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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不由结巴了下。

明典学烦躁道:你那幅画我给上舍的元博士看了,他非说这画没个十几年功底画不出,绝不可能是你这个小娃娃能画的。春笛,你再画一幅跟这幅差不多,认真画,好好画,好治治那家伙随便怀疑的毛病。

我呆在原地,好一会才说:明典学,我可能没办法

明典学关切地看着我,怎么?是没灵感,还是材料问题?有什么问题,你尽跟我说。春笛,我其实一直想要跟你道歉来着,我原来一直认为你啊,不适合来太学读书,但我现在觉得你在这方面是极其有天赋的。

如果明典学发现我撒谎,一定会很生气吧,他不会再叫我春笛,也会收回他赠给我的印章,再也不会在上课的时候,时常用鼓励关怀的眼神看着我。

我咬了牙,不是,我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原来是这个啊,没事,你慢慢画,不急。明典学的表情又变得很欢快,甚至哼起了小曲。

他爱画如命,却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李鬼而不是李逵。

我又去找了林重檀,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难以启齿。林重檀听到我的话,果然沉默了。

我看到他的反应,明白事情糟糕,可现在我骑虎难下。我已经错过了最佳跟明典学解释清楚的时机,甚至在明典学上次找到我,我也没有说实话,反而保证会再画一幅跟《夜游乞巧节》差不多的画。

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求林重檀帮我。

我拉住林重檀的衣袖,你就再帮我这回,就画一幅。

他不说话,只是将衣袖从我手中抽出。我见状急了,无助之下,我厚着脸皮抱住了他。

林重檀被我一抱,明显身体一僵。现在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只想让林重檀再帮我一回。

檀生。我像别人一样,喊他的小名,怕他推开我,我双手紧紧缠在他腰间,学着双生子在他面前撒娇的样子,用脸颊轻轻蹭他的衣服。

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即使在母亲面前,我也没有这般撒娇过。因为羞耻,我脸止不住发烫,可我心里又害怕,怕林重檀拒绝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脸被抬了起来。

林重檀手指修长,指尖略凉,低垂的眼睛平静地审视我。我有瞬间想把脸扭开,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不可以让明典学发现我在撒谎。

檀生。我越发放软声音,轻轻唤他。

第14章雨水(2)

他慢慢松开手,明典学可有说限定画什么?

我听到他的话,不禁愣在原地。

他竟然答应了。

林重檀的手指在我眉心轻轻弹了下,还发什么呆,不是急着要吗?

我连忙松开他,没有说一定要画什么。

画一幅像《夜游乞巧节的》的画要费上许多时间,现在不是休沐期,林重檀白日要上课,入夜要出去,一般只有亥时四刻后,他回来才有空闲时间画。

在他作画的那几天,我都守在旁边帮忙,给他斟茶倒水,研磨递帕,尽自己所能。

有一次他画到很晚,我洗了把脸,依旧控制不住睡意,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后来被窗外的惊雷声吵醒。

轰隆一声,宛在我耳边炸开。

我慌乱坐起,先是茫然失措地看了看周围,而后才发现外面下起暴雨。

林重檀还在作画,白螭从外面走进来,少爷,春少爷,外面下大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窗户关上,随着风雨,我发现今夜的天气也转冷了。

我没带伞来,白螭,你帮我准备一把伞吧。我对白螭说。

白螭一口答应了。

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等了许久,都没见雨势有变小的趋势。眼看滴漏里的流沙渐多,我决定就这样回去。

刚撑开伞,天际好像被一道白光生生撕开,我甚至听到有什么东西被吹刮倒在地上的声音。声音极响,我忍不住往后退两步,此时房里的林重檀走了出来。

他皱眉看了下天色,转而对我说:雨这么大,今夜就先歇在这。

我闻言想婉拒,但这时又一道雷下来,与此同时,我手中提着的莲花灯被风吹灭。

林重檀的学宿到我那里起码要走上一刻钟,灯笼随时都会被吹灭,又逢大雨惊雷,夜路难行。

最后我还是留了下来,只是有个问题让我很尴尬。林重檀这里没有多余的空房间,我如果不跟他睡,就只能跟青虬、白螭睡,他们两个根本不敢跟我睡一间房。

白螭甚至一对上我的目光,就说:春少爷,我给你去准备被褥。

他手脚麻利,很快在林重檀的床上另铺上一床被子,青虬则是进净室服侍林重檀沐浴。我是沐浴完过来的,此时没事做,只能站在床边。

白螭铺好床,又将房中的灯灭了大半,只留下窗边的一盏灯,微微照亮房室。做好这些,他就退出房间。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林重檀从净室出来的动静。

他在跟青虬低声说些什么,青虬没多久抱着林重檀换下的衣服走了,房里只剩下我和林重檀两人。

林重檀走到床边,发觉我还站着,神色淡淡地问:怎么还不睡?

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床上,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

那我睡里面。我说完,就连忙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没多久,林重檀也躺进了被子里。

虽然我和林重檀也有独处,但毕竟林重檀是在作画,现在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我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浮现那一夜马车上的情景

我坐在林重檀怀里,舔咬他的唇瓣。

我摇摇头,不许自己再想,逼自己快点入睡。只是外面风雨不停,刮得窗户响声阵阵,加上时不时响起的雷声,我不仅毫无睡意,甚至会因为外面的雷声身体微微颤栗。

原先在范五家里的时候,一个雷雨夜,范五喝多了酒,先是对我一顿打,然后提着我的衣领,把我丢到牛圈,不许我进屋。

家中的大黄牛认识我,不至于拿蹄子踩我,但我缩在角落里,被外面的雷声吓得崩溃哭泣。

我中途冒雨跑出去拍门,爹爹,呜呜我错了,放我进去吧,爹爹

拍了很久,范五都没有给我开门。养母今夜不在家,隔壁村的一个婶子生产,她过去帮忙了。

后来,我才知道范五把我丢到牛圈没多久,就在床上睡沉了,根本没听到我的拍门声。

待养母回来,我已经发起高烧。

还好养母待我不算苛刻,立刻抱起我去找大夫。那次也是我在养母怀里待了最久的一次,我哭得眼睫湿透,她面上流露出心疼,以手抚摸我的脸,春地,不哭了啊,阿娘回去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红豆馍馍吃,乖,不哭了。

我曾经很爱我的养母,直至真相被她亲口说出。

她死前的时候,是我陪在旁边,她不看我,只死死盯着门口。我那时候还是爱她的,我拉着她的手,不住喊她的名字,阿娘,阿娘,你不要睡。

她不理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喊出林重檀的名字,以及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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