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辰外袍的面料价值不菲,触感冰凉丝滑,姚雪的手此刻很烫,可是强烈的冷热反差甚至让他更加地兴奋。
他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矮柜,心中微动,竟然用双臂搂住对方的腰,将人一下子抱离了地面,朝着矮柜的方向走去。
秋辰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身后的架子因为两人的动作幅度很大,摇晃地十分厉害,此刻正要倒不倒,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用一条腿虚勾住了姚雪的腰。
姚雪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把人放在了矮柜上,又倾身挤进了秋辰的退/间。
你做什么!
一切发生地太快。秋辰此刻才堪堪反应过来,表情又羞又恼。他瞪着一双漂亮大眼睛,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姚雪却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屋内越发地昏暗,光亮几乎全都要消失。
姚雪和白日里清冷淡漠的样子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亮得可怕,就好像是看见了猎物的捕猎者,凶狠中又透着一丝渴望。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放在秋辰腰间的收得更紧了些,还轻轻抚了两下,哑着嗓子低声道:你肯定要说,放我下来,对不对?
我偏不遂你的愿。姚雪此刻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改平时冷静清高的模样,甚至让人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威压。
姚雪又倾身上前,和秋辰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他生得剑眉星目,眉眼很是深邃,盯着秋辰看了半晌,最后微微笑了一笑,在捂着秋辰嘴的那只手上轻轻吻了一下。
是不是只要堵了你的嘴,这蛊就起不了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姚雪:真正的切开黑
第27章夜色
姚雪说罢,手的力道却没有松,他微微俯下身,朝着秋辰越靠越近。
他左手掩在秋辰的嘴上,右手钳制着人的双手,以防对方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秋辰蹙着眉,挑着一双桃花眼瞪着姚雪,眼里像是有一汪水,看起来委屈极了。他挣了两下没挣动,索性又曲起腿,用膝盖朝姚雪的腹部顶过来。
黑夜放大了人的欲望与胆量,姚雪眼疾手快,抬手抵住了秋辰的腿弯,又将它们掰开了。他定定地盯着秋辰,对方的眼睛里像是积满了水,湿润地有些发亮。
姚雪望着他这样的面容,在一瞬间也有些恍惚。以前的秋辰,看向人的眼神总是温和中又带着一丝俏皮,就像是活泼的小鹿,可是现在,他的眼神里总透着寒冰和狠戾,让人感到危险又难以接近。
姚雪想到这里,心情越来越复杂,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愣神之间,他却看见秋辰的神色微动,紧接着手上便传来一阵柔软湿润的触感。
秋辰似乎,在自己的手上,舔了一下?
姚雪猛得把覆在秋辰嘴上的手撤了下来,只觉得原本已经熄灭的心火又被点燃了,大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他不待秋辰说话,一把掐住了人的下颌,迫使对方抬头望向自己:秋子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你对着一个男人三番两次地做出这种姿态,是什么意思么?
秋辰听了这话,瞥了姚雪一眼,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得以说话:怎么?觉得恶心?受不了了?他虽然受制于人,声音却依然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姚雪没应秋辰,只是定定地盯着对方,眼里满是血丝。他的手上收着力道,但也绝不能算轻,秋辰白皙的脸上不多时便出现了淡淡的红痕。
他看着秋辰艳红的嘴唇,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腹在人的唇上抹了一下,将那抹血痕一直到嘴角,又蹭到白皙的脸上。
秋辰的嘴唇很薄,但是用手触碰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很有肉感,姚雪用指腹又来回按压了几下,最后终于收回手,低头看向指腹,发觉上面也沾了不少红色。
秋辰被姚雪这般暧昧的触碰惊得睁大了眼,对方由于常年习武,手指很粗糙,上面有剑茧,弄得他又痒又痛。
他在一瞬间只觉得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恨,猛得一甩头,终于挣脱了对方的束缚。
你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秋辰仍然有些气喘,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先前的神气和游刃有余。他顿了一顿,为了找回点威严,又挑衅道:将军,你这是数日不近女色,饥不择食了?
姚雪听秋辰这么问,先前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又重回心头。
秋辰终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早已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变成了如今这般带刺的模样。
姚雪垂着眼帘,轻声回了一句:我不近女色。
你说什么?秋辰抬起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疑惑地问道。
姚雪却没应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秋辰,抬起那只先前覆在对方嘴上的手,用唇轻轻吻了吻掌心,又将唇慢慢地移动到沾了血的拇指指腹处。
他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秋辰看了半晌,目光灼灼,又将方才的那句话说了一遍:我不近女色。
秋辰被看得一阵脸热,只觉得姚雪不知又犯了什么毛病,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最后猛得把人推开,站起身落荒而逃。
姚雪望着秋辰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原地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心头的火终于慢慢地熄灭,才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魂不守舍地穿过一排排架子,衣角不甚勾到架子上盖的布,将一整块布都掀到了地上。
姚雪惊讶地看见,布料之下,是数十个器皿,每个器皿中都装着黑褐色的蛊虫。
这些蛊虫看上去和先前他在北地所见到的别无二致,最令人诧异的是,架子上还贴了一张纸,这张纸极其微小,如果不仔细看甚至看不见。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北地三月。
姚雪越发觉得蹊跷,这些蛊虫难不成真的和北地那一战有什么关联?
他又观察了一会儿,却还是毫无头绪。这个刺探的机会千载难逢,他便忍着恶心,挑了其中最大的一只蛊虫,攥在手里,溜出了屋子。
来到院中,四下无人,秋辰也不知所踪。虽然已经是四月,但是天气却依然带着一股寒意。
姚雪心里一直在漫无边际地思考着,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十几日前思乐给他安排的房间。
门口没有侍卫,姚雪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屋内的陈设也没有变,还是十几日前离开时的样子。
姚雪在窗前坐下来,寻了一只茶杯,将那只蛊虫反扣在了茶杯里,又撑着头沉思起来。
秋辰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以前年少的时候,秋辰总是对他温言软语,可始终让人觉得若即若离。现如今,秋辰将自己视作仇敌,为何又要三番两次地与他亲近?
姚雪一边想着,一边望向桌案上的那面铜镜。
镜底流移着夜色,一轮皎月当空,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他的眼里。
姚雪借着皎洁的月光,猛然间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不由得苦笑一声。
今夜竟已经是十五了么?
翌日。
一夜浮浮沉沉,但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姚雪一早醒来甚至觉得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半个仆从都没有,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所幸不知道是哪个好心的,竟还记得给他放两身衣裳在桌上。
那两身衣裳都是玄色的,是姚雪不太爱穿的颜色,一件是面料丝滑的袍子,另一件是装饰比较简单的束腰劲装。
姚雪看着这两件衣服皱了皱眉,最后选择了那件黑色的劲装。由于习武的缘故,他向来喜爱行动方便的劲装,劲装常常会佩戴束腰,显得人更加英武。
姚雪对袍子总是敬而远之,他认为这种衣物最是华而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