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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凌的劝谏到底没被安阳采纳,事实上她回宫除了养伤也是无所事事,留在将军府陪着徐沐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时不时的,冬凌那句心悦还是会在她脑海中浮现。

这简直就是胡闹,徐沐与她同为女子,何谈钦慕?!

安阳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反驳了,她觉得冬凌的话都是无稽之谈,可不知为何冬凌的话还是渐渐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迹,使得她频频走神。

殿下?徐沐喊了一声,不见安阳回神,于是又唤道:小六。

安阳倏然回神,看了过去: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需要我去请吴太医过来吗?

徐沐摇摇头,伸手牵住了安阳的手:没有,我很好。只是看你总是走神,可是还有什么事?若你有事就回宫去吧,不必担心我,我这里也有人照顾的。

一番话她说得通情达理,可安阳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不舍,被牵住的手也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如此的言不由衷,让安阳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她的小将军啊,早在七年前便已经长大了。她能指挥若定,也曾快意恩仇,少年人的青涩任性却被现实打磨了个干净。那时的徐沐就已经变得沉稳可靠了,如今做出这副姿态,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因为在乎。

失而复得,徐沐舍不得自己,一时一刻都不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

安阳能读懂徐沐的心,所以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回宫也无事,就留在这里陪你好了。

果然,话音落下,徐沐的眼睛便又亮了几分,唇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许久没见过徐沐这样开怀的样子了,安阳看着她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扬起了唇角。然后她想到了什么,反问道:如今你我相认,等到大仇得报,你还要离开吗?

徐沐听到这话怔了怔,只垂眸略想了想,便摇头道:其实我没有什么地方非要去,也没有什么事一定要做。你在这里的话,我可以留下来陪着你,就是我这些年一直四处征战,想要留在京城可能有点麻烦。我尽量留下吧,等有朝一日你招了驸马,我也能护着你。

安阳听着前面的话,心中还觉得满足满意,等听到最后一句却倏然黑了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语气中都带着三分恼怒:谁说我要招驸马了?!

徐沐闻言茫然的眨眨眼:你昨日不是说,这一两年便要出嫁吗?

这话安阳是说过,出于某种她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心态,她提起了她们各自的婚事。可徐沐这样的反应却让她不满,甚至是恼怒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还说我不想嫁人呢!

徐沐不知她为何生气,这时候也没有指挥作战时的机敏睿智,最后有些讷讷道:那,那你不嫁人也可,左右你如今身份尊贵,我也还是会护着你的。

这话似乎顺耳了些,可安阳听了,还是默默有些憋闷。

她不再说话,转过头目光细细的打量起徐沐来徐沐生得俊秀。长眉入鬓,目似点漆,鼻梁挺直,唯独薄唇因伤病透出点苍白。但她整个人都透着坚毅果决。尤其那双眼眸湛然有神,怎么看都是一副聪明人的长相。

只是这样一个聪明人,怎么说起话来就那么让人生气呢?!

安阳一开始想不明白,但想着想着她自己倒是先变了脸色徐沐聪不聪明且先不提,她自己也不是个蠢人,只是将事情前后回想一遍,她便意识到自己这气来得有多莫名其妙了。

徐沐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甚至答应为她留下不辞官了,只守着她护着她。那她为什么还要生气呢?就因为徐沐提起了招驸马的事?可她如今都十八了,这事情皇嫂提过,皇兄也提过,她自己也未尝没有想过,为什么就偏是徐沐提不得呢?

安阳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可这个答案却让她心慌不已。

第94章口风

隐约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安阳便有些心神不宁,之后再看徐沐都觉得心慌没办法,前一夜的梦境还历历在目,刚醒来时她没多想,可如今想起却不免有些暧昧。

好在徐沐如今余毒未清,精神也不好,并没能发现安阳的异样。

等到下午,宫中便来了人,一方面慰问徐沐伤势,一方面也是提醒安阳该回宫了。别管皇帝怎么想牵红线,也别管安阳对徐沐如何的关心看重,她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公主,总留在将军府也不是一回事。真传出流言坏了名声,对皇家而言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这一回安阳便没再坚持。毕竟吴太医已经替徐沐解了毒,接下来不过是清余毒和休养的事,徐沐不会有什么大碍。而安阳自己心里还乱着呢,正是时候回宫去好好想想。

只是刚相认安阳就要走,徐沐却是不舍的,眼巴巴瞧着她甚至透出了几分可怜来。

安阳被她看得心都软了,临走前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好好养伤,过两日我再来看你。说着冲她眨眨眼,原本客套似的话也就变成了约定。

徐沐见状这才没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跟宫人离开了。

盯着空荡的房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徐沐眉眼间的柔色终于敛去,她收敛神色坐起身来,再一抬眼便又成了那个冷厉锋锐的常胜将军:来人。

话音落下,门外很快便有人来,是跟随她回京的亲兵:将军有何吩咐?

徐沐也不废话,开口便问道:这两日京中可有什么消息,还有信王那边有没有动作?

这亲兵跟随徐沐多年,当初也是陪着她北伐征战,京郊伏击的,更是明白徐沐与信王的恩怨。也是因为这些恩怨,将军府的人对信王可一直都盯得紧,闻言立刻便答道:回将军,长公主遇刺后,京中的巡防便严厉了许多,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变故。信王这些天闭门不出,也没什么动静。

徐沐听罢却没有放松,反倒轻轻蹙起了眉别看她与信王打交道不多,但对于这个仇人她却时刻记挂着,因此也有些了解。这人不仅野心勃勃,而且胆大妄为,绝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如今京城的局势旁人不清楚,信王自己难道还能不明白?皇帝许他入京觐见,原本也就有冲他下手的意思,他不敢违抗圣命不来,倒先摆出了一副杀招。可惜刺杀没能成功,他行至半路其实也不是没有脱身的机会,只是他仍旧来了,于是便有了孤注一掷的意味。

既然如此,信王会什么都不做,就窝在家中闭门不出吗?

徐沐可不信,七年前能做出通敌卖国这种事的信王,如今就能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而且他越是闭门不出,反而越显得事有蹊跷。

沉吟了片刻,徐沐又问亲兵:那陛下这些天可有下什么诏令?

亲兵听问答道:陛下下令彻查长公主遇刺一事,其余也没再有什么诏令。

徐沐闻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连她都能察觉出异样,与信王斗了多年的皇帝没道理一无所觉。就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也太静了些吧?

抬手按了按额头,徐沐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想将人打发了再仔细想想,门外却又匆匆跑来一人。也是她的亲兵,匆匆凑到近前便压低声音说道: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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