大概吧。韩子期把杂志推回常琦那侧,拿出一本物理题来做。
我擦,韩大帅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常琦急了。
能随便把那种额度银行卡留给他的人,会出现在什么样的杂志里,对韩子期来说都不足为奇。
我擦,韩大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他.妈意味着,一个亿万富翁曾经在你家住了一年,一年啊!这要是把他找回来,就算是为了报恩,你下辈子也不用愁了吧。常琦情绪激动。
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他贪得无厌,欲壑难填。
也许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钱才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可以随意赠予接济。
喂!你说话啊!常琦仍处于激动中。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又不住我家了。韩子期不咸不淡的。
那你就没和他联系过?你不是有他电话吗?我觉得寒老师不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之前不是失忆了吗?也许是记忆突然恢复才走的,你可以找他,跟他说啊。
即便找到他,又有什么好说的。说自己曾经救过他,要他报恩?可那人临走前已经给了丰厚的报答,明显是不想他再联系的意思。
何必自讨没趣。
喂,韩大帅,你说话啊!
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挺好。
可是常琦抓了抓头发,那我这儿还有个麻烦。
常琦从兜里掏出一块手表,你以后要是能联系上他,能不能替我把这个还给他?
韩子期定睛一看,是寒亭松之前常戴的那块腕表。
这表怎么在你那儿?韩子期蹙眉。
常琦叹气,这个这说来话长,当初寒老师看上我的高达模型。我那个很难搞的,哪能随便给他,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就随口说用他的表换。
哪个高达?韩子期心跳莫名加快。
就是2003年的那个纪念版,全世界就出了八十八套。
那款高达模型,此时就摆在韩子期卧室的玻璃柜里,是寒亭松送他的十八岁礼物。
我擦,都被你带跑偏了,高达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他就真跟我换了。
我看他这表还挺好看的,估计也不太便宜,我想着自己肯定不亏,就收了。常琦犯愁,可当时他那么随便就给我了,我想肯定也不会太贵,一两万顶天了。
结果我昨天看到这个杂志,想着他这么有钱,就好奇搜了一下这块表的价格,之后。常琦摇了摇头,哎,我不想说了,你自己看吧。
韩子期瞟了一眼常琦手机上七位数的价格单,一时无言。
这东西实在太贵,我真不敢收啊。常琦说,你还是帮我还给他吧。
那个高达在我那儿,表我收了,明天把高达还你。
我擦,真他.妈在你那啊?寒老师对你也太好了吧,用几百万的手表,就为给你换个高达模型?常琦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那个你留着吧,我知道你也喜欢,既然他送你了,那就是你的。
那多少钱,我还给你。
行了哥们,你就别甭我客气了。你这样就真不把我当朋友了。
谢了。
不过常琦凝重下来。
韩子期看他。
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常琦挠了挠头,停顿下来。
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
韩子期一顿。
或者,你对韩老师,是不是
只问不答的问题,当事人也没想得到回答。
行,我就随口一问,你别在意。常琦又拿出那本杂志,话说,这个你要吗?给你?
不了。没什么好看的。
即便再好看,也不属于他。
*
高档餐厅的包房内,方桌两侧,坐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
手指颀长的男人面无表情,翻着手上的合同。
我说老陆,这一年没见,你人虽然没瘦,不过明显没以前精致了啊,果然这民间生活还是磨练人。坐在对面的男人调侃。
我就奇怪了,据我所知你哥之前可给你塞了一大笔钱,你应该能过得爽歪歪才对。
没怎么花。陆听澜冷漠道。
呦,不赖啊,没白过穷苦生活。咱们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陆大少爷,终于知道勤俭节约了?男人说:那正好,一会儿和王总签的项目需要三千万定金,先从那拿。
没了。
没了?男人瞪大眼睛,你丫不是说没花吗,怎么就没了?
送人了。陆听澜口气毫无波澜。
送丫谁了?男人越说越火。
一个小孩。
卧槽!男人彻底炸了,上手扯住他的高定西装衣领,陆听澜你丫真他.妈牛.逼,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他.妈是一个亿,你丫把一个亿送小孩?他知道怎么花吗?
司徒靖你烦不烦?我自己的钱,我乐意。陆听澜扯开男人紧攥的手,不屑回答他的疑问。
行行,我惹不起你。司徒靖扯了扯领带,草!
那边有动静吗?陆听澜转移话题。
没有。司徒靖仍没消火,不过你现在这么大阵仗,他沉不住气是早晚的事。
先生您好,现在可以给您上菜吗?服务员敲门进来。
司徒靖摆了摆手,上吧。
服务人员戴上一次性手套,正要剥螃蟹壳。
我自己来。陆听澜接过剥蟹壳的工具。
司徒靖支着下巴看他,哟,老陆你体察民情一年,变化真大啊,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弄这玩意了。
陆听澜低头剥螃蟹没理他,认真剥完了一个,一口没吃,完整放在碟子处,我发现,一年不见,你话越来越多了。
司徒靖晃了晃指尖,不是我话变多了,而是你话少了。
所以,下一步要做什么。陆听澜抽出消毒湿巾擦手。
你还是这么心急。司徒靖点上一根烟。
下一步的任务,当然是联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别担心,没有那种虐心虐身的恶毒联姻女配的狗血剧情,我不喜欢那种情节,也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