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认真想了想,说:你说的不对,该不该听话的时候我应该是都在听,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弟,我很考虑你的感受。
考虑我的感受还跑去跟人家干架?还往脸上开这么大个口子?
事先我也不知道会挂这么大个彩啊,破不破相什么的都是其次,毕竟疼是真的很疼。魏淮洲说着,龇牙咧嘴的捂着下巴:嘶一说话都疼。
活该!文心凶巴巴骂了一句,重新换了根新的棉签沾上药水:头抬一点,别他妈瞎晃悠。
魏淮洲顺从地仰起下巴。
宿舍难得地安静下来,两个人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文心嘴上也就嘴上说得凶,实际上下手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弄疼了他,就连捏着他下巴的手都只是轻轻托住他的下颌,一点没用力,细细的指尖偶然擦过他的皮肤,带起一阵羽毛划开的痒,魏淮洲忍不住动了一下,又很快被文心捏着下巴转过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几乎在这同时,魏淮洲一下子就想起那天下午文心下巴被试卷划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掐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躲开,可是两相比较,文心温柔多了。
为了看清他的伤口,文心凑得极近,魏淮洲一面反省着自己的不温柔,一面感受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心跳好像止不住地加快,再加快。
跟打屁股针时候的害羞一样,来的莫名其妙。
魏淮洲有点懵,还没等他搞懂怎么回事,鼻尖就嗅到一阵轻轻浅浅的白山茶香味,淡到不能再淡,但是架不住他对这个气味敏感得过了头,闻到的一瞬间就忍不住微微瞪大眼睛。
小炮仗,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小炮仗没他这么紧张,淡定地应了一声:哦。
魏淮洲仰着头仔细打量他,见他面色正常并没有异样,放心下来,自言自语: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又发情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没有发情为什么会有信息素渗出来?
魏淮洲刚想仔细问清楚,对上文心那双满眼都是他的琥珀色瞳孔时,忽然就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怕我紧张,才用信息素安
闭嘴!文心刚刚强装的淡定被魏淮洲难得的聪明驱赶得干干净净,一脸小秘密被拆穿的恼羞成怒:别他妈自作多情,老子就是无聊,信息素太多没处发,不行吗!
魏淮洲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点头:嗯,行,你说行就行。
待看到文心红彤彤的耳垂之后,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趁着文心打人之前忽然出手把人整个抱住,两只脚也乘机紧紧夹在他腰间,下巴顺势搁在他肩膀上。
小炮仗,你怎么这么好啊。
放开
你比我妈还好,特别好。诶!不如你一辈子都做我,做我好兄弟吧!我特会照顾人,真的,还能帮你打架,来一个打一个,谁欺负你我都能帮你全打趴下。当然,老大还是你,特听话也是我的一大优点,保证书我回头就给填个有效期,就写一百年,怎么样?
小老大,意下如何,表个态?
半晌,一个拳头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背脊:你先放开老子。
魏淮洲还没动作,又听他继续道:还有,不准为了什么见鬼的帅气不涂药,脸上这伤你要是敢留疤,就等着挨揍吧!
魏淮洲怔愣了一秒,继而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请组织放心,百分百执行好组织的命令!
宿舍的床很小,要轻松容下两个一米八的大男生还是有些吃力,魏淮洲为了证明自己不占地方,侧着身子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挤到文心,就会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下去。
十一点准时熄灯,只有阳台外球场上巨大的路灯灯光照射进来。
渐渐地,白山茶的味道已经淡得不能再淡,想来是文心睡着后便停止了释放信息素,现在萦绕在他鼻尖的。只不过是刚刚遗留的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味道。
魏淮洲觉得很遗憾,头一回觉得信息素的味道也能让人上瘾,比如他现在就很想挤上去把面前这位香香甜甜的小朋友抱在怀里,埋进他脖子里深深吸一口,再嗅着白山茶惑人的香味美美地入睡
操,越想越心痒痒。
听着枕边平缓的呼吸声,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懂事了。
要不趁人睡着之后再偷偷抱上去?可是万一明天不能再小炮仗睡醒之前醒过来,那岂不是就要被发现了?可是不抱,他觉得今晚上大概要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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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清晨
奇怪,他平时明明没有抱着什么东西睡觉的习惯的,怎么今天就这么手痒?难道他真的是个抖M,不挨打就不爽?
魏淮洲开始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天人交战之际,一双温热的,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蹭上来,先是在他肩膀上摸摸索索了一阵,继而转移阵地,慢慢往他脸上挪。
魏淮洲傻愣着不敢动。
小炮仗睡觉不安分啊。
魏淮洲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下意识屏住呼吸认真感受着文心柔软的指尖挨上他的脸颊,紧接着,拇指轻轻刮过他的唇瓣,只得瞬间,完全陌生的触感却让魏淮洲觉得心脏在一瞬间猛地停了一下,紧接着,心跳如擂鼓。
生怕归于激烈的心跳会吵醒睡着了的小朋友,魏淮洲悄悄抬手紧紧捂住心口。
别他妈跳了,不就被摸了一下,你激动个屁啊!
他一动,对方似乎被惊扰到了,在他脸上作乱手忽地离开,魏淮洲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心尖上划过的失落,对方的手再一次落下来,只是这一次,文心抓住的是他的手臂,甚至用了一点点的力气,想把人往里拉。
魏淮洲意识还没有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往里面挪过去,文心顺势贴上来,整个人灵活地拱进他的怀里,低声咕哝了几句什么,然后安稳地继续睡觉。
魏淮洲整个人都僵住了。
扑通,扑通
他发誓,就算是运动会上被要求跑5000米长跑的时候,他的心跳也没有这么快过。
而且还有一直快下去的趋势。
文心额头就贴在他胸口,似乎也是觉得这个声音过于吵了些,终于松开他的手臂,转而掌心贴上他的胸口,作势要把人推开。
魏淮洲在察觉到他的意图后,仗着对方不清醒,抬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把他的手紧紧按住不让他动,紧接着俯下身,终于如愿以偿地嗅到了对方腺体上让他记挂不已的白山茶香味。
心跳终于在信息素的安抚下渐渐趋于稳定,文心放在他胸口的手也散了力气,只是虚虚搭在他身上。
魏淮洲放开的他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腰把人更往怀里抱了些,飘飘忽忽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听着怀里人轻柔和缓的呼吸声,特别满足地扬起嘴角,被遗忘的困意终于回笼,渐渐也模糊了意识,陷入沉睡。
文心赖床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毛病了,难得的是一直雷打不动周末八点起床的魏淮洲竟然也没有遵循生物钟按时醒来,直到宿舍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响,才把他从沉沉睡梦中唤醒过来。
一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怀里一个黑黢黢的脑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