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远好像被她突然爆发的感情给吓到了顾梓从来不是一个如此显山露水的人,情绪激动的大声说话她都少有,更别说骂了他一长串话。
他怔怔地摇头。
我小时候你说我不会像你一样头脑灵通的背书、后来你说我不会像你一样把对象迷得团团转,说我不能像你一样有远见有格局的领导公司,说我必须像你一样为瑜星考虑。
顾泽远,我凭什么活成你这个可悲的模样?你除了一堆钱、满脑子的自以为是和一个不懂事的混账孩子,还有什么?
顾泽远蹙着眉下意识道:你不会不懂事
顾梓没让他说下去,啊,对啊,你还有我,可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过你的女儿?
顾泽远,我宁可我不姓顾。如果妈妈在这里看着你我,她也一定会后悔当初和你结婚、把我生下来。
要是暨苒在这里,眼睛恐怕要瞪出眼眶来。
因为她想劝顾梓离开瑜星的那几百个日夜里,顾梓给她的答复总是无奈地笑一笑,然后说:我姓顾啊。
我选择和LK合作而不是你,顾泽远,你扪心自问,谁愿意和在背后捅她一刀的人合作?
这无关利益得失,我鄙视你这个人你不配和我合作,你听懂了吗?
顾泽远的脸被她说得有些发白。苍老的男人撑住膝盖,拿起水喝了一口。
姜歆娆看见他的手竟然在抖。
顾梓还没说完,我也说了一她最后说:我当然还是你生出来的,顾泽远,顾家人能做出什么事情,你不是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么?
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话,就来试试看。
最后几个字像带了铅块,沉沉地砸到地上。
姜歆娆看看顾梓、再看看顾泽远。
年长的总裁陷入了一种无话可说的僵硬状态。要不是他的嘴唇还在青白发抖,姜歆娆会以为她俩面前的是一具僵尸。
然后男人缓慢地撑身起来,往玄关走。
顾梓拉着姜歆娆,将她的手扯出口袋,倏然愣住。
姜歆娆手腕和手臂都是她方才掐出的、一道一道的红印子。
她抿唇,自责地亲吻她的手背。
姜歆娆摇摇头,抬手起来,指尖拂在她下颌,将她的脸微微挑起来。
顾梓眨了眨眼,覆住她手背。
这些动作在无声的默契里发生。等到顾泽远按着门把转身,只看到了顾梓淡漠的脸。
不送了,顾先生她说,如果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您,我会非常开心。
顾泽远轻轻叹口气,顾梓,你
他摇摇头,终究没说什么,旋开门把走了。
门在两人面前「嘭」的一声合上。
顾梓看着玄关,很久都没有动。
她就像座玉雕的塑像。姜歆娆想
歌手把她的顾姐姐揽进怀里。
这座玉雕现在活过来了,温热手指勾在她颈后,额头则顶在她侧颈。
过一会儿姜歆娆轻声问:想哭吗?
顾梓摇头,吸吸鼻子,啜泣着埋怨道:谁想为那个混账哭。
那是我的错,我惹你哭了姜歆娆的手陷在她柔软的长卷发里,慢慢地按紧,扣在她背后,骂我吧,骂骂我就好了。
姜歆娆所以顾梓就像歌手请求的那样,开口骂她了。
在呢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嗯。
第166章ElMis.moSol
【Ahoranosvamos;Yjuntoscelebramos;
Aqutodosestamos;Bajoelosol。】
现在我们出发吧,一同庆祝,我们都在这一片阳光下。
AlvaroSoler「EloSol」(Estribillo)
顾泽远没再来找过顾梓。
倒是二十九那天顾安再次打电话过来,姐,我回来平城了。
顾梓嗯声
年轻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问:今年你回家吗?说几句话?
不了。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回答。
行吧顾安倒也识趣,很快挂了电话。
顾梓收好手机,去找姜歆娆。
歌手正在庭院里挂灯笼。灯笼里有太阳能灯,到晚上便亮起来,金红色常常把冬日光秃的小树树梢也衬得温暖。
Frank在她脚边打转,望着她着急地嗷嗷叫;见到顾梓,大狗炮弹似的冲过来,冲她吐舌头。
顾梓蹲下来摸它的脑袋。
姜歆娆挂好最后一个装饰,拍拍手上的灰,往后退了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好看吧?
嗯
歌手这才转头看她。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姜歆娆笑起来,走
顾梓说好
两个人拿了狗绳,去遛狗。
年是在顾梓家里过的。往常姜歆娆其实会在波士顿过年,但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和顾梓在平城过。
Will和姜玟琦听说了便也想回来姜女士已经好多年没回来看过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待两位老人家在平城周边玩够了,顾梓才把人接回来,年夜饭就四人一狗,不太热闹也不冷清。
至少顾梓觉得刚刚好。
本来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无聊的春节联欢晚会。半途顾梓走了、接着姜歆娆也找借口走了、姜玟琦感慨着年轻人精力旺盛、同Will嘲笑两人一番,偎在他怀里继续看歌舞节目。
姜女士很快觉得昏昏欲睡。她伸了个懒腰、出门去庭院,让室外的寒气歇在脸上,醒醒神。
敬我们她听到她女儿的声音。
姜玟琦往屋檐外踏了两步,踩在草甸上往楼上看。是两个模模糊糊的、裹在被子里的昏暗影子,还有细细碎碎的、低低的笑声。
敬我们她听见顾梓说,祝你新的一年无所忧惧,所向披靡。
那祝你她女儿讪讪地笑了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又没别人在听着。顾梓的声音和含糊的亲吻声交杂在一起。
哦,那姜歆娆说,祝讨厌的人不要出现在你身边,祝你能够有很多很多的爱。
姜玟琦听她说话,抿着唇摇摇头,无奈地笑起来。
我已经有很多很多的爱了,姜歆娆。顾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