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愉深吸了一口,毫不客气地一口拍下,五万灵石!
拍卖,就是要在对手犹豫不决的一击命中!
你!
那男子一声喝斥,扭头只看见纱帘内端坐着两个人影,他有心继续加价,他身旁的黑袍老人按住了他准备加价的手,无声地摇了摇头。
五万灵石花了出去,但换来了一块东陵石,纪晚愉今天一举拍下了两样东西,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君意结和东陵石收好之后,接下来不管出现什么东西他都拍不起,索性当起了看客,还能涨涨见识,何乐而不为。
等到拍卖会结束,两人才一起离去。
纪晚愉还顺便弄来了一张东洲大陆的地图,地图上显示,距离他上千里的地方,又一处名为银霜深潭的地方。
纪晚愉指着地图问:白道友,你说这个地方会不会有水中瑞兽?
银霜深潭在五大宗门还未兴起就已存在,在东洲大陆是无人敢踏足的地方,此地的确有水中瑞兽把手,但瑞兽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深潭旁的银霜花。
在修真界中,但凡有重宝的地方,都有灵兽相伴而生,纪晚愉期初有这个胆子去,也是因为听顾长惟说他的水灵根可以引灵兽亲近,但这一番话停下来,纪晚愉心里有些打鼓。
那这个瑞兽,它凶不凶啊,会不会吃人啊?
顾长惟看着纪晚愉这怂巴巴的样子有些想笑,故意说道:瑞兽自然不吃人了,它吸食的是天地灵气和银霜花的灵力。
不吃人就好
不等纪晚愉说完,顾长惟话风一转,虽然不吃人,但前去的修士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纪晚愉:
第31章
连师兄都这么说的话,那他去了只怕给瑞兽塞牙缝都不够!
纪晚愉瞬间感觉无望,巴巴地看着顾长惟。
顾长惟被看得心头一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吓师弟,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我陪你去,别怕。
说完却见到纪晚愉满心满眼地看着自己,顾长惟觉得自己更不该这么说。
他现在只是萍水相逢的白道友,说这些话会不会太容易误会了!
两人一路走至镇外,纪晚愉敏锐地感觉到师兄对自己的态度诡异的冷了许多,他也拿不准师兄到底是不是在跟他玩角色扮演的游戏,而且也不明白师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纪晚愉不禁问道:白道友,既然银霜深潭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和我同去?
顾长惟撇了他一眼,说道:你如果不愿让我同去的话,我可以不去。
纪晚愉干笑了一声,白道友,你不要说笑了,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谁知道顾长惟正色看过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地说道:我是说真的,如果你觉得顾虑,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师兄能不能不要再玩他了!
纪晚愉内心在哀嚎,他甚至想抓着顾长惟的肩膀问他,师兄到底为什么要装作模样的搞这一出啊!
顾长惟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忽然眼神一变,单手搂住纪晚愉腾空一跃,眨眼间只见到方才他们所站的地方,一道杀气腾腾的灵气袭来,轰的一声,身后的一颗巨树轰然倒地。
顾长惟松开手,目光看向空无一人的前方,冷冷地说道:出来吧,不用藏着了。
树后,两名男子徐徐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是个黑袍老人,另一人则是衣着精致的青年,顾长惟见到这两人毫不意外,果然是你们。
纪晚愉小声问道:白道友,他们是谁啊?
拍卖会上和你争抢东陵石的人。
黑袍老人抚掌而笑,还算有几分眼光,可惜用错了地方,既然知道我们对东陵石势在必得,还要出手相争,可惜啊。
顾长惟也点点头,的确可惜。
那黑袍老人又是大笑,问道:看样子你也清楚自己命不久矣,还知道叹一声可惜。
我可惜的是你们。顾长惟的声音极冷,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可惜你们毫无眼力,更可惜的是,从你出手开始,你们就不能活着回去,难道不可惜?
还敢放肆,简直是找死!
黑袍老人脸色大变,只见他扬手招出一枚白色丧幡,一阵呼啸的黑风袭来,黑风中似是夹杂着阵阵痛苦哀嚎之声,令人闻之心惊。
顾长惟皱眉,他早已看出这黑袍老人是鬼修,但从他的招式来看,练的是极为阴毒的术法,黑风中的哀嚎也说明此人的修为是拿活人祭奠而来。
黑风刚一出现,四周瞬间变得无比阴冷,原本翠绿的枝叶肉眼可见地败落下来。
那青年人也招出了自己的法器,是一枚镶嵌了数十颗铃铛的铜环。
这铜环每摇晃一次,纪晚愉只觉得有某种极寒极阴的气体要从他的七窍中灌入。
顾长惟挥手施了个法罩,笼罩在纪晚愉的身旁。
不要乱动。
这话显然是对纪晚愉说的,纪晚愉果然乖乖站好,坚决不给顾长惟添上一点乱。
顾长惟飘飘然一挥手,黑风散去,无数的死灵骤然发出一声惨叫,黑袍老人见状,愤怒让他的布满了皱纹的脸不停地跳动着。
你敢毁我死灵,我不止要杀了你,还要连你也一同炼制!
顾长惟连看他也懒地看他,指尖弹出一点寒芒,语气冷淡,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那黑袍老人和青年修士连惨叫还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变成了青烟飘散,顾长惟挥手解开法罩,扬了扬头,走吧。
纪晚愉咽了口水,问道:白道友,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顾长惟淡淡看过来,不答反问:很重要吗?
好吧,纪晚愉只是单纯被顾长惟这波操作秀到了。
想到这两人出现之前顾长惟还有话没说,纪晚愉问道:白道友,之前你想说什么?
你拍下君意结,是想送给谁?
从纪晚愉拍下君意结开始,这个问题便一直缠绕着顾长惟,顾长惟很难不去想,师弟究竟要将代表道侣信物的君意结送给谁。
师弟会怎么回答?
纪晚愉啊了一声,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原来师兄想要这个。
如果白道友不介意的话,君意结送给你!
送给我?
我跟你相识不过一日,你为何要将君意结送给我?
顾长惟原本以为纪晚愉是有了心仪之人,才会拍下君意结,结果没想到会送给自己。
而且自己现在还是以白道友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虽然兜兜转转下来,纪晚愉说要送给自己,可他现在充其量是个陌生人。
相见不过一日,便要赠送信物,他和师弟相交已久,竟抵不过和白道友的一日矫情?
你知道我是谁吗?顾长惟压低了声音,眼底的阴沉渐渐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