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以后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神的寿命太长了,我要寻意多做几个不一样的小世界。陆无笑有点不好意思地唔了一声,撒娇似的抬眼看他。
寻意说好。
一辈子吗?
为什么会拒绝呢。
本来就是他一直以来念念不忘,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他们有太多太多光阴可以一起消耗,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寻意在夜色中看向心上人的眼睛,对方双眸一如往常缀满星辰,融着万家灯火。寻意知道陆无笑定然是有变的,可是那又怎样呢。
他依然喜欢金灿灿的向日葵,喜欢自己给他熬暖粥,觉得不好意思就会软着声音撒娇,平日里再冷漠但还是不会再对自己冷脸陆无笑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他,寻意知道,寻意从不后悔之前受的所有委屈不甘。
爱而不得的苦他受过了,所以现在的甜他也要欣然接受。寻意从来都不会生陆无笑的气,渐渐地陆无笑也会避免产生会让他误会的事情,二人之间本就越来越默契,也越来越有共鸣。
明日就走。
明日就走。
以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意外来得很突然。
寻意根本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一会儿去神主那拿个东西,回来陆无笑却不见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中闪烁着温和神力的玉牌不自觉滑落,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那么不小心,明明知道笑笑他神力微弱。
他在哪?
寻意跪坐在殿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一秒却倏然起身,手上忍不住暴戾地一个用力,桌上所有的物品稀里哗啦被扫落,散乱碎了一地。寻意喘着气,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眼底满是雾霾和阴暗。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乱过了。
究竟是谁
寻意脑海中飞快划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最后锁定了一个面相单纯的女人竹然。
一定是她。
寻意忽的想起自己告诉金玄的事情,若是竹然想要破罐子破摔,挟持陆无笑后要死直接拉着对方垫背。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考虑到呢,或者说即使考虑到了又为什么没放在心上。
如果陆无笑死了呢?
寻意空洞的思想中渗出点惶恐,他神经质地站起来,只穿着一件素朴的白衣就心急如焚地神主殿方向行去。
拜托,一定不要有事。
不然我会恨死我自己。
如果陆无笑在的话一定不会觉得是他的错,还会哭笑不得地安慰他。只是寻意太爱钻牛角尖,喜欢把所有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个毛病他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现在却千倍百倍地躁动着影响着他。
寻意忽然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是戒掉了,而是压制了。
所以陆无笑不在的时候,他会更加地暴躁阴戾。
陆无笑睁眼便看到一章和自己几分神似的脸,他略有点晃了神,竹然忽然看着他说道,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你要,做什么?
陆无笑声音很小,也提不起气力,只能眼睁睁看竹然动作熟练地躲过所有会被巡卫发现的地方,向城外远处的迷雾走去。
陆无笑听寻意说过,在主神死后竹然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了,虽然大家不知道竹然到底去了哪里,但也唏嘘这物是人非的变化。
想当初竹然的嚣张跋扈,眼高于天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她妒忌心强,又瞧不起真神以下的其他神明,所以人缘不好,大家都对他避如蛇蝎。
当初意外知道寻意有情劫后她就率先找到了寻意的情劫,至于为何要下情蛊是因为神明的情劫很奇怪,她能确定寻意会爱上那个人,而她也无法成为自己一直心向往之的神君正妻,心中不满,便给陆无笑下了情蛊,寻意只知道情蛊会影响陆无笑,却不知道具体功效。
如果不是陆无笑早有看过关于情蛊的记载,说不定在寻意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会对他们的感情产生怀疑。
而后再做什么,心里也会总放着块疙瘩。
不得不说竹然很聪明。
她这个人生来就爱慕虚荣,无论是清冷如月的占星神故也,还是那个乖戾不按套路出牌的变态巫毒神陈岁,乃至是谣,她都试着讨好接近过。
但从来没有成功过就是了。
而攀上金玄,还要从她给陆无笑的意识植入系统开始,她可以定期获得陆无笑的[治疗方案],从而了解寻意的每个碎片性格特点。她偷走了陆无笑的记忆,日夜效仿陆无笑的肢体语言,才能做到以假乱真。
在主神死时,竹然就恳求他以一种如同恩赐般的形式把自己当作陆无笑送到金玄身边,由于是自己一直尤为尊敬的主神,金玄并没有过多怀疑。
他还感激主神临终之前还能花心思替他找来笑笑。
不然竹然僵硬的模仿漏洞百出,金玄恐怕不到几日就会发现。
她成了金玄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人。
竹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卑鄙的小偷,她认为这是自己的付出应有的回报。
本来定天珠的争夺应该是腥风血雨的一场又一场神殿战争,但竹然却发现金玄早早就拿到了定天珠。
这也让她更加确定,金玄能力卓越,更别提那张比她还漂亮精致的脸上还不乏肃杀之气,所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只要陆无笑死在虚空乱流中。
只要陆无笑没法来到神殿。
于是她安排系统自爆,再次带走陆无笑的所有记忆逃跑,陆无笑迷失在了虚神的危险界面,没有介质带他转生,他只会永远消失在那里。
但她没想到的是,神君寻意居然会下界找他。
所以当初第一次在神殿花园遇到陆无笑时,她是恐惧的,她害怕自己会暴露但很庆幸的是,对方确实如她安排那般失去了所有记忆。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一直在筹划着想等待时机手法万无一失地杀了陆无笑。
金玄对她越来越冷淡,一个瘦小的女身每日服用副作用很大的药物来维持容貌和身形的相似,她原来的脸已经溃烂了,连骨头都扭曲成无可复原的状态。
她都这样了,她怎么能输。
所以在那一日金玄意料之外提前回来了,看到床上蠕动着的丑陋虫子般的畸形女人,他压抑不住情绪,却也只是说了句,
竹然,看在主神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份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若是继续我恐怕不会再忍你。
而主神,我倒是没想到那个印象中和善的老人会这么欺骗我。金玄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白底金纹的神主袍衣摆曳地,他不耐地想要离开,竹然忽然从床上怕了下来,扯着他的衣摆干嚎。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的你不是很爱我吗?金玄,你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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