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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轩心下微沉,面上却依然露着一个俊秀斯文的笑,他假咳了几声,想唤醒大少爷的注意力,顺便打探一下他今天和江宓离开小饭馆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谁料他刚咳了两声,床上的大少爷就突然投来既惊异又嫌弃的一眼,拿起本子和笔朝床榻深处躲了躲,你感冒了?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

周毅轩登时脸色一僵,不,我没感冒。

大少爷却不信他,感冒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感冒,快去冲包药预防一下。他没打算理会周毅轩,兀自在本子上写字,胳膊肘也挡住大部分内容,惹得周毅轩心下既火大又好奇,他没办法,只能真去喝了一包药,才重新折返。

他想知道阎海楼藏着掖着在写什么,那熟悉的封皮本子,他在其他观察团少爷手里也见到过。

然后很快假装在洗澡的他就知道了,因为一名工作人员扛着机器踏入了房间,询问道:你写完了吗?

阎海楼说,语气似乎很烦躁,还有一丝不情愿,你们真要拍啊,一边叫人写日记,一边又要拍日记内容,你们这不是典型的侵犯隐私吗?

如果不是怕惹毛这个小祖宗,工作人员都想给他来一句少废话快拿来,其他人都写了咋就你那么磨叽呢!墙与墙之间并不隔音,周毅轩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是《资助》这档节目其中一个环节,每个城市观察团成员手里都有一本日记本,会记录他们每天的所见所闻和心里感想。哪个成员支持谁,对方不会直接写,却从内容可以窥探一二。

比如小胖子在昨天的日记写道:

【我们在县镇上路过一条街,江宓突然说,你们买一点土特产回去吧。

我吃惊,问道买什么土特产啊。

江宓挠头说,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吗?一段时间就要走了吧,不如带点当地的东西回去,当做纪念。

我这才想起来,连忙道:哦对我们是来旅游的。

说着说着,江宓就把我领到旁边一个小摊,摊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摊子上摆了很多纪念品和香包。

江宓忽悠我说,你瞧这香包缝得多精致吉利,他说了很多话我记不得了,只记得什么黄色招财、红色喜庆、蓝色端庄、绿色素雅,这个适合送爸妈,那个适合送朋友。我听得晕晕乎乎,反正这五块钱,十块钱的手工艺品反正也不贵,某宝上标价上百块的东西都未必有这质量,我一股脑儿就都买了。

等回到村子里,我听到周宁的声音,他似乎很吃惊,说奶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有一个好心的客人买的多,我就提早回来了。我听到熟悉的老太太声音,我这才明白,敢情江宓他推销的是周宁他奶奶的东西!一个村里的熟人,偏拿我当冤大头宰呢!那一瞬间我有点生气,可翻看手里漂亮的香包,脑子里回想起江宓那个盈盈的笑脸,好像也不怎么生气。

后来我才知道,周宁是留守儿童,常年跟上了年纪的爷奶生活在一起,他每年只见爸妈一次。他奶奶年轻时候是绣娘,年纪大了只能缝这种小东西养家糊口,他爷爷则在收破烂,如果不是有人资助他,他早就辍学打工去了】

写到最后,那一张纸已经被泪水打湿。

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小胖子已经陷入了纠结,他对江宓很有好感,但他同样也对周宁充满了同情,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而阎海楼的字稍微凌厉、张牙舞爪些,却颇有个人风格,他也认认真真写了今天的事情,什么江宓是益智答题王,他们打游戏横扫千军,再到江宓家的饭菜很好吃,事无巨细地写了,文笔很差,庆幸的是节目组还能看懂。

没跟着阎海楼的工作人员,有点怀疑这本日记是不是走浮夸风的,你说那个答题活动他全对了,赢走了全场唯一的手机和电脑?你当时手里有设备,你就没有帮他吗?

看他日记就看了,居然还质疑真实性。

阎海楼恼羞成怒,我连题目都没读完,怎么帮啊!他在日记里把不利于自己的部分删去了,比如他第一题就退下了。

浴室空出来了,大少爷气呼呼地去洗澡,工作人员拍完日记内容也撤了。这时候存在一个空档期,周毅轩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打开了那本日记。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难看。

工作人员看的是事件,他关注的是情感,毕竟一个人的文字骗不了人,这个大少爷更倾向于谁几乎一目了然。

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悄悄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给自己远在首都的姨妈又打了个电话,姨妈,帮我!短短四个字,透出了他情绪强烈的起伏和不死心。

远在省城的江德胜此时正在牌桌上,嘴里叼着一根烟,跟一群老牌友们插科打诨,他还扯了扯自己领口的一根红绳,说这是自己去庙里求的,有佛祖保佑很是灵验。当牌友问起价格,他得意洋洋地摆手说也不贵,就两千块钱,但能保他牌桌上大显神威大发财福。

牌友们:哟哟哟这还不贵,够你儿子下学期的学费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江德胜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开始还漫不经心地嗯啊两声,可听完之后刹那间脸色阴沉得吓人,差点没把牌桌给掀了。

第10章送你全国出道

江德胜回想起自己在电话里听到的一切,周明香说有一群城里人下乡拍节目,好长一段时间了,常常在江家里进进出出,跟他老婆在那里谈笑风生。

话里话外还暗示他老婆韩青穗可能起了别的心思,还为人家洗手作羹汤,而他那瘸腿儿子今天更是抱着电脑、手机还有一堆布娃娃回家,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周明香委婉地建议、实则火上浇油道,让他快些把老婆孩子都带到省城去,省得在村里给他丢人现眼。

这是傻子都能听懂的暗示,江德胜当即怒不可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掀了牌桌就往乡下赶。

江德胜心知肚明,他临走时才搜刮了一遍家里的钱,确保了砖砖缝缝里再没有可能藏钱后才扬长而去,所以那婆娘没可能再给那孩子买手机电脑这种奢侈品,更别提那种城里孩子才喜欢的娃娃玩具!这笔钱不是大风刮来了,那还能怎么来的?

江德胜只能想到,每次消肿后韩青穗那张上了年纪但还颇有几分姿色的脸,心里就一片火大,情绪严重失控。韩青穗当然漂亮,不然年轻时候他也不会见色起意,趁人家落榜消沉时,用花言巧语日日嘘寒问暖将其哄骗到手,其中牵桥搭线的还是周明香。当然了时隔今日,他是腻歪了,但难保别人不起心思。

江德胜急着赶回去,本来七月份就热,他一路赶车、转车,已是第二天了,路途中皮鞋还踩到了一滩狗屎,让他暴躁狂怒的情绪彻底到达了极点。

可一到达村口,江德胜忽然就冷静了,他素来要面子,不想让人知道他回来的目的,强行压制住自己所有的怒火,走回了自己家。

路上还有村民喊他,江德胜都看似好脾气地应了,直到听到一句,哎哟德胜回来了,稀客哈!

稀客?

那村民本意是想嘲讽江德胜常年在外,抛下妻子孩子不管,难得回家一趟真教人稀罕。谁料这个词,在彼时换了心境的江德胜眼中,嘲讽却变了味:他江德胜的老婆孩子在这里土生土长,他怎么就成了客?那谁是主人!?

他果断骂回去,结果那村民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瞅他,你敢骂我?村民道,手里拿着一把割麦子的镰刀,作势要打江德胜。

江德胜这人就是一个窝里横,哪里敢再骂,立马闭嘴走回了家,远远地看到自家院子。

韩青穗正站在院子里浇花,脸上本来还微啜笑意,可一见到江德胜,脸上的笑意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像见了鬼一样怔怔道: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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