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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的感觉很不好,尽管慧静夫人已经走了,他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沉抱住他,喊了一声:卯卯。

宋皎红着小脸,没什么威慑地看着他:都怪你。

谢沉紧紧地抱着他,啾了他一口。宋皎歪了歪脑袋,试图躲开:等一下又被看见了。

下一秒,两个人身后传来谢老当家的咳嗽声。

宋皎回头,谢老当家厉声道:沉哥,不许勾引卯卯,我打断你的腿。

*

几个月后,原先的王家军重整完毕。

宋皎偷偷去见了王旷一面,帮他安排好事情,先让人把他送回凤翔,等过一阵子再为他谋划。

可是王旷对他爷爷的感情,实在是复杂得很,他既恨爷爷的独断专行,又从小都敬爱他,等他死了,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倘若当时他不刻意放走宋皎,或许他的爷爷就不会死,可是倘若重来一次,他同样会放走宋皎。

他谁都怪不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不肯决断,谁都想保全。

宋皎见他神色不太好,叹了口气,宽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而战事一直不曾停下,谢老当家这阵子都在练兵,让人造船,而自己则揣着手,面对着舆图,排兵布阵。

这年初秋,齐国陈兵渭水,失了大半疆土、龟缩对岸的庆国登时慌了手脚。

这时候,正好是庆国七皇子李煦登基满一年。

去年老皇帝驾崩,临死之前,他拽着自己那几个狼子野心的皇子一同下了地狱,只留下从前一直在齐国为质的七皇子李煦。

七皇子紧赶慢赶,赶回国都,第一眼却叫老皇帝十分失望。

因为他,是个瘸子。

可是这也怪不得其他人,他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刺客伤了腿的。

他看起来并不聪慧,也不勇猛,甚至有些阴沉。

而且这时候,老皇帝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他情愿力排众议,让这个身体有所残缺的七皇子登基,而不是从皇家旁支里重新挑一个合适的人选。

于是七皇子临危受命,登基为帝。

七皇子登基之后,起用公仪修及他的门生弟子,在庆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变法。

一年之后,变法岌岌可危,在恢复原样的边缘徘徊。

这日上朝,前线探子带来了齐国陈兵渭水的消息。

众臣一致主和,也就是派使臣带着钱财,前去求和。

至于该派谁去,他们也有一致的想法。

禀陛下,以往几次出使,齐国都不近人情,齐国皇帝甚至将我们的使臣吓唬一通,再赶回来。历数几次出使,也就只有公仪老先生最为稳妥。况且,齐国已故的宋丞相,与公仪老先生有师生之谊,宋丞相的孙子就在河对岸,齐国皇帝看在宋丞相和他的面子,想来会好些说话。

七皇子陈宿端坐在位置上,看向殿中的公仪修。

他老了许多,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因为站不稳,所以陈宿特许他可以坐着上朝。

陈宿也不是太傻,他知道朝臣们都要让公仪修去出使的意思。

一来,朝中只有公仪修可用;二来,公仪修这一年来主持变法,早已经不得他们这些旧贵族的心了,倘若能在出使的时候,死在齐国,那真是正中他们下怀。

正当此时,公仪修抬起手,由侍从扶着他,站起来了。

陛下,就让老臣

陈宿神色微沉,摆手道:不必了,你年老,别去了。

众臣都嚎开了:陛下三思啊,渭水乃是我大庆最后一道防线,齐军一旦渡过渭水,我大庆朝不保夕!

陈宿一抬手,就点了一个嚎得最大声的臣子:你去。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凝住了,再没有一点儿声音。

陈宿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下朝之后,公仪修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到了后殿。

陛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宿就冷冷地打断了他:你不用说,都老成这样了,别乱跑了。

是。

是我欠他们的。陈宿坐起来,随手拿了本书,今天学哪几本?

公仪修在他面前坐下。

这一年来总是这样,一开始是公仪修提出来的,他对七皇子说:殿下才刚刚回来,想来对朝中的事情还不太上手,老臣教教殿下。

陈宿当然求之不得,有公仪修带着他,他才不会露馅。

他就这样骗过了所有庆国人。

*

庆国派了使臣过来,谢老当家连见都没见,就让人把他给轰走了。

没几天,前方探子传来消息。

庆国皇帝御驾亲征。

谢老当家听过之后,仰天长笑:就这?就这?李煦御驾亲征?看老子不一把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他的笑声几乎全天下都听见了,齐军士气大振,谢老当家亲自率军,拟定了某天夜里渡河。

这天夜里,渭水南岸,庆国的驻地营帐灯火通明,北岸却漆黑一片,零星几点星火,在黑暗之中闪过。

而后听闻噗通噗通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下了水。

水面上星火一点一点,庆**队一开始看得并不真切,直到靠近了,才反应过来,迅速去吹响号角,召集人手。

齐军渡河!放箭!放箭!

一时间箭矢漫天,铺天盖地,几乎遮蔽了月光,周遭更加昏暗。

而后,两三只闪着火光的小船,飘飘忽忽地靠了岸,船沿在岸边一撞,又晃晃悠悠地飘远去了。

庆国士兵这才反应过来,这几条船上都是没人的。

没等他们换上新的箭囊,河上便再一次传来喊杀声。

百来个水性极好的齐国士兵哗啦几声,从水里站起来,直冲上岸。

对岸倏地亮起火光,亮如白昼,几百只船、几千只船,同时渡河。

庆国士兵被先发的齐国先头士兵斩杀大半,后续齐军源源不断地补上,一时间竟杀得庆国毫无还手之力。

在一片混乱之中,谢老当家扛着长戟,身边跟着谢二爷与慧静夫人,也过了河。

谢沉与宋皎在对岸调度,谢老当家不让他们过来。

谢老当家上了岸,霸道强硬地抓住想要逃跑的庆国士兵:你们皇帝在哪里?

庆国士兵指了一下不远处最大的营帐,谢老当家把他丢在一边,一路杀过去。

谢二爷自觉地在最前面开路。

一路杀到最大的营帐前,谢二爷掀开帐篷帘子,帐篷里也乱作一团,一群内侍与大臣,围着一个瘸腿的青年,一行人正要从后门逃走。

众人慌不择路,只有正中的那个青年,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

在谢二爷掀开帘子的时候,正巧与他对上目光。

谢二爷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刻,那个瘸腿的青年被公仪修背了起来,一行人从帐篷后面逃走了。

谢二爷仿佛还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公仪修?公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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