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渝醉意上头,语速也跟着变慢了不少,见关珩亲他不专心,一时有点不满,便同关珩一起转头朝茶几看过去。
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我哥哥变得这么乖。
关珩低头亲亲宫渝微肿的嘴唇,我得好好谢谢它。
嗯谢谢。宫渝一向有礼貌,听到谢谢就跟着鹦鹉学舌。
关珩笑着亲亲他,不用谢。
宫渝跟着他说道,不用谢。
有想我吗?关珩循循善诱。
有
宫渝躺在沙发上,两只胳膊挂住关珩的肩颈,梗着脖子认认真真地啄吻他的嘴唇。
我是谁?
关珩眸色陡然变暗,轻轻握住宫渝的下巴,沉声问道。
他不想让宫渝将他当做别人在亲吻。
宫渝抬起脖子想亲他,可却被捏着下巴动弹不得,只得老老实实地看着关珩的眼睛,镜片后的眼神略显呆滞。
关珩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我是凌友友吗?
关珩始终介意那个长得像只狐狸精一样的男人。
宫渝抿抿空闲下来的嘴唇,迷蒙的眼神里闪烁着委屈的微光,不解道,凌友友?
那是谁?
嗯,我是吗?
关珩的心好似悬在半空中。
想要落地,却担心会以骤然坠下的方式。
宫渝的脖子软软地向后倒去,像是想要把他看得更清楚全面些,关珩怕他闪伤,紧忙伸手从后面撑住他的颈椎。
小心。
宫渝伸出根食指,伸进镜片下,用力搓了搓发痒的眼睛,咧嘴笑道,是小关。
关珩心头一软,顾不上开心,紧忙拿开他的手,轻轻亲了一口仍在发凉的指尖,温声劝道,乖,不揉,不揉。
宫渝听话地没有挣扎,而是呆愣地看着关珩的脸,伸出手指去碰了碰眼前少年的睫毛。
仿佛是在确认他的真实性。
然后,宫渝就红了眼睛,泪迹顺着眼尾滑进鬓角的黑发。
见宫渝突然哭了起来,关珩也慌得不行,他忙伸手去擦宫渝脸上的水渍,紧张不已,bb,怎么了?别哭
bb是他在家里时对法法的称呼,这几天因为哄它的两个宝宝,叫得习惯了,看见宫渝露出的柔软模样,竟顺嘴就叫了出来。
小关我原本给你准备好了压岁钱的
宫渝吸吸鼻子,徒劳地去掏已经空无一物的裤袋,把身上所有口袋的布料都翻了出来,也没能找到那张卡,只能捏着兜里仅剩的两片瓜子壳闷声道:
我还以为你可以陪我过年,我喜欢九,就给你准备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你没来,我就,我就给别人了
关珩的心被宫渝的眼泪灌满,酸得厉害,他拿开宫渝的眼镜,一下一下地亲他的眼睛、鼻尖和泪痣,向他道歉:
对不起啊bb,我来晚了,该是我给你压岁钱的,以后不会再晚了。
宫渝赌气地躲开他的亲吻,攥拳去蹭被关珩的嘴唇碰过的地方,我要死了,我都要死了我还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年
他将嘴角擦得通红,微微刺痛着,又委屈起来:
你多陪陪我嘛我有点怕
关珩心疼地抱紧他,你不会死,你会长命万岁,不要怕,我一直陪你,一直陪你过年,陪你过日子。
宫渝任他亲了一会儿,然后推开压着自己的人,蹒跚着爬到落地窗前。
关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谨慎地护佑在他身侧,用手挡着沙发窗台的尖锐处。
醉汉的共同点是:反应迟钝,但力气大。
宫渝也不例外。
平日里还算乖巧的人在醉酒后变得张牙舞爪,要不是太信得过自家大哥的良心,关珩几乎要怀疑关家出假酒了。
嚇嘿
性感影帝徒手掀翻了背靠落地窗的单人沙发。
然后顺势躺在空下来的坚硬地面上,双头抱住脑袋,开始做仰卧起坐。
口中也念念有词,只要我锻炼身体,我就可以活得久一点。
关珩眉心微蹙。
他很奇怪为什么宫渝每次醉酒,说的醉话都这么的与众不同,完全不像正常醉汉该有的样子。
宫渝做了几个仰卧起坐,突然发现傻站在一边看他的关珩,于是喜滋滋地招手道:
来小关,一起做,你也得健康,才能好好地继承我的遗产。
关珩不想听他说这些消极且不可理喻的醉话。
所以要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关珩上前两步,半跪在宫渝腿边,欺身吻住他的嘴唇。
宫渝睁着眼睛瞅他,身边净透的落地窗折射进月光,散落在他的眼底,汇成亮闪闪的水光。
闭眼。
关珩哑声道。
宫渝乖顺地阖上眼睛,还配合地轻轻噘起了嘴巴。
顶出关珩正追逐着他的舌尖。
发出啵地一声。
关珩的心仿佛突然被人攥得死紧,然后又骤然被松开。
像是溺水濒死的人被打捞上岸,得到了新鲜空气般的贪婪。
跳得凶猛积极。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好像和喝醉了的宫渝一样快。
想得到这个人。
但他舍不得。
关珩把人抱回卧室,小心翼翼地帮宫渝盖好被子,嘴唇贴在他的耳后,轻轻亲了一下。
晚安,bb。
.
有了酒精催眠的加持,宫渝这一晚睡得极好。
酒的度数不高,他喝得也不算太多,所以醒了之后,除去胃疼和水肿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他翻过身,趴在床上伸开四肢,用力伸了个懒腰,连指尖都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才满足地塌下身子趴回被窝:
呼好舒服
关珩枕着手臂,侧过脑袋看着背对他像只慵懒抻着腰腿的猫一样的宫渝。
他戴着眼罩,还不知道身边有人。
老四,猪猪?
宫渝挠挠发痒的后腰,转头朝门外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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