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冷笑一声:你最好是,我看你是要彻底荒废学业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宋皎举起右手,我发誓,我永远热爱学习。
一整顿饭,宋皎都在哄自己的学习伙伴,结果不知怎么的,谢沉又生气了。
他又要两头哄,搞得他脑袋都大了。
最后他干脆放弃,往榻上一倒,径自午睡去了,任他们谁叫都不理。
一觉醒来,世界都颠倒了,这两个人又转过来哄他了。
宋皎缩在毯子里,内心窃喜,要温知告诉他今天的功课题目,又要谢沉给他喂点心吃、喂奶茶喝。
风水轮流转,宋皎好不舒坦。
他侧躺在榻上,身后牧英给他捶背捏肩。
宋皎看向温知:你还生气吗?
温知极力忍耐,摇了一下脑袋:不生气了。
宋皎又看向谢沉:你还敢不敢闹小脾气啦?
谢沉把点心递到他面前:不敢了,不敢了。
宋皎根本不在意,送谢沉嘴里衔走最后一块点心,咂吧咂吧嘴,起身准备回去。
小二送他们下楼:两位殿下慢走,温公子、牧公子慢走。
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天上居,才走出正门,等在门边的人看见宋皎出来了,猛地就站起来。
宋小公子!
宋皎回头,陈宿快步跑上前,再喊了一声:宋小公子。
宋皎看见是他,有些惊讶: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我陈宿拿出一个钱袋,还给宋小公子。
我又没有给你送钱,你又没有欠我钱,为什么要还我?
在乐坊里,宋小公子点的点心,都是我吃的。打包出来的点心,也是给我了。江公子从账上预支了工钱给我,可是我吃住都在书堂,也没有要花钱的地方,我想先还给宋小公子。
可是点心也不是我付的账,是谢沉付的,你把钱给他吧。
说来奇怪,提起谢沉,陈宿便沉了脸,把钱袋抓紧了。
宋皎转头看看谢沉,又转回头,摸了摸鼻尖,问陈宿道: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吗?怎么不上去找我?
陈宿收回目光,又是和善的模样:我等得不久,江公子说小公子有可能会在这里吃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不敢上去。
他说着就要把钱袋塞给宋皎,宋皎后退几步,也没有接:你拿着吧,去置办点过冬的东西,你的耳朵都冻红了。
陈宿只能把钱袋收回来,点了点头:是。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向江公子请了两刻钟的假,马上就要回去了。
宋皎同他挥了挥手,他快步离开,时不时回头朝宋皎点点头。
陈宿离开之后,牧英道:噢,卯卯,怪不得你不带我一起逃课,原来是有新人了。
好家伙,这下连牧英也生气了。
短短一天之内,宋皎的好朋友们轮流生气。
宋皎只能好好地跟他解释,转头一看,温知还看着陈宿离开的方向。
宋皎疑惑:智多星,你又怎么了?
这个人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谁?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嗯不知道。宋皎把他拉走,走吧,现在还赶得上下午的戏。
*
第二天一早,宋皎就让人送了点钱去石介堂,抵上陈宿的工钱。
柳宜把钱收下了,还让人给他带了一句话:工钱我这里会出,你的钱算是你给你三爷爷的逃课费。
柳先生因为他和谢沉逃课的事情,气得不轻,接下来这几天,死盯他和谢沉,有什么写功课、背书的好事,都往他们两个身上砸。
恨不能把他们两个给砸死。
就连宋皎都疲于应付,更别提谢沉了。
谢沉被逼得紧了,还想着破罐子破摔,继续逃课,然后就被宋皎及时拉住了。
不能一错再错。宋皎说。
所以这阵子,只要朋友们来找谢沉
沉哥,走,一起出去玩。
谢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皎就学着温知的模样,开了口:他没空,他要写功课。
沉哥,今天放假,总有空吧?去城里新开的乐坊看看?
还是宋皎:他去过了,今天没空,要写功课。
沉哥,放假第二天了,功课写完了吗?有空了吗?
仍旧是宋皎:没有,每一天有每一天的功课,你们不要来打扰他。
朋友们哀嚎:不是吧?沉哥你说句话啊!
谢沉抬起头,坚定地站在宋皎这边:我没空。
宋皎十分欣慰:行了,你们去玩吧。
谢沉在心里向兄弟们道歉,对不住了,谁让我怕老婆呢?谁让柳先生还是我老婆的干爷爷呢?
就这样,他们竟然也熬到了年节放假的时候。
上课的最后一天,宋皎和朋友们,拖着书包,走在宫道上。
可算是结束了。宋皎垂头丧气的,我再也不逃课了。
朋友们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都已经结束了,再说了,柳先生最后不是还夸你和沉哥了嘛?
柳老师那是夸我吗?
怎么不是了?他刚才还说:卯卯和沉哥儿最近的文章越来越有长进了,看来这样的训练速度还是可以的,下次继续保持。
朋友们都反应过来,都捂着嘴偷笑:总不会明年还这样虐待你们吧?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
牧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卯卯,沉哥都没说什么呢,你这个小神童还在这儿抱怨。
宋皎抬起头:沉哥是累得不想说话了。他伸手拦住谢沉的肩膀:是吧?沉哥。
谢沉点了点头,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很快就到了路口前,朋友们跟他们挥手道别。
明天出去玩吗?沉哥、卯卯?
温知道:明天卯卯没空,要去书堂看书。
宋皎点了点头,朋友们又问:那沉哥呢?
谢沉点头:我也要去。
谁让他爱黏着老婆呢?
*
几个州郡的雪灾实在是太严重了,谢老当家和宋丞相离京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回来,所以宋皎还住在宫里。
第二天早晨,宋皎和谢沉难得睡了个懒觉,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洗漱,慢悠悠地走出房门。
十分巧合,两个人连打开房门都是同时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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