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渝不禁有点脸红心跳。
站在离关珩不远处观察他做饭这件事也没了心情。
宫渝内心矛盾,皱着眉头,把心里那句想要问却不敢问的话搓磨了百转千回,还是犹豫着问出了口:
小关
关珩回过头来,嗯?怎么了哥?
那个宫渝清清嗓子,有点脸红,我抱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能不能给我形容一下?
他不想到死之前都没有清楚地知晓开荤的滋味。
关珩眸色一黯,沉默了良久,面向宫渝,说,哥哥要现在试试吗?
宫渝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拒绝道: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问问,好奇而已。
关珩抿嘴笑笑,哥哥要是想,随时都可以的。
宫渝摇摇头,示意关珩继续做饭,自己则掏出手机,迈开步子回到客厅,懒洋洋地窝进了沙发。
年轻人的身体素质果然可以,一晚上的辛劳也没能让他的状态变得虚弱,反倒是自己,累得像条死透了的鮟鱇鱼。
把宫渝准备好的食材做了一半,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
北方的冬天要黑得早些,夕阳的余晖漂亮得不成样子,尤其是透过落地窗洒在宫渝熟睡的脸上时。
关珩脱了拖鞋,轻轻踩在长毛地毯上,走进客厅,半跪在宫渝躺卧着的沙发前,凑到他颊边
然后虔诚地奉上了自己的亲吻。
哥哥,对不起。
骗了你。
相处的时间越长,关珩就越不敢告诉宫渝真相。
他承受不了宫渝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如果那眼神里还夹杂着死寂般的失望
那么他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办才好。
难以想象。
对不起什么?
宫渝嗓音微哑,惺忪的眸子正要睁开,却被关珩用手轻轻覆在眼眶上。
关珩一愣,没回答他的问题,等等再睁开,光线很刺眼。
宫渝的眼睛近视度数将近有五百度,经不起强烈的光线刺激,听到关珩这样说,他立刻乖乖地眯着眼睛躲在少年宽大的掌心里。
眯缝了十几秒后,宫渝才缓慢地张开眼睛,柔软乌黑的长睫轻扫在关珩的指缝间,好了吧?
被宫渝的睫毛撩拨得心猿意马,关珩偏过头去,应了一声,昂,嗯,可以了。
宫渝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坐直身体去摸眼镜,手腕却被握住,紧接着两指之间塞进了一只镜腿儿,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镜片。
唔,谢谢啊。宫渝接稳关珩给他递过来的镜框,架上鼻梁,复又窝回沙发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关珩也坐到沙发上,手肘靠在侧边扶手上,托着下巴看宫渝。
太阳可真亮,宫渝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即将隐入地平线的辉光,语气里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难以觉察的惆怅,要是可以每天都看到太阳升起又落下就好了。
关珩皱皱眉,说道,哥哥本来也是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些,为什么要悲观呢?
宫渝抿着嘴没接话茬儿。
饭已经做好了,关珩对宫渝刚刚说的话很不满,他不敢发脾气,只能尽量压着自己的愠怒,过来吃饭吧。
小关,你刚刚是不是跟我说了句对不起?
宫渝隐约记起自己快要醒来的时候,耳边有关珩低低道歉的声音,脸上也被轻压了一下。
可醒过来后,看到关珩的模样,又开始怀疑那是自己的梦境,而非真实发生。
关珩把碗筷放在桌上,摇头否认,没有。然后犹自低头生着闷气。
饭桌上的气压极低,两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晚饭,坐在客厅的两头各抱着一只猫,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最后还是宫渝先开了口,他看着指向十点钟方向的时针:
快十点了,早点休息吧。
关珩从他手中抱过猫,将两只一起送回了猫房,然后走回到等在楼梯扶手边的宫渝面前。
上楼吧哥哥。
宫渝吃得有点撑,上楼的时候微微挺着肚子,从关珩的视角看过去,像只软乎乎的小企鹅。
关珩突然就不生气了。
他伸手去扶宫渝的胳膊,另一手揽着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当着宫渝的支点,将人一路搀到了卧室门口。
哥哥晚安,好梦。
说完,关珩转身朝挨着宫渝的次卧走去,丝毫没有留恋的样子。
倒看得宫渝有些诧异。
小关?你不在这里睡吗?
关珩回过头,拒绝道,不了哥哥,我身上痛得厉害,一时还睡不着,恐怕会打扰到哥哥休息。
听他说身上痛,宫渝内疚起来,走过去牵他的手,把人往自己房里拉:
我给你按摩一下,会舒服很多。
关珩讶异。
还有这好事儿?
关珩身上确实疼,被一个醉酒后力大无穷的成年男人一拳捶在腰子上,任谁也要疼上几天。
更何况当时他还毫无防备地将软肋暴露在宫渝的铁拳之下,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宫渝长期以来一直都有锻炼,所以他的手劲儿不算小。
按在背上的力道让关珩舒服不已,微微眯起眼睛趴在枕头上,笑呵呵地表示自己的感谢:
谢谢哥哥肯给我按背。
竭诚为您服务。
宫渝笑笑,按住关珩身后飞快摇动的尾巴,顺手胡撸一把他的额发,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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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冥》杀青在即,宫渝的状态看起来也好了不少,在家休养几天后,便匆匆赶往剧组拍摄最后的几个长镜头。
上好妆发后,宫渝要等宋萋下戏后,才能去拍摄自己和恒帝对峙的桥段。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脸晒太阳,冬日正午舒适的阳光照得宫渝微微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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