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个办法,鬼打墙又叫鬼遮眼,是有东西遮住了我们的眼睛,我们才会在这羊肠小道般的破地方迷失方向。另外一人皱眉道,我记得,民间有一个土方,在香炉里点上犀牛角做的香,燃烧它,在烟雾缭绕之中,人就能照见幽冥之物。
其他人吐槽道:醒醒,从上世纪咱们国内最后一只野生犀牛就没了,我们去哪里找犀牛角。
这种方法就别拿出来说了。
一行人尝试了无数种办法,什么吐口水、洒鸡血狗血、符纸贴墙、桃木剑空中乱刺,均以失败告终。这种看不见前路的压抑,让众人脸色越来越差。他们都是有本事的天师道士,可素来对付的都是看得见的鬼,这种无形又找不到的鬼怪,简直让他们束手无策。
江宓又瞥去了一眼,画报上的少女居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似乎一群人轮番唱念做打,很好地愉悦了她。
确认自己的判断之后,他放下登山包,拿出一包火锅底料道:大家尝试很多遍了,都累了,先原地休息一会儿吧,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大家也感觉饥肠辘辘,纷纷也跟着坐了下来。背锅的拿出锅,背食材的拿出食材,还有人开始往锅里倒水,现场煮起了火锅,也有人下了一份挂面,很是热闹。
美味的香气似乎冲散些许烦躁焦虑。
在进餐时,中年男人面色忧愁道:我们被困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多久,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周,食材和矿泉水有限,大家省着点吃啊。他一边说,一边夹起几片肉大口朵颐。
这肉是真空包装的,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男人真心感叹道,一次性筷子一挑,立即把肉片吸溜入喉。
不少人都吃得四仰八叉,接连发出餍足的打嗝声,火锅的香气飘散在这条老街还有几人搬出了睡袋,决定等会儿睡一觉。
江宓慢条斯理的品尝,他一边尝,一边观察着动静。见他们怡然自得,画报上旗袍少女本来笑吟吟的表情消失了,嘴角没了微笑,连两颊的梨涡也消失不见了。
就在其乐融融之际,围成一圈的众人身边,突然走来一人,身形瘦小佝偻、胡子花白,身穿着一袭精致的青色唐装,赫然是失踪半天的林老。
没想到他们辛辛苦苦找寻的人,自个回来了!
林清、林通两个徒弟当即激动地跳起来,差点打翻了手里的碗,刚想大叫一句师父,江宓却拽了他们一下,在手心快速写着那是鬼。读懂了文字,林清林通两人瞪大了眼睛,他们视线下移,本想看看影子,却看到师傅唐装下,是一双与着装完全不搭的黑色高跟鞋时,他们登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也根根直竖。
一人使眼色,很快围成一团的十五人都知道了,于是当林老一边骂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聚餐也不叫我。一边走来时,十五个人没一人给他让座,都对他视若无睹。每次林老想挤某两人中间,那两人就突然粘合在一起,像一块牢固的胶水。
你们怎么回事,不认得我了?林老一脸震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林清、林通你们两个孽徒!
就在他准备跳脚之际,江宓突然暴起,掐住林老纤细的脖子,他语气淡然:小姑娘,玩够了没有?
他是来救人的,可没有耐心,陪一个寂寞的女鬼玩游戏。再敢来这样一出,小心他鬼挡杀鬼、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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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大闹红白喜事
奴家知错了。手里细瘦如竹竿的老头,一下子变幻成了楚楚可怜的古典少女,红色旗袍与画报上如出一辙,美眸泛着薄薄的泪。那似泣非泣的俏丽面容,足以让见过的每一位男性动容。
连直播间都震撼了一下,一见那张脸,无数男观众愤怒被压了下去,情不自禁地心生怜爱。
【这画报鬼竟是一位如此漂亮的小姐姐,我突然明白人鬼殊途这个词有多残酷】
【我也突然明白了,宁采臣和聂小倩之间的人鬼爱情】
甚至有弹幕情不自禁为少女洗白道:【她是民国的鬼吧,小小年纪就成鬼了有些可怜,因为寂寞,所以想逗弄人吧】
可江宓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情,他没有放开钳制的手,只低头审视着这打着颤栗的女鬼,眼眸微微眯起,指腹也在那细脖子游移了两下,道: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旗袍女鬼抖了抖,立刻就屈从了,她打了一个响指,青石板老街发生了些许变化,前路依然一眼望不到尽头,却有光线透了进来。
下一秒江宓放开手,她立刻飘回画报上,如同逃命一般,等回了画册,之前还得意的笑脸赫然变成了委屈的哭脸,脖子上也有一道深色掐痕。恐怕这少女直至死前,她都没遇到过这么凶的男人。
旗袍女鬼一个清脆响指之后,众人精神一振,眼睛内有什么遮掩屏障的东西被取走了,一刹那拨云见日。
鬼遮眼去除后,这下子他们总算看清黑夜下老街的全貌了,原来这是一条十字路口,总共还有另外两条路,他们从来都是直走,自然走不出去。
江宓拿起罗盘,这下子正常了,他抬腿往左走。罗盘上有四滴米粒大小的血珠,正在这个方位移动。
众人紧跟其后,有些惊讶:就这么简单?总有一种踩在软白云端上不太真实的幻觉,见江宓走得快了,忙不迭地立即跟上。
走出老街后,又是另一番景象。
天蒙蒙亮,泛起鱼肚白,周遭的浓黑去了,情况并没有好多少。有一片浓密阴冷的雾笼罩着密林,白色的尘埃颗粒漂浮在空气中,吸附在手臂上滑腻而湿冷,教人感到极为不详。
远远能看到一个村庄,村头有一棵千年老槐树立在村头,树身巍峨,树盘枝错节,几欲撑裂地表。众人顺着指引走进后,震撼地倒吸了口气。
没有别的,他们看到了以槐树为分界点,村子的一半正在举办白事,几口黑色棺材露天摆放,漫天飞舞着白幡白幔、元宝纸钱,顺着风吹迷乱视线;另一边则在举办喜事,流水席大排长龙高朋满座,狂风吹动着红色花轿帘,隐约露出里边新娘子的倩影。
花轿帘掀开的一瞬。
江宓捕捉到,一个新娘哭泣的面容,还有几缕现代染发剂挑染后的颜色,不过很快一切就被红盖头遮住了。这顶轿子被轻飘的抬轿鬼搬走,混入了人群。
一边白色孝服,一边红绸加身。一边哭天喊地震耳欲聋,一边欢天喜地眉开眼笑,配合着喇叭唢呐的聒噪声响,人生大悲和大喜全部集中一块了,平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让人浑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他们人在哪里,不会在棺材里吧?众人脸色凝重,一村子举办红白事的鬼,还有几口棺材,这完全是凶多吉少的局面。见他们到来,身着红白两种颜色的村民鬼都蜂拥而来,强行挤散了他们,面上热情又好客:哎隔壁村的是吧,你们来得凑巧,今天有好几位新人准备出嫁,还有我们的首领娶亲,来都来了,坐下喝杯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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