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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死了!我抓着林重檀的耳朵抱怨。

林重檀被我折磨得没办法,只能松开我。我依旧热,拿着扇子疯狂扇风,没几息又爬起来喝冰饮。

刚喝了两口,就听到乐声。回头一望,我看到林重檀取了小几绿植上的叶子,含在唇间。

他随意披着外袍,眉眼懒倦,有些不像往日的林重檀。我怔怔地瞧着他,他注意到我的目光,信手一揽,将我搂进他怀里。

要我教你么?这个学起来很快。林重檀轻声说。

我一时忘了热,只知道点头。

这时候我总想多学点林重檀会的东西,我羡慕他,也嫉妒他,更想成为他,但我这时还不知道世上从来都只有一个林重檀。

曲声骤停,不少人叫了起来。

将军,怎么不吹了?

将军,我还是头一回听这么好听的曲。

将军

我将手里的叶子丢在地上,再摆摆手,我我醉了,头晕,我先回去睡了,你们继续玩。

我不该再想林重檀,我该忘了有关他的任何事。我和他都两清了,恩与怨,情与恨,都该消散得一干二净。

回到帐篷里,我囫囵沐浴后就倒床入睡,彩翁的脸突然近距离出现在我面前,我缓慢地眨了眼,嗯?

彩翁跟我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我醉了,醉得睡着了,好像听到它又说我香。

我并不香,不过为什么背后的蛊虫今夜不太安分。

我仿佛做了梦,又没做。

翌日,我宿醉未醒,坏消息就不期而至。

东宣王中计了,抚阳郡是诈降。喜报发出没多久,东宣王的人就中了埋伏,连东宣王都受了重伤,还败退抚阳郡,我们的人也折损不少。

东宣王受伤的消息传到我们这里后,我和姜昭他们开了整整一日的会,最终决定我们这路军必须尽快攻到京城。东宣王受伤,朝廷一定会想办法反扑,若扑成功了,我们的胜算就变得渺茫。

又是一个月的鏖战,我们终于打到靠近京城的另一座城镇石西。石西易守难攻,攻克难度不亚于抚阳郡,尤其坐镇的将军还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军平将军。

我第一次在野外过了年,天寒地冻,别说我,我手底下的兵虽大多年轻体壮,但在连日的酷寒下也难以坚持。

而转机悄然而至,另外两位藩王挥兵北上,眼看三路军都要即将围困京城,威武大将军平将军不得不暗中离开易守难攻的石西,去逼退那两位藩王的兵。

按道理他离开,我们并不能顺利且快地攻下石西,尤其在这种极端天气下。

估计不仅我没想到,威武大将军也没想到,他将石西留给自己的儿子把守,他儿子转头就被越飞光的人给挟持了。

越飞光叛了,带着人大摇大摆地打开城门,说他愿意降服与我。他怕我不信,还将令自己的人将他自己的双手绑住。至于威武大将军的儿子则是被绑成了一个粽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痛骂越飞光是叛国贼。

越飞光哼哼笑起来,叛国贼?跟随京里那位才是叛国判君之人,他都不是陛下的孩子。

他依旧称我父皇为陛下,并不认太子。

有了抚阳郡的前车之鉴,这次我们谨慎许多。在将越飞光等重要将士全部关起来后,我们才带着兵进入石西。

进城时,宋楠的刀就横在威武大将军的儿子的脖子上,只要有人埋伏,宋楠就会让威武大将军的儿子血溅当场。

一切并无异常。

越飞光是真的带人降了。

我的人迅速把守了石西四个城门的重要关卡,进城后,我也才知道原来就算越飞光不降,石西也撑不了多久。

戍守石西的士兵不到千人,朝廷早已外强中干,不然不会只有这点人。

半个月后,长达五个月的战役终于结束了,太子降了。

他不得不降,因为他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少,原先忠于他的人后来都背叛了他。那些人都听说他并非皇家血脉,他们希望太子跟皇上滴血认亲,以证清白,可太子始终不肯,于是风言风语更甚。

我时隔五个月再次见到太子,确切说我现在不该称他为太子,但他手中没有玉玺,算不得皇帝。

太子身穿龙袍,孤身一人坐于龙椅上方。他看到我进来,阴柔漂亮的脸上很慢地勾了下唇,弟弟,你终于来了。

我没有应话,而是抬眸看着他。

五个月未见,太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连眼下的青黑都没有,容光焕发,像极了我第一次见他。

那时候那些王孙贵戚都叫他三爷,生杀予夺,全看他心意。他只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即可让人心惊胆战。

然今非昔比。

见我不说话,太子手指抚摸龙椅扶手上的龙头雕饰,你现在都没话对朕说了吗?

有,我想问你父皇在哪?国师又在哪?还有常王。我的话刚说出口,太子就笑出了声。

他凤眼含笑,越发显得双眸流光溢彩,见到朕的第一句话,你问的却是旁人,终究是养不熟的狸奴。

第112章小寒(5)

后半句,太子声音很轻,但我听清了。

钮喜和宋楠他们随我进来,除了钮喜,其余人面色都有些尴尬,他们大概察觉出我和太子之间诡异的气氛。

我略一思索,除了钮喜,其余人都被我屏退。

宋楠走时有些不放心,特意叮嘱钮喜好好保护我,但钮喜虽跟他出生入死数回,此时却呛他,我只听九皇子的。

宋楠语塞,脸色难看地走了。

我不是狸奴,不可谓养得熟和不熟。成王败寇,你现在只能告诉我他们的下落。

太子闻我言,唇又是一勾,玉白的手在腿上轻轻一拍,像听戏客般悠闲,想让朕说,也可以,弟弟坐过来,把当初背的欢喜禅佛偈再背一遍,朕就告诉你。

他语气实在暧昧,还透着亵玩,仿佛无论我是何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在他眼中,我还是原来那样。

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不会再被人两三句就轻易激怒,你不说,并非我就不能知道。

那就看东宣王那个老东西动作快不快,看是先找到人,还是他们先饿死。太子唇角的笑意更深。

他果然是个聪明人,看到东宣王并没有跟我一起来,就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不想跟他兜圈子,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言。

朕要的是天下,要的是万民都臣服于朕。太子从龙椅上站起来,他双臂打开,仰着脖颈望着上方的蟠龙,姿态似狂似痴。片刻,双眸定定落在我身,弟弟,你可给得了?

不待我答,他又自顾自说:你给不了。

一丝长发从太子鬓角垂落,殿门关闭,只有殿内烛火照明。大抵是宫人跑的跑,死的死,烛火也不过点了三两盏。

门外是我的大军,他已穷途末路,他自己也清楚,可他眼里却无半分惧怕,甚至他似乎才是赢的那个人。

青丝悬于颊旁,白晃晃的脸被烛火染上暖色,唇色则红如刺玫,太子对我伸出手,来,过来,也许朕心情好就会告诉你他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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