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湿的舌迅速跟进,舔舐,在少年茫然时,轻巧撬开了他的牙关。
阿晕:?
阿晕:!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李朝霜同样是初次,并不会什么技巧的青年,带着比之前红艳几分的唇,很快退下。
不见半点羞涩,他打量满脸潮红的少年,笑意的目光中带着诧异。
恩公。
短短两个字,由他口舌中吐出,显得缱绻又暧昧。
过去朝霜每次喊恩公,都能叫阿晕心跳如雷。不知为什么,知道他其实是谢崔嵬后,再听他喊恩公,阿晕远比之前更加心神摇曳,仿佛一团火落入血脉中。
恩公。李朝霜又唤了一声,依然是那副诧异神色。
他轻柔道:唔,确实是只大鸟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泉野山鬼:?
泉野山鬼:!!!
泉野山鬼:老娘看到了个啥!
泉野山鬼:大新闻!乘风太保呢?快来取我的信回三岛十洲!
第94章伍日(三)
你你!
听懂这个双关的阿晕,又羞又恼。
羞涩是因为李朝霜竟然说了出来,恼怒是因为自己身体不自觉受他牵引的反应。
对方游刃有余,他却像个毛头小子。
而且,年轻鹓雏更震惊于新的大门打开了。
少年不是没有过那种欲望,但之前那四天,有同伴陪在身边的感觉实在愉快,亲密的拥抱,亦或是十指相交,乃至坐在一起用餐,就足以让他整只鸟轻飘飘的。
更深一点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暂时之间,光是这些就足够从未经历过的年轻鹓雏餍足。
现在,李朝霜向更深处踏出一步。
方才要不是黑发青年退开,他都要忍不住反客为主,将这个混蛋捏死在怀里。
你。阿晕第三次说,用力地说,骗子。
说罢,他朝面色如墙灰死白,只有嘴唇在方才增添一份润光的李朝霜,打去一团春神的灵力。
灵光落入黑发青年缠在手腕上的尾羽中,叫本就如珍宝璀璨的尾羽更多出几分华彩。
以它为中转站,之后几天,灵力会缓慢渡入李朝霜体内。
做完这些,气呼呼的少年没有告别,双翼一振,飞上高空,看方向,是朝东北行去。
这一回,李朝霜静立原地,目送他背影离开。
片刻,他转头,对惊呆在原地的泉野山鬼道:
让您见笑话了。
哪里!泉野山鬼恍然神醒,这些年我们都以为公子您不会找知心人了,这消息要是传回呸,我我我不会乱说的!
并没有被冒犯,但当着她的面,李氏的天眼似乎深思了片刻。
不。说出去也没关系,这样一来他修建的笼子就越坚固
不。等等,还是算了。
亲吻便罢,这种事情,还是要经过小鸟儿同意的。
下次见面还会有下次见面吗?
李朝霜微笑道:麻烦您保密了。还有,他之前的话您也有听到吧。之前便罢,现在泉野山脉因我之故,受灾严重,已经不好劳烦您护送。
泉野山鬼尚有山中百兽需要她安抚拯救,闻言没有客套。
她只低头,在树下万福行礼。
虽不晓公子此行向不周为何,泉野山鬼,不,是扮演山鬼的女巫祝道,愿您一路顺风,遂心如意。
李朝霜亦拱手回礼。
他嘴角上翘,说:承您吉言了。
泉野山鬼消失在因地动瘴气翻涌的山林深处。
待确定周围没了人影,李朝霜才用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唇上。
体虚也有好处,便是再害羞,面上也很难表现出来了。
相比之下,还是体内金丝留下的烫伤带来的红肿更严重。
就是,我也很难有那种反应啊。
真可惜。
他脑子很想要,但身体很平静。
仔细一思量,若是在死前放浪形骸一场,遗憾也能再减少几分吧。
比起小鸟儿,我才是贪心不足
他刚才甚至忍不住想,要是能活下去。
唯有这个不能想。
之前只发出一丝剑意便罢,他的心剑,若出全力,是绝不能想接下来要活着回去。
李朝霜平心静气,排除多余念头,然后面色如常,四下看了看。
好了。
目前最大的问题应当是
他要怎么从车顶,下到车辕,再返回车厢里呢?
***
不提确实废到了一定程度的李朝霜,要如何解决他的困境。
约莫四更天时,云中君处理完三岛十洲受灾,乃至东海沿岸受灾、东大封给这次北大封破封波及等等事务,再度赶到稷下学宫。
他已从返回三岛十洲的下属乘风太保那儿,下落到稷下学宫山门一打量,便忍不住皱眉。
如今大荒其他地方,虽然时不时还会出现一阵轻微的地动,但在诸多人前赴后继之下,到底减弱到不会有太大伤亡的地步。可稷下学宫,既然是北大封所在之处,那也就是地灾破封而出时,第一个遭殃的地方。
云中君几乎要认不出这里。
白墙黑瓦,回廊连接的诸多雄健房屋,全数倒塌,无一幸存。又有岩浆缓慢流淌,几乎将三分之二倒塌的建筑群覆盖,并殃及了稷下学宫山脚下的城郭。
城郭中更多是平民百姓,岩浆喷至天空,如同落星,从空中砸下,来不及躲避的他们,可以说是刹那就烧成了白骨,凝结在岩浆中。
这些喷到高空又落下的岩浆,最大一团,包裹个院子,轻轻松松。而它们砸落的范围,更远到方圆十几里外。
再看随岩浆喷出的灰尘,犹如黑龙,滚滚覆盖天穹,便是一个多时辰后太阳出来,稷下学宫所在辽州,恐怕都会如同黑夜,不见光亮。
而依山而建的稷下学宫,所依的那座六七百丈的小山丘,更在这次变动中,生生拔高了七八百丈,涨幅比原本的山高更高。
三秘境附近,皆是乱世时也较为富饶的地方,况且辽州本就土地肥沃,人烟密集。虽然称不上人间仙境,但也算平和之地。
而今北大封一破,直接化为炼狱。
云中君因为见到东海受灾渔民而分外愤怒,前来质问的一颗心,稍稍冷静了一些。
他扯一个深衣幅巾的学子,问:姬山长现在何处?
这学子本是要以文气催动记录稷下学宫一带山川的图册,但他的文气想对抗这番变动却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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