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80)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这一夜我彻底意识到西洋镜照人有多清楚,我气得捶打林重檀,只是捶打他也无用,最后我只能自己闭上眼睛不看。

只是视觉能屏蔽,听觉却不能。

林重檀跟我说他向牧民短期租了地方,我们在这里住个十几日,再换个地方玩。那群羊就是牧民的,听林重檀说,那群羊被养得很乖,每日会自己回羊圈。

这段日子,我时常睡到日上三竿,我认为不是我的错,都是林重檀的错,如果不是他荒唐那么久,我也不会起不来。

但不得不说,我久违地过了一段自在日子。

有时候林重檀会很早将我从榻上抱起来,带我去看日出。清晨的草原很冷,我缩在林重檀的怀里,眺望远方的天际。在金乌彻底爬上苍穹的时候,我们轻轻地亲嘴。

有时候我会用丝巾遮住脸,躺在草原上。那群羊的好奇心很重,时不时过来一只看看我。它们还对我的丝巾感兴趣,居然张嘴咬。

若非我翻身及时,恐怕就要咬在我脸上。

我晚上跟林重檀说这事时,他正在帮我沐浴。令我没想到的是,林重檀竟然比羊还过分,抓着我的小臂咬了一口。

我吃惊地望着他,他却说是我手臂太白太嫩,所以他才控制不住咬一口。

我觉得林重檀是狡辩,刚想咬回去,林重檀表情陡然严肃,他看向毡帐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帐布,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檀生?我喊他。

他回过头,把手里巾帕递给我,小笛,你自己洗一会,我出去看看。

林重檀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原来是来了个云游的僧人。因那僧人干粮吃完,林重檀打包了些吃食给他,还装满水囊。僧人为表感谢,送了本经书。

林重檀随手将佛经搁在浴桶旁的杌子上,继续帮我沐浴。而我今日心中有个计划,林重檀一直不肯把手套脱下来给我看,他不仅不肯脱手套,连跟我行那档子事时,上衣都不愿意褪去。

我猜他身上也有伤,所以才不肯脱。

为了计划成功,我把自己脸皮都豁出去了。屏风后新摆了一张美人榻,我小腿压在榻上,旁边就是该死的西洋镜。**才行,真**而至。外面突然狂风骤雨,惊雷不断,我吓得登时缩林重檀怀里,他也伸手抱住我,不断安抚,又对我说:小笛,我抱你回床上吧,今晚今晚罢了。

不行,弓已拉开,岂能回头,只是我的确怕外面的雷雨,忍不住瑟缩在林重檀怀里。其实我心中觉得羞愧,我是男子,却这般怕打雷。

但林重檀没嘲笑我,他似乎能理解我的恐惧。我不禁抬头看向林重檀,他正低头望着我,见状,极其温柔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语气也是百般呵护的意思,别怕,我在这里。

双手愈发抱紧我。

好奇怪,林重檀看上去也很紧张,不过好像不是紧张雷雨,更像是紧张我。

外面的雷雨仿佛没有那么骇人了,我在心中想道。为了印证我自己的想法,我重新坐直起来,林重檀眼中浮现惊讶和担忧,他当即想重新抱我入怀,但被我制止了。我对着他摇了摇头,我我顿了下,才接着说,有你在这里,我不怕。

雷雨纵然恐怖,可我现在身边有林重檀。

过了一会,我压住心中的羞耻,重新绕回原来的话题,逼林重檀将手套摘下,你、你要是不摘,我就就

林重檀面颊有些红,他定定望着我,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松,松开又握紧。我见他这样,只能再给些甜头。可没多久,我自己口干舌燥,便伸直手臂去端水喝。

瓷杯放在佛经的旁边,我拿的时候不慎将佛经碰到地上。经书掉在地上时,翻开了。

只随意一眼,我就看清上面的佛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逢舒,诸法因缘生,我说此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痛不可免,劫不可躲,也许这正是缘法。

谁?谁在说话?

从羲,母妃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一切可放心。

到底是谁在我脑海中说话?

逢舒是谁?从羲又是谁?!

惊雷一声,手里的瓷杯猛然摔落在地,碎成七零八落。

林重檀手还放在我腰上,见我摔了瓷杯,忙坐起问我有没有伤到手。因为这个动作,我不得已闷哼一声,眼泪莫名蒙上双眸。

毡帐将疾风横雨隔绝在外,帐内暖意融融。西洋镜旁的烛火发出噼啪的声响,远比铜镜清晰的镜中映出亲密无间。

第123章立春(2)

小笛?

林重檀正盯着我,左手还攥着我的手。他看到我眼中的泪似乎顿了一下,然后伸手用指腹擦掉我掉下来的泪水,是疼吗?

他低声问。

我缓慢地摇了下头,我想跟林重檀说我现在好奇怪,我能听见别人的声音,那些人在我脑海里说话,一下子叫我从羲,一会儿又叫我逢舒。

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我茫茫然地转头看向西洋镜,镜中人也看着我,他长发落了一身,双颊绯红,与旁边人维持着如胶如漆的状态。

是我被雷声短暂弄出了幻觉罢了,什么声音都没有,是我听错了。我搂住林重檀的脖颈,说不清是欲盖弥彰,还是自暴自弃,我继续主动地吃下。但没多久,属于我的大片记忆还是回到了我脑海中。

我是姜从羲,是邶朝九皇子,我来北国是为议和一事。我的母妃、父皇、师父,那些亲朋好友都在等我回去。

我手指越收越紧,动作从缓到停,林重檀似乎也察觉出我的异样,他什么话都不说地看着我,直至我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脸上。

我用了十足的力气,他被我打偏了脸,肤光胜雪的脸颊也显出清晰的指印。

林重檀慢慢转回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对我笑,他轻轻扯了下唇,打完了吗?还要再打吗?

我打完人的手不禁颤抖,此时我甚至还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这让我觉得无比的羞辱。更让我觉得羞辱的是我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我像个被他戏弄的小丑,整日只知道缠着他。尤其是我居然以那种下贱的样子主动勾他,怕是秦楼楚馆的妓子见到我这样都要甘拜下风。

我没有再动手打林重檀,打人又有什么意思,我只想早点回去,我不想再见到林重檀。可就在我要起来的时候,林重檀握着我的腰身摁了回去。

他不许我起。

林重檀!我从牙关里挤出他的名字。

他却完全无视我的怒火,我不可能放你走,小笛。

我讽刺地笑出声,其实我不知道我笑的到底是他,还是我自己,这样有意思吗?林重檀,你觉得我们两个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我极想控制我的愤怒,可我真的忍不住。我来北国不是为了天天喝着药,给林重檀当暖床的玩意儿。

就算他以爱为名,可他却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忘掉一切,忘掉家国抱负,忘掉亲朋好友。

是他林重檀先说的两清,也是他不顾我的意愿,用这种肮脏手段让我在他身边!

他心里会觉得高兴吗?

还是说这并非以爱为名,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报复?

林重檀沉默了会,你是担心北国和蒙古联手的事吗?放心,不会有这件事发生。蒙古的探子知道你们到了北国,我将你藏起来,也是为了让他们相信北国攻打邶朝的决心。实则上,我早已给邶朝送了信,开战之日即是邶朝和北国前后围击蒙古之日,现在已经在收网了,不日蒙古就会投降。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