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翘起来了,怪不得季青临会绊倒。鹿栖十分简单粗暴地上去踩了几脚,尽量抚平。
季青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双眼含笑。
鹿栖和他对视三秒钟,脸红了一下。
晚饭做好了吗?鹿栖扭过头,转移话题。
做好了,就等你回来。穿着围裙的季青临踩着拖鞋,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
在这一间敞亮的公寓里,两人是唯一的租客。
他们坐在桌子上吃饭,闲聊着。
你坐公交车回来的?季青临问鹿栖。
是啊。
这个点,人应该很多吧。
差点没有挤上公交车,路上也很塞车。鹿栖叹了一口气。
季青临笑着看露出不耐烦表情的鹿栖,提建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住校呢?
上大学,住在学校,和同学一起玩,多么快乐。
鹿栖原本低头吃饭,他听到了季青临的话,抬头瞪了他一眼。我的事情我自己做决定,你这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不要说那么多的话。
被包养的小白脸宠溺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
鹿栖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头顶一盏灯打下来,照亮两人,除此之外,有着隐隐约约的昏暗。
黑暗中似乎会伸出无数恐怖的手,将他们捕获。
鹿栖皱眉,当他抬头的时候,又对上了季青临温温柔柔的笑容。
鹿栖忍不住笑了。
吃完饭以后,又是季青临在收拾东西,鹿栖故意走到他的背后,踮脚到他的耳边问:要我帮你吗?
你能帮我什么?小少爷。季青临故意调戏他。
帮你加油打气。鹿栖朝他的耳朵吹气。
别玩了。季青临觉得耳朵痒。
鹿栖侧头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就快要亲上了。
季青临的脸红了。
鹿栖没有亲他,而是伸出手,帮他散落的长发整理好,免得沾上水。
我要做作业,你一个人可以吗?鹿栖轻声问他。
你有帮过忙吗?季青临抱怨他,像是抱怨一个丈夫。
有过。鹿栖提醒他,你上次发烧不舒服,就是我做的家务。
上次你是做得不错。季青临说实话。
是吧?鹿栖从背后贴着他,十分紧实。
季青临心动,洗碗的手都在抖。
鹿栖盯着他,足足看了五秒钟,看得季青临快要摔坏碗,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鹿栖拎着书包回房间,季青临转过头,偷偷看他的背影。
他是被鹿栖捡回家的。
季青临忘不了那一年,他像是平常一样,被他有虐待癖的父母装在笼子里,两天没吃法。这是残酷的对待,但是他习以为常。习惯到,不觉得自己被虐待。他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被屠杀时都不发一语。
然后。
鹿栖来了。
有人问过鹿栖,为什么知道这里有人虐待人?
鹿栖说的话他忘记了,反正是很巧妙的谎言。
季青临站在鹿栖的身后,没有揭穿他。
在各方人马的帮助下,季青临要和他的父母分开住。
季青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是一般的茫然。
他一个人,要怎么办呢?
你要不要暂时和我一起住?那时候,高中生的鹿栖这么对季青临说。他提议,但是双眸坚定,态度强硬。
他非要这么做,如果有人忤逆他,鹿栖会想办法铲除不同的声音。
季青临同意了。
他像是一只家养狗,不能离开人类。
季青临跟着鹿栖走,鹿栖靠着自己的钱,买下了一间公寓,然后把季青临塞进来。季青临一开始,以为鹿栖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结果这个人是真的做慈善的,他把季青临带回家,给钱他生活,让他继续读书做研究。
哦,你要钱,随时找我。鹿栖淡然地说。
你帮我做那么多,需要我做点什么吗?季青临当时靠在门框上,带着暗示性地摸了一下墙壁。
鹿栖当时坐在床上整理资料,他闻言,抬头看了季青临一眼,然后对他说:帮我拿一杯水进来,谢谢。
季青临下意识就去帮忙倒水。
鹿栖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季青临倒水进来了。
鹿栖接过水,故意敷衍地对他说:你去忙你的吧。
季青临温柔贤良,他说:你先拿喝水,我晚点把水杯拿走。
季青临好好啊。鹿栖笑着说,我娶你当老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