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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胎还未有生灵诞出,应当比有主的天地轻松一些罢。上次在金霖境界坊口发生的那些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那次明明是你的错

什么错不错的,那次我们明明有入关碟文。

唔,反正经过上次那一遭,等回程时候,我们就算每只拿着十张入关碟文,金霖境都不可能让我们进入了。

能在界坊口休息足够,不必奢求。

啊,啊哈哈,哦,我看到那个天地之胎了,好小。

好小是最后的余音。

阿晕借鸿鹄眼眸所见,是不断靠近的天地之胎,化为三张大张的嘴。

不是所有天地之胎都能顺利育成天地,鹓雏说着他天生就懂的知识,大荒三灾,正是先天不足的那一种。

或许三灾已有失败的经历,才能在鸿鹄一行靠近时那么果断。他们的目标正是那只身处虚空依然无比闪烁的雪白鸿鹄,如此神俊强大的鸟儿,能够弥补三灾的不足。

一场大战,毫无疑问。

尚未有生灵诞生在大荒上,但鲜血和死亡已提前将寸土撒遍。

三灾可以说是赌赢了,我的同族,我那先祖,确实弥补了他们的先天不足,让那枚天地之胎诞出完整天地。阿晕眉宇间蓄着冷意,道,但他们也输了,因为这方天地,这名为大荒的天地,并非三灾的天地。

而是鸿鹄和离乡人们的家乡。

临死之前,明白自己再无可能带着同伴们离开,那只强大的鸿鹄,以一鸟之力,将天地稳固了。

稳固成了她的故乡,稳固成了离乡人们的故乡。

大荒没有成为三灾想要的新天地,反而变成离乡人们家乡的复刻。

在那之后,文士、巫祝、剑客,只是分别锚定古今、七情六欲、心神,不断加固鸿鹄留下的痕迹。

离乡人从此与三灾纠缠不休,只能说是命运。阿晕道,但我不太明白,如果我那先祖没这么做,所有离乡人都会叫三灾当做配菜吃掉。别说绵延至今了,卓迢渺你连出生都不得啊,又有何资格说是作孽?

但如果当初奉上血肉!新的大荒上,人们还需要经历而今这数百年一代的轮回吗?!

卓远声音高昂,离乡人的确延续至今,为此付出多少代价,多少痛苦,你这种继承了神鸟之血,天生强大的异类,可得解?!

话音落,卓远突然感到,周围突然安静了一个呼吸。

东君亲至,让整座城郭热得仿佛蒸笼,多亏还有一点微风,叫人不至于倒下。

狭窄苑中,花草在微风中起伏,对卓远这个敌人来说或许暗藏杀机,但也称得上美景。

可就在刚才,摇曳的花草树木,仿佛石化般僵在原地,它们大气都不敢出。好半晌后才敢颤动枝叶。

卓远就处于杀意的中心。

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看到东皇太一站在昏暗室内,双眸几乎绽放出炭火般通红的光芒。

年轻鹓雏融金般显露出羽毛纹路的长发,起伏着,几乎要像鸟儿尾羽般一枚枚张开。

他轻言细语,问:你以为,羽族到底是怎么只剩下我,和朝霜的?

羽族只剩下两只?不,重点不是这个,朝霜?公子朝霜?公子朝霜是羽族?

卓远感觉自己像是不着寸缕站在寒窟中,拂过的微风像是刀子剜他血肉。即便如此,他还是竭力思考着。

不可能,无论是谢剑主,还是李氏那边,血脉都清晰可考,绝无羽族血脉。

这对夫妻可是三岛十洲和剑阁难得的联姻,公子朝霜的血统很难被混淆。

说到底,对于李氏而言,想和情人生孩子就直接生了,便如而今的少司命李瑟瑟。前任大司命根本没有生个孩子,又谎称是谢剑主之子的必要。

那么

啊,对了,公子朝霜离开瀛洲岛后,东皇太一一直跟随在他身侧。他原以为是三岛十洲为治好公子朝霜,终于找到东皇太一,与之做了交易。现在看来,其中好像有什么隐情。

卓远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他浑身冰冷疼痛,却又极为兴奋,以致面上泛起病态般殷红。

破绽,东皇太一和公子朝霜之间的破绽,他可算找

嘴角还未扬起,卓远突然感觉地面微颤。

并非城外那场僵持引起的颤动,卓远好歹也看守过北大封,与地灾对峙过,他能辨得,这次的颤动来自地底更深处。

什么?

来了。

他和东皇太一同时说。

阿晕瞬间内再次神降,披上金氅,五彩羽翼展开在身后,头顶戴上黄金鸟冠。

怎么回事?不是我将东皇太一拖延在这里,而是东皇太一在等待什么吗?

卓远一惊,鹓雏双翅一振,已飞向高空。

***

不久之前。

华清池中。

李朝霜气喘吁吁,怀疑自己找错了路。

天眼找错路简直是大荒笑话,可惜李朝霜的天眼就是这般没用。他已跋涉许久,但华清池内部,这地下深不见底的水脉中,没有上下,亦不分左右,李朝霜只能凭直觉朝一个方向,甚至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在绕圈。

浅灰纱氅在水中不断散发强烈光辉,李氏天眼凭借自己过去对东君的印象,盲猜这件出自东君的氅衣,气得恨不能自爆将此地净化。

东君现在也在鬼域中,那边形势唔,可能真的要气爆了?

还有小鸟,神降后他应该会冷静一点,会看得比先前要明白吧。

隐约对地上事态有几分猜测,李朝霜自感,比起游水,还是谋算更适合他。

再想到数日后就要去爬不周山,他身体顿时更加沉重。

不,应该是此地污秽更多了

黑发青年喃喃自语。

清华池就是邪神力量的体现,在其中倒是不用担心窒息,但如果不像李朝霜这般,身上又强大祝具护持,落入温泉的一刹那,人就会化为鬼魅。

他只用忧愁污秽更浓腻后游水变得困难哈,这也算人上人的一部分?

如此深思,李朝霜熟练抹掉嘴角溢出的血。

显然,这一路他已经这么做了不止一次。

随李朝霜愈发深入,不只是东君的浅灰纱氅,他皮肤下乃至体内的金丝,他身上各处金饰环佩,都在压力下焕发粲然辉光,衬得黑发青年仿佛清华池中唯一的光源。

但李朝霜只感到金丝灼烧得他身躯滚烫,眩晕使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要,再向前了。

光辉的边缘,忽然有谁道。

那赫然是一只狰狞厉鬼,身上还缠绕着他杀死过人的怨魂,几乎与他生长在一起,每个都在痛苦呻.吟。

十分难得,厉鬼的主体,在这清华池中还保有些许神智。

又或者,他只是在辉光刺激下,才稍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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