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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宫人喊进来:皇后殿下说,想听陛下作诗,作了诗才能进来,要符合今天的场景。

宫人处变不惊,忍着笑又下去了。

那头儿,谢沉已经舞完了剑,他扛着宝剑,带着一群宫人,再一次走到殿门前。

他敲敲门:卯卯,我舞完了,你还生气吗?

传话的宫人推门出来,神色正经:公子思及幼时与陛下一同念书的情分,请陛下作诗,公子满意了,才能开门。

谢沉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不爱念书,从前在兰台和宋皎一起念书,那也是睡半天玩半天,只有临近考试的时候,宋皎才给他补补课。

他哪里会作诗?

宫人补充道:陛下,公子说,作的诗要附和今日的场景。

谢沉把扛在肩上的宝剑放下来,往边上一丢,当即赋诗一首。

我是皎皎夫,从小就说定。皎皎是我妻,凭啥不让进!

谢沉理直气壮地拍门:卯卯,老婆!老婆,给我开门!老婆!

他像一个复读机。

然后门开了,谢沉的兄弟们从房里出来,推着谢沉,把他推到走廊上,然后把门关上。

沉哥,卯卯对你的文化水平很失望,他说,为了孩子以后不变成像你一样的文盲,今天晚上,你就在外面待着吧。

哪有什么孩子?他们根本就没有孩子,都是谢沉自己一时脑子抽了,应承了他们什么早生贵子的屁话,现在惹得宋皎生气,宋皎把孩子还给他了。

朋友们都走了,谢沉一个人蹲在长乐宫的台阶上。

朋友们临走之前还回头看看他。

沉哥好可怜,新婚之夜被关在外面。

活该,谁让他没事就在我们面前嘚瑟?往后他肯定天天都要嘚瑟,我们还不能在今天扳回来?

朋友们出了宫,谢沉还蹲在台阶上,宫人们不敢靠近,怕触他的眉头,只能离得远远的。

没多久,宋皎就披着衣裳出来了。

他已经换了礼服,披着便衣,在谢沉身边蹲下,推了推他的手臂:沉哥。

谢沉没有说话,一转头,猛扑上前,就把他按在地上亲,像猛虎扑食。

所幸这时候宫人们都已经退下去了,谢沉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地亲他,吸溜一声。

像小时候一样,他越亲越回去了。

谢沉掐他的脸:卯卯,我们是不是从小就在一起睡?

宋皎点点头:是。

从小就在一起睡,哪有新婚之夜不在一起睡的道理?

好像是这样的。

所以你刚刚是不是错了?

宋皎看着他:你刚刚才错了呢。

谢沉哽住,论口才,大概他是永远说不过宋皎的。

于是他干脆不说话了,直接抄着宋皎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带回房里。

好生气啊,要卯卯摸摸才能好。

谢沉也是这样做的,他握着宋皎的手,让他摸摸野狼像小狗一样,只朝他露出来的肚皮,还趁机捏捏宋皎的手。

宋皎一边摸摸他,一边偷笑,问道:沉哥,你会吗?

这话落到谢沉耳里,就变成一种调笑。

谢沉的学习能力不容挑衅,他正色道:我当然会,我十五岁就看过《皇帝和竹马伴读》。

宋皎还是笑:你会记得书上的东西?那我问你,《大学》第一句是什么?

谢沉顿了一下,他不记得了。

谢沉不想说话了,也不想让宋皎说话了,干脆堵住宋皎的嘴。

如谢沉所愿,宋皎后半夜都没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拽着帐子,原本用来写字的手,崩得紧紧的。谢沉握惯了刀剑的手,扣着他的手腕,还放轻了许多。

*

次日清晨,习惯早起的宋皎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被裹在被子里,谢沉就闭着眼睛睡在他旁边。

这样的场景,如果宋皎没有感觉自己身上哪哪儿都疼的话,那就更好了。

宋皎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看见自己手腕上都有捏出来的痕迹,竟然还有牙印。

宋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试着咬了一口自己,好,牙印对不上,不是他的。

宋皎推了一把谢沉,谢沉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准准地握住他的手:老婆,睡觉。

好家伙,谢沉握住的地方,和他手腕上的痕迹,准准地对上了。

这就是始作俑者。

宋皎没力气地推了他一把,哑着嗓子道:你给我出去。

谢沉醒了,谢沉坐起来了,谢沉试着哄老婆,然后谢沉没控制住,被老婆发现了藏在被子里、还立起来的凶器。

连控制都控制不好,老婆很生气。

最后谢沉出去了。

宫人们早起,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陛下一个人蹲在台阶上。

他们晚上回去的时候,陛下蹲在这里,现在早晨了,陛下还蹲在这里。

我的天呐。宫人们张大嘴,人都傻了,因为一首诗,陛下在门外蹲了一整晚!

谢沉试图解释:不是,你们别胡思乱想,我进去过,我晚上进去了,刚刚才被赶出来

宫人们显然不信,但都调整了表情,憋着笑,点点头:是是。

大齐史官记

大顺一年,帝后大婚,帝犯后,后令作诗,方得入,帝曰:我是皎皎夫,从小就说定。皎皎是我妻,凭啥不让进!

【后人批注:成语皎皎我妻由此得来】

宫人亲见,帝一夜不得入。

【后人批注:真真作大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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