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有句很出名的话,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顿,可见其受欢迎程度了。
那你赶快杀一只羊,我们自己先准备好,等他们回来可以直接吃了。
梁枫皱眉,这就不要了吧,等儿子们回来,让他们干吧,我这人天生心软,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的。
云清翻了个白眼,又在这给他编胡话,还记得当初在山上相遇的时候,这家伙干的血淋淋好事,把他给吓得半死还差不多。
你还记得当初那只被你切段烤焦的蛇吗?
梁枫脸色变了变,扶着额头,露馅了。
但仍然锲而不舍的嘴硬道,有吗,我好像不记得了。
他真的不想弄啊,杀羊多麻烦,要剃毛、割喉、放血、还要扒皮,弄一通,脏死了。
他这么大年纪了,不该让儿子们来处理这些血腥事吗,他该做的,是于寒风呼啸中,在温暖的屋内,抱着小夫郎你侬我侬啊。
云清都要气笑了,站起身,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懒死你吧,还不快把羊牵进去关好,等老大他们从县城回来宰杀。
梁枫立马蹦起来,倾身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脆响的,好的,宝贝儿。
紧接着,立刻屁颠屁颠地生拉硬拽着,三只可怜的小羊,赶进了原来的鸡圈,心情瞧着颇为不错,还一边哼起了歌。
看他那嘚瑟样,云清无奈地摇摇头,独自走回了屋里。
冬季,天黑得早,卤味铺也关门得比平时早些,他们没等多久,孟春和仲夏便带着四个辛勤读书的小朋友回来了。
杀鸡宰羊这等小事,他们兄弟两人不存在拒绝的,尤其对于老二这种天生吃货来说,有好吃的,让他做什么不愿意呢?
孟春是干惯了活的,往年年底村里谁家杀猪,也会喊他去帮忙,他对处理这些很是熟练,骨头、皮、肉全都整理清洗地干干净净、妥妥当当,也按照亲爹的吩咐,把羊骨汤首先熬上了。
苏氏等人从作坊下工回来的时候,就闻到院子里传来的肉汤香味,还有一瞬间的愣神,好半晌才调笑道,这咱们家的爷们儿,今儿个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吗,竟主动先把饭菜做好了?
王氏掩面轻笑,还不知道咋样呢,咱可得去盯着看看。
几妯娌进屋后,便瞧着三兄弟正排排站,在院子里,切菜的切菜,洗菜的洗菜,动作很是利索。
苏氏先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再走到孟春身边,准备接手菜刀,今儿个咋的弄着么多菜,整个地窖都搬出来啦?
梁孟春偏头朝她笑了笑,身子却避开,没让她来,没呢,就是种类多了点,其实没拿多少出来,爹说今儿晚上吃火锅,菜多有味道些。
火锅......是个啥子玩意?
就是边煮边吃吧,刚把羊肉炖上了,到时候就在羊肉汤里面刷着吃。
苏氏还是没太明白其中关窍,只轻轻点头,爹琢磨出来的自然是好东西,边煮边吃,也省的菜冷,孩子们吃了闹肚子,这还有其他什么要准备的吗?
还缺调料,你待会去菜园子里拔点蒜、香菜,还有之前晒好的干辣椒,都洗干净剁碎了,多弄点。
行。
梁家人多,一个锅的话,筷子都伸不进去,他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分了两个锅,众人按照梁枫的指示,各自配好了料碟。
之前梁家条件不好时,厨房里常年配着的调味料只有油、盐。
现在就自由地多了,爱吃酸的就多放醋,口味重的就多方酱油,喜欢辣的就多方剁椒末,口味实在淡的就干脆,只加点蒜末和油盐吃清汤。
桌子上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目光死亮死亮的,搞得梁枫差点以为自己手上拿着个□□呢,其实,只不过是示范一下吃火锅而已。
他筷子随意夹了一块羊肉片,然后抬手,放到咕噜咕噜冒泡的羊肉汤里,更加随意地涮了涮,很快肉片微微变色,他再次夹回,放到自己面前配好的料碟里,蘸了蘸,再塞到嘴里嚼了嚼。
梁枫惬意的眯了眯眼,也是久违的味道了啊。
就这样?梁仲夏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一腔热血都被浇熄灭了。
梁枫接着动筷子夹其他菜,那还能咋样,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东西。
行吧,我来试试。
说着,梁仲夏便举起筷子身先士卒,打算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哎,还真不错啊,羊肉好嫩?
听着回应,桌子上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加入其中,确实,蘸料味道淡了点,我再加点酱油。
我喜欢辣的。
别吃太辣,羊肉本来就容易上火了。
香菜和蒜末真不错,羊肉一点膻味都没了。
哈哈,加醋也好吃。
巨大的木桌旁放着自制的调料和各类疏肉水果,为了防止上火,苏氏还特地煮了一锅酸梅汁,这个天气直接在室外放半个时辰,再端进来时,便已是凉气逼人了。
大家想吃什么自己在锅里涮,辣了热了就喝酸梅汁。整个屋里热气腾腾,各种味道沁入鼻间,胃口也被打得相当之开,个个吃得脸上冒汗、热火朝天,同时情绪无比高涨,平时不多话的人,在此刻都难得打开了话匣子,人人兴致勃勃,红光满面,哪还能感觉到丝毫冬日的冷意凉意。
宝儿这小子是个重口味,蘸碟里放了不少辣椒,此刻不知是辣的还是烫的,直吸溜着嘴巴,爷爷,我们能天天都吃这个吗?
我同意。郑秀秀非常赞同宝贝儿子的意见火锅多好啊,能吃到好多种菜呢,还有羊肉汤喝。
苏氏为这个没点数的妯娌也是操碎了心,想吃的时候再吃吧,天天吃,到时候全家人都顶一嘴水泡,好看啊?
哈哈.......
大家纷纷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们家现在条件好,一般的东西想吃就吃了,倒也不是那么渴望,火锅这东西吃起来确实热闹,但天天都来的话,人也受不了,还会产生逆反心理。
待几日过去,何进从县城回来,梁枫便让他自己在家里亲自尝试了一次羊肉火锅的做法。
其中妙处,自然知晓,何进处理好事情后,便带着几只羊乐颠颠地回去了,激动地打算明天就挂牌推出新菜式。
火锅天生就是炒气氛的利器,等县城里那些有钱有闲聚餐请客的人,明白其真正的魅力,自然会顾客盈门。
梁枫把收羊羔和毛皮的事情交给铁蛋之后,那小子无比上心,第二天就问村长家借了牛车,跟他爷爷弟弟一起出门往周边的村子去了。
每三日送一次,等贺七找的硝皮师傅带着徒弟过来时,云清的作坊仓库那边,已经堆积了不少数量。
啧啧,能把硝皮师傅请到村里来,可花了梁枫不少功夫,价格也比一般市场价提了几分。
硝皮在古代是相当机密的手艺,刚从动物身上扒下来的毛皮叫生皮,带有油脂,坚硬粗糙,还有动物本身的气味,根本无法直接做成成品。
硝皮师傅做的事,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把动物毛皮上的蛋白质进行化学和物理加工,这个过程程序复杂,手艺精细,中间还要用到师傅们自个家传的秘制药水。
但经硝制后的皮毛,会变得柔软牢固、轻盈爽滑、富有光泽,不容易腐败变质,味道也完全散去,手艺更好的师傅,甚至会给皮毛染色、印花。
我们经常见到的皮草,一般都是这样处理加工过的了。
处理这东西要适合的场地,也要充足的水源,刚好糖果工厂那边儿地界大,房间也多,梁枫就安排他们师徒三人往那边去了。
沿途那两个小徒弟还挺好热闹的,东看西看,瞧什么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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