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白顿住脚,从容地看向他。
男孩也盯着他,神情复杂:林博士,你好。我是江梅生的朋友,我叫傅玉真。
他今天好不容易早些下班,立刻来找江梅生,却看见江梅生开着车带这位林博士一起进小区来。
傅玉真心情苦涩,难怪这几天他工作忙,很少来找江梅生吃饭,江梅生也无所谓呢,原来是有林博士作陪。
虽然知道江梅生跟这位林博士应该没有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但酸水还是咕嘟咕嘟直往外冒。
面对面看,傅玉真觉得,这位林博士比他在网上搜的模糊视频还要貌美。
可恶,既然是科研人员,那应该很忙的吧,居然还有时间跟江梅生纠缠不清,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林御白含笑看傅玉真,你好,找我有事吗?
傅玉真盯着他:我有些关于江梅生的事想跟你说。
哦?林御白挑起眉:是关于埃布尔森综合症吗?
傅玉真惊讶了:你知道?那你知道你只是江梅生的病情抚慰方吗?
我在中学时期,就注意到他的病症了。林御白已经推测到了傅玉真的身份,他也是江梅生的病情抚慰方吧。其实早在他推测出江梅生患有埃布尔森综合症的时候,就猜到江梅生应该有13名病情抚慰方。虽然心里有些酸,但他自认没资格过问。
林御白笑着看傅玉真:能被他当做病情抚慰方使用,是我的荣幸。就算只是在吃饭时被他看着,我也觉得很开心。
傅玉真简直怒其不争,堂堂科研大佬,学神博士,居然如此舔狗!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被他当做工具人,你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傅玉真用心险恶,试图挑拨离间:梅生多受欢迎啊,愿意做他的病情抚慰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像你工作这么忙,一定有照顾不到他的时候,到时候他就找别人一起吃饭了。林博士,就算这样,你也没有怨言吗?一旦梅生的病好了,你就没有价值了,他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这样你也没怨言吗?
林御白神情不变,定定地看着傅玉真:这番话,你曾想过很久吧?这么害怕他找别人,害怕他抛弃你吗?
傅玉真心里咯噔一声。
林御白神情不变:与其忐忑不安,不如干脆放手,早日解脱哦。
你
这个人
不是个软柿子。
林御白已经笑着潇洒地离开了,傅玉真盯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个林博士,可不像屈致那种没脑子的漂亮笨蛋,不好对付啊。
他上楼来到江梅生家。
江梅生说:我今天已经吃了晚饭了。你吃了没?
我还没吃。家里有什么,随便给点吧。
江梅生无语,傅小少爷这可真是够不讲究的。他进厨房看看,找到两个剩菜,又下了一碗面条。
傅玉真在餐桌前坐下,说:你今晚是跟林博士一起吃的晚饭吗?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他了。
江梅生嗯哼一声:御白人不错吧,下次我正式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
林御白哪里不错了?自己可不想跟他认识!傅玉真郁闷,吐槽道:我怎么觉得他挺有心机的呢。
更直白点,就是阴阳怪气,心机深沉。
哪知道江梅生不满意了:御白明明光风霁月,就是单纯搞学术的,我都担心他被坏人给阴了。他哪里有心机了?
傅玉真无语。
光风霁月,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傅玉真:堂堂学神,能不能不要这么舔狗?
林御白:做哥哥的舔狗我乐意!
笑死,我们御白怎么有点茶茶的。傅玉真在他面前真的就只是个弟弟。
第40章、40
直到大半夜,霍司杨才终于找到人把自己从局子里捞出来了,他缴纳了罚款,急匆匆地赶回家。院子里静悄悄的,狗在小声打着呼噜。
霍司杨不敢走大门,蹑手蹑脚翻过院墙,爬进院子里,绕开了狗屋,从厨房的窗子里爬进别墅。
摸黑走进客厅,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轻轻吐出一口气,就在这时,别墅的灯骤然亮起,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霍司杨不适地眯起眼,却在同一时间,注意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
一瞬间,他冷汗直下,膝盖竟不由自主地发软:叔叔叔
中年男人不知坐了多久,早已没有知觉的双腿感受不到久坐的麻木,惨白的肤色却像是行将就木的老者,眉心一道川字纹正紧紧地挤着,能夹死苍蝇。
见到叔叔这幅表情,霍司杨瞬间明白,自己今晚难逃一劫!
果然
听人说,你今晚进去了?
冷汗流进了眼睛里,霍司杨却不敢擦:是误会都是误会,我
误会?那些嚼舌根的人,可不会在乎管这是不是误会。他们只会嘲笑你!嘲笑我!嘲笑我们霍家无能!中年男人冷声道:霍司杨,你给霍家蒙羞了。
霍司杨绝望。叔叔半夜不睡觉,可不是为了温情脉脉给他留一盏回家的灯,身为霍家子弟,给霍家蒙羞就是最大的罪过。霍司杨早在经年累月的家庭教育中被这种想法深深扎根,听见叔叔的宣判,他脸色刷地白了,噗通一声跪下,嘴唇颤抖:我知道错了
中年男人无动于衷:上家法。
隐于暗处的三名佣人走上前来。一人手捧长鞭,另外两人来到霍司杨身侧。
霍司杨抿了抿嘴,对家法他并不陌生,他由严厉的叔叔抚养,小时候犯了错,就要挨鞭子抽。年幼时他经常捧着被鞭子抽到红肿的手,默默看着父母的遗像流泪,乞求他们能从天上下来,把自己带走。
现在他长大了,不会再软弱地流泪,但他知道了羞耻和脸面,要他在这些佣人面前受罚,传出去,他会抬不起头。
叔叔,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霍司杨试图挣扎,但中年男人霍寒棠连眉头都没皱,神情平静而冷漠:霍司杨,从小我就教过你,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忘了吗?
霍司杨不敢忘,哪怕他忘记吃饭,也不敢忘记叔叔的教导。
他绷紧了下颚,将上衣除下,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两名佣人按住他的胳膊,霍家的别墅客厅,就成了行刑的临时场地。
鞭子抽在后背上,行刑的人刻意泄了力道,抽在后背上并不算特别疼痛。但这种行刑,羞辱和惩戒的意味,大过□□的折磨。
霍司杨默默在心里数着数,每数一下,心里对林御白和江梅生的恨意就多一分!除了他们,还有那个从小到大永远压自己一头的傅宴!还有那个开车撞死爸妈的酗酒司机!还有许多许多人霍司杨心里沉淀着深深的恨意,如一滩不断扩张蔓延的淤泥,覆盖吞噬了曾经纯真的净土。
又一鞭抽下,后背火辣辣地疼,霍司杨咬紧牙关,不肯泄露一声软弱的闷哼。直到行刑完毕,他整个人仿佛是水里捞出来的,眼神都涣散了。
叫医生给他看看。霍寒棠说完,让佣人推着他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江梅生仍是去酒店参与选角,几天下来,选角已经进入尾声,还有几个角色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听屈献文的意思,娱乐公司想塞几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