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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当家颔首:好。

而后探花郎章墨起身出列,在殿中跪好:陛下,臣要状告榜眼江凭,为庆国奸细,蓄意参与殿试。如今江凭与庆国质子李煦私下勾结,被小殿下撞个正着,证据确凿,请陛下处置江凭,以肃朝纲。

宋皎提高音量:章探花,我只是说看见江凭与李煦站在一处,他们是否勾结,并没有

章墨却不理会他,反倒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请陛下处置江凭,以肃朝纲。

宋皎可算是知道,今天下午,来琼林宴时,爷爷问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当时他说探花无辜,爷爷反问了他一句:他真的无辜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

自从那个不成文的破规矩之后,就再也没有中年人老年人做过探花,章墨被谢爷爷喊起来的时候,满心以为自己会是榜眼或状元。

他没想到

只要把江凭拉下来,就足以证明殿试不公,就算章墨不会被补录成榜眼,同样会赢得不明真相的人的满堂喝彩。

而江凭和庆国的关系,他又是从何得知的?自然是李煦告诉他的。

章墨不无辜,他一点也不无辜。

此时,柳宜也在为江凭据理力争,几个平素同江凭交好的同科进士,也都站在柳宜那边。

此言未免太过荒谬,若说江兄是庆国奸细,这么些年,他为庆国做了什么?传递了什么消息?反倒是庆国,将江兄家人屠尽,庆国质子李煦,对江兄极尽苛待,如今江兄手上还有被李煦殿下划出来的伤痕,倘若这也算作奸细,这么些年,从庆国来齐国科考的学子们,都算是奸细了。

章墨道:如今是小殿下撞见了

他们辩论倒没什么,总是扯上宋皎,谢老当家就不高兴了。

他抬手喊了停,然后看向李煦:李煦,你来此处做什么?

宋皎忙道:爷爷,他不会说真话

没事,爷爷心里有数。谢老当家又问了一遍,李煦,你来这边做什么?

李煦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微笑,他开了口,字句清晰:江凭原本是我的伴读,他约我在这里见,他说,要把今年新科进士的官职表,交给我,托我交给庆国。

谢老当家问:那官职表呢?

还在江凭身上。

搜。

范开看了一眼江凭:江公子,得罪了。

江凭举起双手,神色坦荡:有劳。

范开搜身搜得仔细,从头到脚,连头发都解下来看了。

旁人都捏着一把汗,宋皎眨了眨眼睛,转头去看章墨,却见章墨毫不紧张,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心道不好,下一刻,范开的动作就停住了。

他从江凭衣裳的内袋夹层里,拿出一张纸。

还不等范开把东西呈上来,章墨就嚷起来了:证据确凿!陛下,证据确凿!

范开把东西呈上来,谢老当家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再给宋丞相也看了看。

宋丞相淡淡道:是他和柳宜的两首酬唱花笺。

范开继续回去搜身,这回再没有搜出什么,范开把江凭身上的荷包、配饰等小物件都摘下来,呈给谢老当家。

先放着吧,等我和宋丞相查清楚再说。

谢老当家自然知道江凭是冤枉的,也有心放他一马,免他一次牢狱之灾,可是江凭好像不肯。

他正直得厉害。

江凭捋了捋头发,摘下进士官帽,解下玉腰带,脱下绛紫的官服,折叠整齐,放在谢老当家面前的桌上。

这些动作,他做起来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儿不情愿的样子。他双膝跪下,不卑不亢:陛下明鉴,臣问心无愧,只是兹事体大,按照齐国律法,应当将臣收押,再细细审问。念及李煦殿下是庆国质子,不便将他下狱,不过还是应当派人看守。

他倒是把自己和李煦都安排好了。

他都自请下狱了,谢老当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行吧,那就收押。

谢老当家看了看四周:这件事情严重,你们都先别说出去,谁敢说出去,我治谁的罪。

殿试选出一个庆国奸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假的,传出去,对朝廷也不好。

众人俯首称是,柳宜出列:陛下,臣自请调查

你不行,你和他的诗还在这里,你们关系好,你不能查,朕会派人去查。

天晚了,江凭和李煦都被带下去了,进士们各自离宫。

他们都离开之后,谢老当家看了一眼宋皎:卯卯,你们还有多久开学?

宋皎有些不敢置信:还有半个月。

那就封你做钦差,你和范开去查。

我宋皎想提醒一下谢爷爷,不要被卯卯蒙蔽了双眼,他和江师兄的关系也不错。

谢爷爷仿佛看出他的顾虑,笑着道:你要是会偏私,刚才谢爷爷问你看见什么的时候,你就该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了。谢爷爷信得过你,你去查,尽管查,没关系。

他意有所指:要是真能查出来和庆国勾结的奸细,爷爷给你记大功。你自己也小心些,不要暴露了,有事情就推给我和你爷爷。

我知道。

宋皎和爷爷也要回家了。

马车里,宋爷爷摸摸他的脑袋:爷爷知道江凭是冤枉的,可是光我们知道没有用,还要能证明给所有人看才有用。

宋皎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从这件事情,你有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宋皎想了想:李煦和庆国还有联系,而且,庆国在凤翔城也安排了人,他们会在必要的时候,刻意引导凤翔城的民情风向,浑水摸鱼。否则,那些谣言不会传得这么快,也不会久久无法平息。

是,这些年朝廷顾着充实国库,强兵富国,险些忘了民情这一块儿。

如果能借着这件事情,把庆国喉舌一并挖出,那就是最好的。

没错。宋爷爷朝他笑了笑,卯卯更聪明了。

可是我一个人

不要紧,尽管去查,爷爷派人帮你。

嗯。宋皎点点头。

回到家里,宋皎和衣躺在榻上,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或许应该盯住李煦,或者盯住章墨,可是他们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他们恐怕不会再冒险有多余的动作。

还是先查一遍江凭身上的东西好了,只要找不到李煦所说的官职表,至少可以证明江凭的清白。

可是还要深挖庆国的奸细,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皎想了想,从榻上坐起来,翻出小竹哨吹了一声,把那只鹰喊过来。

他在桌前坐好,提笔落墨,给谢沉写了一封简单的书信。

这些天,他和谢沉总是保持着一个月一封信的交流,用鹰送加急的信,还是他回到凤翔城的头一遭。

宋皎把书信塞进小竹筒里,系在鹰的脚上,就把它放走了。

用鹰送信还要等两三天呢,宋皎把信送出去之后,就洗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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