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大,你脖子上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文心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手往脖子上抹了一把,什么都没有。
摸当然是摸不着的。
杜斯然重新坐下来,看稀罕一样仔细凑上去观察,文心被他盯得都没法专心玩游戏,有点不爽。
干什么呢?挡着我玩游戏了,快点滚去吃你的饭。
杜斯然贼兮兮笑着,指了指他的脖子和外套之下露出来的一截锁骨:少儿不宜啊老大,和洲哥玩儿这么刺激?不愧是同居的人,就是我们这些小菜鸡不一样。
在文心的脖子上,星星点点布着几个红色的痕迹,颜色不算深,不仔细甚至不大看得出来。
但是锁骨上几个就有点过分了,红得都有些发紫,得多用力才能搞得出这效果?
杜斯然也不是什么十一二岁的毛头小子,总不可能天真的以为这是什么蚊虫叮咬的痕迹。
终于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文心啪地将手里往桌上一盖,拉起校服外套挡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红着一张脸冲他大吼:老子,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烦死了,快点去吃你的饭!
杜斯然跟他多少年的交情,当然看得出来他这是害羞了,不禁乐呵:老大,我俩谁跟谁,你还跟我不好意思呢?
不过开玩笑是一回事,该说的他还是得说。
老大,你这么由着洲哥来,不太好吧?虽然说每个人不一样,不能以偏概全,但是alpha在那方面的抑制剂真的不咋地,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没几个人憋的住,这个生理课都讲过,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有分寸,不用你说。
文心皱着鼻子,确保脖子已经被完全遮住了,拿起手机继续玩起来。
真的?杜斯然还是担心:老大,我知道你厉害,可是别忘了毕竟你还是个Omega,洲哥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弱鸡alpha,你要是总是由着他,我怕你身体扛不住
啧!你想什么呢!!
文心按着他的脑壳顶往外转:老子还没成年,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想法,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吃饭!
老大,我是真的关心你,你可得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见他还在磨蹭,文心抬脚往他屁股上一踹:你他妈是不是想挨揍,不滚现在就来跟我打一架!
杜斯然可不想在感受当初被文心暴力支配的恐惧,脚底抹油飞快溜了,跑到门口还忍不住回头扒着门框苦口婆心地叮嘱:老大,大局为重,你害羞归害羞,忠言还是要听啊。
嘭。
一个黄色橡皮擦着他的脸砸在门上。
杜斯然赶紧把脑袋一缩,这回是真的滚干净了。
魏淮洲喜滋滋地拿着两张假条带着文心
大摇大摆出了校门,直到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心满意足地牵起他的手。
两个人硬是没打车,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终于找到一家看起来还挺正规的美容院。
原本魏淮洲是打算出来一趟,干脆就把两边耳洞一起打得了,可是他高估了自己对打耳洞这件事的承受能力,鬼哭狼嚎打完左耳之后,文心就把人拦了下来。
行了,不打了。
魏淮洲松了口气,下一秒原地复活,眉飞色舞地让他赶紧把耳钉拿出来给他戴上。
文心残忍无情地拒绝了他:刚打的耳洞不能戴这个,过几天再说。
啊?还要几天?
本以为立马就行的小魏登时又焉了,伸手想去摸摸耳垂,被文心飞快拍了下手背。
别拿手碰啊笨蛋,还没消毒!
这么麻烦,有个洞不就完事了?
嘴上说着,还是乖乖把手缩回来不敢乱动。
一旁正找棉签给他消毒的美容师被他俩逗笑了,一边用双氧水擦他的耳朵,一边打趣道:小情侣就是活力无限,感情可真好。
哎,我也觉得我们感情挺好。魏淮洲一点不客气。
文心看他嘚瑟样就忍不住想损他:谁跟你感情好?脸皮真厚。
你呗,男朋友。
魏淮洲嘿嘿一笑,美容师正想给他戴上防发炎的耳针,被他抬手一挡:等等等等,我先去上个厕所,有点憋不住了。
一对情侣两个都是相貌出众,让人心生喜欢。
美容师是个中年妇女了,对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儿总会有自家孩儿一样的莫名好感,这会儿闲下来,就忍不住跟文心搭话。
你们才高中吧?
嗯。文心点点头:高二了。
哦,那快了,可得加油,明年争取考个好学校啊。
说着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不由得感叹:这一毕业可就各奔东西了,唉,分别最让人心烦了,不过也没事,小年轻异地恋还能增加增加感情
不会的。文心打断她的感慨,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是难得的认真:我跟他一定会考上同一个学校,不会分开的。
美容师一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未来总是很多意外,也不是世事都会按照计划来走。
我跟他不会有意外。文心难得在一件事情上坚持不肯退让,即便对方只是个陌生人,没有任何恶意,他也不喜欢听到这样对他,对他们未来的,善意的忠告。
美容师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歉意地笑笑。
两个人从美容院出来,文心怕他手贱去摸耳朵,牢牢牵着他的左手。
我们顺便把晚饭吃了再回去吧?魏淮洲拿出手里开始搜索附近的美食,一边看一边问:小炮仗吃不吃香水鱼?还是吃串串?不行不行,这味道刺激性太大,你吃了得难受,还是找个清淡点的保险
文心听着他自言自语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又想到刚刚美容师那句各奔东西,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洲哥。他开口叫他一声。
魏淮洲正在纠结是喝骨头汤还是吃酸汤火锅,闻言偏过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怎么啦?有什么想吃的了?
文心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去B大,或者你想要去哪个大学也行,我无所谓。
只要别分开,我都无所谓。
魏淮洲眨眨眼: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文心低着头,状似认真地看着地面:没怎么,就是忽然想到了,顺口说一句而已。
魏淮洲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趁人不休息,低头往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
文心被他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四下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呼地松了口气,右手愤愤往他肩膀上来了一拳:干嘛啊?!有病?
这是作为你又一次不相信我的惩罚。
魏淮洲故作严肃地绷着脸,可惜被文心瞪了一眼就憋不住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