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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浑身都透着懒散,眼神却很柔和,她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阳对上徐沐温柔的目光胆子就大了,她脚步轻快的走到了床榻边坐下,而后笑道:这里是永宁宫的偏殿,我的寝宫,我自然在这里。

徐沐闻言有些诧异,即便她无心探究所在,但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在永宁宫里她之前睁眼倒是认出这里应是某间宫室,想着当时在宫门前晕倒,皇帝将她这功臣安置在宫中请太医疗伤倒也正常。而且太医诊脉认出她身份,她一个女子留在宫中似乎就更没什么问题了。

可永宁宫多多少少还是不同的,因为这里是长公主的寝宫,除非是安阳所请,否则皇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人安置到自己妹妹寝宫里。

想到这里,徐沐又不觉有异了,毕竟她与安阳的情分与旁人不同,安阳收留她也无不可。

安阳见徐沐没有多问,便也不解释,接着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睡够了吗?伤口还疼吗?我让太医用了最好的金疮药,伤口应该已经结痂了吧?

说着话,安阳也不见外,就想掀开被子看看事实上她也不需要见外了。因为昨日徐沐受伤,她为了保住对方的秘密,上药包扎都是亲力亲为。甚至就连徐沐染血的中衣她都给换下来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其实都已经看光了,也就没什么好避嫌了。

徐沐见状却下意识拉住了被子,她倒不是没察觉身上的衣裳被换了,也不是在意自己穿着中衣被安阳看到有什么不妥。可她知道自己的伤口崩了,这会儿血都浸出来了,被安阳看到恐怕要被骂。

小将军向来不怕小六炸毛,但这一回她就莫名有点心虚。

不得不说,徐沐了解安阳的同时,安阳也是同样的了解徐沐。哪怕她装得极是镇定,安阳也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那一点心虚,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徐沐见瞒不过,还是说了:就,今早醒来动作有点大,伤口崩裂了。

安阳听到这话顿时急了,忙伸手去拽徐沐的被子:你伤口崩了你不早说,还跟我说这些废话,快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说话间,徐沐也放了手,于是安阳一眼就看到了她雪白中衣上浸出的大片殷红,连掀开的被褥上都染了一片。长公主当时脸色就变了,气得想要骂对方一顿,又实在不怎么会骂人。于是自己堵着一口气,忙不迭又去寻伤药绷带回来,重新帮徐沐处理伤口。

亲手换的中衣,又被她亲手解开,安阳黑着张脸去解徐沐的绷带。

徐沐敞着衣襟却相当不自在,她先是别过了脸,又要去接安阳手里的东西:我,我自己来吧。从前我也经常自己处理,做这些很顺手的。

小将军大抵是说错了话,长公主听罢脸色更黑了,身上都透出几分冷意:不用,我来,免得你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弄伤了。

安阳的语气不怎么好,但动作却很小心,清理伤口上药包扎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对方。徐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先前的不自在更多了,纵使别过了脸,还是将她红得要滴血的耳朵露了出来,也将她此刻的羞赧暴露无遗。

好在宫廷秘药确实是好,伤药刚一敷上,几乎立刻便止住了血。安阳又往伤口上垫了块棉布,然后才用绷带一圈圈将伤口包扎起来。

徐沐伤的是腰腹,安阳缠绷带时便要将她整个腰身缠上,于是每缠一圈都像是一次拥抱。

好几次徐沐想要开口换自己动手,可不知为何最后都没有将话说出来,只任由对方施为。她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安阳一眼,却见安阳一本正经甚至脸色都不太好,于是心中微微生出的那点涟漪也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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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处理得很快,哪怕长公主的动作并不算熟稔,却足够小心也足够细致。

安阳没有察觉到徐沐的情绪变化,她替徐沐处理伤口时,甚至也没有生出多少旖旎来。哪怕她心里早就对面前这个人动心了,可解开衣衫,她看到对方身上那一道道的旧伤,又哪里还能生出什么旖旎心思来?满心满眼,都只余心疼罢了。

终于,伤口处理完了,绷带也重新缠好了。徐沐松了口气正要将衣襟拢好,就听安阳低声说道:中衣上都是血,别穿这件了,我去给你拿新的。

说完这话,安阳也没等徐沐拒绝,便径自出去了。

永宁宫是长公主的寝宫,整座宫殿再没有第二个主子,因此这座偏殿其实一直都是空置着的。这里自然也不会有新衣准备,不过安阳来回倒很快,不多时便拿着件崭新的中衣回来了。

毫无疑问,这件中衣是安阳的,哪怕她还没穿过,徐沐也在衣裳上嗅到了与她身上同样的熏香。

这一回徐沐终于没再妥协,她主动接过了中衣,说道:伤口已经止血处理好了,换衣裳我自己来就可以,不必再劳烦殿下了。

安阳仍旧不太高兴的样子,但也没拒绝徐沐,更没有避开的意思。

徐沐仍旧有点尴尬,但转念一想两人都是女子,被安阳看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曾经作为似雪,作为小六,徐沐毫无防备之下应该也没少被对方瞧见。

这样一想,徐沐便又坦然了,她也没开口逐客,只是微微转过身子便脱下了衣衫。

染血的中衣被褪下,徐沐拿起新衣正要穿上,却感觉自己肩胛被轻轻碰了下。她穿衣的动作微微一顿,就听身后安阳有些低哑的声音传来: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当年明明没有的。还有这里,这里,这些伤,这么多伤

身上一处处伤疤被触碰,身后传来的声音渐渐似带了哽咽。

徐沐突然就有点慌张,忙不迭将衣裳穿好,遮住了这些丑陋的疤痕,嘴上却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出入战场,总是会受伤的。

安阳当然知道战场厮杀并非儿戏,受伤也是正常的,就像当初徐沐孤军深入草原,看似意气风发,可其实她也有受伤的时候。只不过那时总有安阳陪着,有危险也有安阳提醒,徐沐受的也多是些小伤。可现在再看她这一身的伤,说她这些年出生入死,真不是夸张。

有那么一瞬间,安阳身子对自己已逝的父亲生出了恨意如果不是他处事不公,如果不是他有意打压,徐沐哪里需要经历这些?

别看徐沐嘴上说得轻松,可安阳却没忘记她其实也是个姑娘,哪有姑娘不在意满身伤疤的?!

徐沐穿好了衣裳,没听见安阳再说什么,回过头却见她眼中都是泪。安阳心疼她,徐沐也心疼安阳,于是跪坐起身扯着衣袖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报完仇了,之后再不必像从前那样。

安阳原本还只是含着泪,被她这一擦,眼泪却是掉得愈发凶了。她抬手抱住了徐沐,将脸埋在她肩膀上,泪水几乎将新换的衣裳打湿:我让吴太医给你调理身体,我给你找祛疤的药,我去求皇兄让你再也不要上战场,我要你一直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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