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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温霁云下的一个套。故意被抓去靖|国太,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让事情压都压不住,再装通情达理让袁翊州背负骂名。如果自己不处理好,袁翊州就算本来只有三分谋反之心,现在也应该有七分弑君篡位的冲动了。

温霁云真的是十分十分可恶。还有鲜卑的事情,朝堂上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袁翊州手下的将领纷纷主战,说鲜卑少主出言不逊藐视燕国,被砍了是自食其果。袁大将军砍了他们少主是轻的,他们还要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给鲜卑一个狠狠的教训。

文官有保守主和的,认为应该送与金银钱帛或者联姻,最好能把鲜卑安抚下来。鲜卑就在燕国的后门户,燕国虽然新胜梁国但是自身损耗不小,正是寻求稳定发展之时,不可因为争一口气让邻国关系受到影响,倘若有梁国余孽趁机作乱,两边会应接不暇。

主战和主和派就互相骂骂咧咧了一早上。

阮棠记得原著里那个破多罗睡了温霁云一夜,后来是袁翊州亲自带兵征讨鲜卑给温霁云报的仇。但是袁翊州那一去,就发现鲜卑的首领原是自己外公,那个破多罗是鲜卑首领老来得子,还算自己舅舅。

现实太过残忍,袁翊州哪里忍得了这些个败类亲戚,一口气直捣黄龙杀了破多罗,将鲜卑余部赶到真正鸟不拉屎的西北荒漠之中。他一向看不上小皇帝,如今又有广阔无垠的疆土在他眼前,干脆就在鲜卑地界上自立为王再不回朝,又吞并燕国北方数十州郡,一个泱泱大国崛起,从此成为自己在北方难以对付的劲敌。

如果不战,阮棠自己都觉得太过憋气。且不说送礼求和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也是一个国家的耻辱。

如果开战,就是给自己在北方埋下了一颗十分危险的种子。

阮棠在朝堂上没有急着做决定,但是做决定也是迫在眉睫的事。鲜卑使者已经撂下狠话回国去了,不久就会陈兵边界,不论是战是和都要早作准备。

阮棠回到书房,又单独接见了他的三位托孤老臣。虽然三个都是老狐狸,但到底都是先帝的托孤重臣,与小皇帝荣辱与共。这种事上,他们三人最是和小皇帝的利益站在一边。

由于是四人秘密商议,许多朝堂上不敢说的话也少不得直言。

徐丞相对小皇帝说道:蛮夷贪心不足,是喂不饱的豺狼,送礼求和是竹篮打水自取其辱。但袁大将军如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去边关势力再涨,只怕功高震主不可辖制,反而祸起萧墙。

卢太尉眯着眼睛,说道:说不定这一次动手砍伤蛮夷,袁大将军是有意为之。借口是说蛮夷对燕国出言不逊,谁知是不是为了自去西北扩张势力。

阮棠说道:朕也有如此考虑,因此心中有一个打算,不知可否,不曾当众提起,想请教你们三位。

三人说道:陛下请讲。

阮棠说道:不用袁翊州,朕御驾亲征,你们以为如何?

三人吃了一惊。

他们的小皇帝一向好战,这一点他们都知道。但是上一次破灭梁国,小皇帝不过是挂个名头,既不用上阵杀敌,又不用运筹帷幄,只要让袁大将军在前面开路,自己坐享其成,没有半点风险。

但是这一次,小皇帝自己全无作战经验,手中虽有兵而无良将,要深入北方荒凉之地御驾亲征,危险实在太大。

虽然这是权衡利弊之下唯一最好的办法,但是对于小皇帝来说,十分艰难。

徐丞相道:虽为良策,但陛下如此,实在太冒险。

陛下之前不是说要得到一个可用之才?张太傅问道,不知现在对他有多少把握了?

阮棠知道张太傅问的是温霁云。

他现在对温霁云能有什么把握,他都已经不打算再理温霁云了。

张太傅见小皇帝不回答,笑道:为制虎狼而任用虎狼,不失为帝王之道。只要陛下制衡得当,温霁云虽比袁大将军更狼子野心,但确是制衡袁大将军的一颗好棋。

只是陛下玩弄利用他就好,不要许诺他什么,更不要真心对待他,只需要为我所用即可。

小皇帝低头喝了一口水,不说话。

出了书房,三位老臣依然面有忧色,互相讨论着事情。

路上,却见一个人挑着水从前面路口走过。

挑水的人满头是汗,一身粗布短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脊背似松竹苍柏,汗水仿佛落在翠竹上的雨,晶莹剔透,更使人熠熠生光。

张太傅吃了一惊,又连忙镇定下来。

那人认真地挑着水不曾转头看过,也没发现正注视着他的三人。

三位老臣看温霁云挑水走过,面面相觑。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前不久小皇帝还信誓旦旦要他的真心,让他留在身边伺候,去西山行宫都要带着他,转眼就让他干这种粗活累活了?

不过小皇帝对他放着不杀,就说明没有失去兴趣,只是闹个别扭罢了。怪不得今日和小皇帝提起他时,小皇帝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对关于他的话题也十分回避。

张太傅回头说道:你们二位先行一步。

卢太尉和徐丞相心领神会,和张太傅告了辞。

张太傅悄悄跟着温霁云的脚步,只见温霁云到了花园里,将扁担放下,弯腰拎起一桶水,往水缸里倾倒。

看起来自己来之前,就已经装了七八缸水了。

张太傅就站在温霁云身后,温霁云也没发觉,又倒了一桶水,蹲下身打算把扁担重新扛在肩上。

霁云。张太傅道。

温霁云听得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回头去看,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扁担,淡淡说道:师父。

这一回轮到张太傅愣住了,一双老眼中泪光闪闪,抬手擦了擦眼角,说道:老朽还以为,不会再听到你叫师父了。

温霁云的语气尊敬而淡然:师父教诲之恩,霁云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既然你还愿意叫老朽一声师父,那就恕老朽劝你一句。张太傅看了看放在地上的水桶和扁担,一脸怜惜地说道,不要再妄想复国了,如今既然陛下有心于你,你就应当知恩图报效忠陛下。

你不是从小就希望能开创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吗?陛下如今也长大了,懂事了,只要你能辅佐他,你与他并肩携手,你的理想一定可以和他一起实现,又何必再去想已经失去的,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温霁云的手指屈了屈,垂眸不语。

张太傅说道:如今万事已成定局,你还不能从过去走出来。难道你要自甘堕落,怀着金玉之质,就一辈子埋没在尘埃之中,干这些下人做的活?

温霁云恭敬地淡淡回答道:师父教训的是。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张太傅抬手折了一支成熟的莲蓬,塞到温霁云手中,说道,陛下就快回来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应该怎么做。

温霁云手里被塞了一朵莲蓬,独自站着出了一会儿神。

不一会儿,小皇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阮棠悄悄看了一眼院子里,只见温霁云站在水缸边上,手中折了一支莲蓬,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奴仆敢随便折院子里的花草,都是要受罚的。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温霁云不是一般人,小皇帝在和他闹别扭罢了,谁也不敢上去触霉头说他的不是。

小皇帝也没在意这种小事,径直走过温霁云身边,理都没理他一下。

阮棠没有心情去理会温霁云,他今天可忙了。他要考虑好多烦人的事情,还要批好多奏章。

这么忙碌起来,就不会把那些春花秋月的烦恼放在心上了,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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