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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王朝已到了末年,乱世征兆初现,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偏偏朝廷还不及时赈灾,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流民诞生,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小股义军,只不过暂时被朝廷大军强行弹压了下去。

而这种局面与新帝钟离九仪的登基并无太大关系,钟离接连几位昏君的出现,导致整个钟离已经被贪官和世家牢牢把持,实际上就算新帝拨下赈灾款,层层剥削之下也到不了流民和灾民手中。

如果登基的是个明君,也已经无法挽救钟离的亡国之相。

65、为帝者,辛(3)

流民群还在缓慢的向前移动着,正值正午,天上的太阳烈的耀眼,队伍前方领头的老者抿抿干的起皮的嘴唇,停下,举手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会。

光着屁股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无知孩童,拄着棍子的枯瘦老人,还有衣衫破烂的憔悴妇女,还有皮肤晒得黝黑的庄稼汉,都神情麻木地盘坐在地上。

老者指挥着几个力气大的汉子,在空地上架起一口大锅,里面咕咚咕咚烧着打来的河水,袅袅炊烟缓缓升起。

领头的老者,头发乱蓬蓬的,像是拖布一样的长发几个月没有打理了,身体骨瘦如柴,只是一双棕褐色的眼睛还算有神,他也是这群流民的主心骨。

大家都过来喝点水吧,烧开的河水喝了不容易生病,大家走了这么久,多喝些水也能止饥止渴。老人拄着木棍,声音沧桑沙哑。

这些流民倒也听话,站起身有秩序地排成一排,在大锅前用破旧的粗瓷碗舀水喝,烧开的白水难喝至极,只是为了充饥止渴,倒也没人嫌弃,都逼迫着自己喝下两大碗,将肚子灌的满满的,试图给身体营造出一种已经饱了的假象。

聚集在一起休息的流民群中,一个头发稀疏、骨瘦如柴的少年默默地端着碗喝水,原本面黄肌瘦的脸上满满失去了血色,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都在一重一重地晃动,头脑晕乎乎沉甸甸,好像被人按进了水里怎么都呼吸不上来,他剧烈地喘着气,咳嗽着。

咣当一声,手中的碗砸在地上,少年毫无知觉地向地上倒去。

遭了,小肆的病犯了。周围的人接住少年,紧张地大喊起来,赶忙跑去报告给前面的老者。

药呢?老者拄着木棍走到少年身边,颤颤巍巍地问。

哪还有啊,那药又贵分量又少,早就吃完了。

这怎么办啊,镇上的刘医生说过,小肆的病是离不开药的。扶着小肆的少年柱子,神色慌乱,心里已经没有了主意。

这荒郊野岭的,到哪里去找药来啊。

众人闻言缄默,如今他们尚且还在逃亡的过程中,又正走在荒郊野岭里,等这药抓来,人恐怕是早已经没了。

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突然出现,牢牢拽住少年的肩膀,将他从柱子怀中接过,扶住。

因为病症发作,神志不清的少年,模糊的视线中现出一高一低两道人影。神色冷峻的强壮青年伸出大手将他托住,而边上那穿着麻布衣衫,脸上带着着简陋面具的男子却是蹲下身,从怀中掏出的瓶子里倒出一枚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带着面具的男子松开小肆的领口,然后开口疏散围得紧紧的人群,大家先散开,人群聚集会加重病人的病情。

他听见有一个带着霜凉气息的清冷男声在他耳边响起,沉静轻柔而又细心地指导他如何通过腹式来正确地呼吸,保持每一次呼吸的节奏一致,循环往复几轮后,少年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脸上的痛苦之色也褪了下去。

。。。。。。。

临云峰,矗立在帝都与云阳城之间,如其名字所言,此山虽然占地面积小,但高耸入云霄,看上去仿佛与天际相临,遥遥望去,烟雾云绕,气势磅礴。

又因临云峰地势复杂,环境恶劣,上山的路不仅十分难找而且极为陡峭,连落地为匪的土匪都少有愿意选这里落营扎寨的。

而穿过茂密复杂的丛林,这座人迹罕至的山脉却显现出它带着烟火气息的一面,在磅礴的山脉上,由下至上盖着几十座简陋到仅能遮雨的木屋,全都藏匿在山林之中。抛去环境因素,从兵家的角度来说,临云峰地势险要,山脉高耸,丛林郁郁葱葱,利于防守,方便隐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地。

山脉正中的位置是木屋最密集的地方,任何一寸能利用起来能够修建起来的土地都被利用了起来,无一漏下。

升起的袅袅烟火完美的与山脉融为一体,浓郁而朴实的食物香气随着山里的风传到了山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一座简陋的木屋里,此时坐满了一屋子的人。一块巨大石头做成的石桌便代替了餐桌的用途,石桌中央,摆着一顶巨大的盆,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清粥,上面漂浮着绿色的野菜和蘑菇定,糙米中夹带着野菜的香气,让着顿略显寒酸的吃食舔了一抹诱人的味道。

石桌周围坐满了人,然而却没有一人动筷,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呢个,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为首的男子,麻布葛衣,带着简陋的木制面具,面具的边缘隐隐现出挣狞的疤痕。

石桌前的众人却在看见他之际,纷纷恭敬地起身,每一个人看向他的目光却都带着说不出的崇敬。

大家顿时让开石桌,老者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说道:慕先生,你坐这里。

司衍看了慈祥的老者一眼,知道推不过他的好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下来。

木屋里的气压开始低了起来,大家捧着碗,不时掩饰性地看司衍一眼,看上去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连曾经梦寐以求的热粥一时都有些难以下咽。司衍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他们自己说出来。

慕先生一道低低的呼喊在寂静的木屋里响起,之前那被司衍他们救起的少年悄然出声,您要离开了吗?

嗯。司衍点点头,这半个月以来多谢收容了。

不不不!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要不是有慕先生在,我们一家人的命早就没了。

这些天,慕先生给我们治病,带着我们躲过那些杀人的官兵,还给我们找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教会我们辨别草药拿到集市上换钱换粮食,要不然,我们现在哪能坐下来喝着热乎乎的粥,没有慕先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过着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呢。

想到慕先生教会我们这么多,我们却没有什么好报答先生的,心里有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其中一些人说话甚至很有条理,似乎也是读过书进过学的乡绅子弟。自从司衍加入他们的队伍后,的确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帮助了,他们都是发自内心、毫不掺假的感谢司衍,因此也格外不舍他离开。

之前那最先开口的少年段肆更是眼巴巴追问道:慕先生,您可以留下来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司衍身上,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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