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咎阖门而出后,沈照临走到外屋,桌案上摆着白色的瓷瓶,他伸手抚过,原本以为是很苦的丹药,但是入口却是沁着甜味,瓷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记得吃。
沈照临盯着那熟悉的字迹,随后那几个字被晕开,成了一团团的黑点,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他默默把这字条收好,任由体内的魔气乱窜。
次日清晨,沈照临一如往日出门去照料那一山的灵草。
抬腿,碰到一个活物。
白咎揉了揉惺忪的睡眸,眼白有些潮红,啊,师兄,你出来了啊。
沈照临:......
你在这儿门口等了多久?
昨天你不是说想一个人静静嘛?我又有些担心你,所以就在外头...
你就等了一夜?要是我不出来你就继续等下去吗?沈洲意气到话都说不清了。
白咎说:自然是去做早课了。
下次不要那么傻了。沈照临喟叹一声,随即发现触碰到白咎的皮肤发烫,便知道白咎一月一次的病假到了,我带你回去。
白咎身体绵软,昨天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觉得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被他忘记了,但到现在白咎也没有想起来,他软绵绵地靠在沈照临身上,又问了一遍:去哪里。
无罔山。
可是,师兄,我现在好不舒服。白咎脸庞染上绯红,得去找薛俏看看才是。白咎以为自己可能是伤还未愈,下意识就提出去找薛俏。
不用。沈照临摸了摸白咎的额头,果真有些发烫,不得不说白咎对自己的身体还真没有一点数,炉鼎成年后每月一次的情潮都会忘记,白咎还不甚清醒地想要去找薛俏,我带你回无罔山。
灵清尊者为了白咎这一特殊的身体炼制过一味药,上次他给白咎喂的就是那药,白咎在无罔山的住处应该还有剩下的,估计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回去就能好吗?白咎迷蒙着眼问道,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蹭了蹭沈照临的脑袋。
沈照临:回去吃了药就能好。
闻言,白咎愣愣说:不,我不吃,拿糖骗我也不吃。
白咎的力气又大,沈照临拽不过他,只好说:那你先在这儿睡一会,我给你去打盆水。
好。
白咎抓着沈照临的胳膊,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人的味道,很让他安心。
只是,他才安心了不过一会,就又陷入了无尽的热潮之中。
*
后山头就是一汪溪水,平日里往来的人少,沈照临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去那儿,免得招惹麻烦,但今天不巧,刚好遇上了几门弟子。
其中有人不认识沈照临,以为他衣着普通,不过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罢了,还是有人拽了一下那人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解释了才知道沈照临原来就是那个天之骄子,沈师兄。
等沈照临离去后,那议论声才大了起来。
啊,什么,他就是沈照临,看不出来。
你该叫他一声沈师兄,虽然如今他有名无实,但过几日的仙门大会上,他依旧会代表青云门出席。
为何?
十年前,在蓬莱岛的那次仙门大会,是他力压其他门派,以无可非议的优势拿了首席...不过如今也是物是人非了,若是去了仙门大会,也不过是徒增了伤感。
......
如此的话,沈照临听得多了,比这更难听骂的更凶的,也不是没有过,他是怎么做的...好像是把那些人的舌头拔了。
但现在是万万不可如此了。
推门,白咎意识有些混沌,沈照临打算让白咎自己冷静一下,但是浸了溪水的绢帕,在还没有触碰到白咎的时候,就被白咎打到了地上。
滚烫的触感如同火舌那样在沈照临的腕部蜿蜒,从领口逐渐一步步地探求到更深。
师兄,帮帮我。
水汽朦胧的眼睛看向沈照临。
伪装成兔子的狼掉入了白泽的圈套。
瘦削的身体让白咎略微有些硌得慌,沈照临一双黑眸不为情动,他直勾勾地看着白咎眼下的一颗红痣,心跳的声音特别的轻。
白咎的话混杂着些许的水汽,而在那不经意之间就变得粉红的双耳和那鲜红的耳坠相得益彰,只让白咎觉着心口酥痒,好像是有几百只蚂蚁爬过啃噬过那样。
思绪飘远之间,白咎脑海中却浮现出过往不曾出现过的旖旎画卷,如白纸上以墨入画辅以松绿,再稍微留白...作画之人应当是他,而那画中之人,却是分外的眼熟。
耳边传来几声熟悉的声响
白小九。沈照临眼眶泛起潮红一片,连带着眼白都微微透着粉意,细腻且光洁的脸庞覆盖上绯色。
沈照临咬了咬牙,上挑的眼睫此刻染上密密的汗珠。
白小九,你清醒一点。
白咎微微抬头,他只觉得体内躁火很盛,烧的他脑袋晕乎乎,由内向外游走着最终在他的脑内将理智焚毁。但沈照临的眸子撞入他眼中的时候,白咎莫名觉得那滚烫着的、沸腾着的、不知名为何物的躁动感安分了下来。
他的眼中依旧是雾气朦胧,擒着沈照临的手却没有松开。
唇瓣微微张合,而后为难说道:师兄...我,我不是那样的。
沈照临见白咎清醒过来,才舒了一口气,却又突然被惊到了那样,脸庞涨得通红。
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沈照临垂下眼眸,轻声道:自己会吗?
白咎眨眨眼,随后摇了摇头。
沈照临脑内嗡嗡作响,骗谁呢。
我教你。被骗一次也是骗,骗多了习惯就好了。沈照临这么安慰自己,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
这样,然后再这样,知道了吗?沈照临顺着动作给白咎示范了一遍。
但是当沈照临的手离开后,白咎反觉得更加难耐了,他不自觉地摁住了沈照临,让他不能离开自己,而于此同时脑内却闪过了一个问题,沈照临的技巧怎么那么娴熟,他不是被囚禁了三年吗?
...师兄,我也帮你吧。
沈照临还没道一声不用,就被白咎拉了回去,长发扫过锁骨,让沈照临感觉身上压了一只会撒娇的大猫。
不、不用了。但是猫的爪子已经挠到了不该去的地方了。
风吹檐,明月稀。
沈照临屋内的烛光绰绰,后山上灵草茂盛,而那仙界万宗之翘楚已然乘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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