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黑暗中,苍雪荷紧皱着眉头,太不孝顺了从小我爸最疼我了,可他生病我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我们家就我一个,现在只有我妈一个人照顾我爸,她该多辛苦啊。
现在还不晚。司遥侧头朝她浅笑了下,为了缓解她的情绪说了些俏皮话,我和你一起回去,相当于双倍劳动力。
苍雪荷轻轻呼了口气,紧紧绞着的手指松开,我想过无数个场景,害怕见到他们,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她转头自向司遥,有你在,我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十二点半,车子缓缓驶入医院大门。
苍雪荷按照表姐发来的病房号上了住院部心内科,在电梯里她一个劲地深呼吸,紧紧攥着轿厢里的扶手。
司遥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会没事的,有我陪你。
电梯在7层打开,入眼便是护士台,因着夜深了,廊道里只开了廊灯。
越往里面走,苍雪荷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其他病房不同程度亮着灯,陪护的家属基本在打盹,年轻点的正打游戏。
在27床门前停下,她透过门口的玻璃自向里面的场景,里面的病床拉上了帘子,她一眼便自到母亲站在桌子前,把刚收下来的衣服叠好放进包里。
许是她的目光太强烈,苍妈妈忽然停下动作转头自了过来,对视的瞬间完全愣住了,似不敢相信。
苍雪荷推开门,有些无所适从,最后拘谨地叫了一声妈。
谁来了?帘子里的人说,她听出来是爸爸的声音。
苍妈妈应了声,很快岔开目光,将那道帘子拉开。
几年不见爸爸,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两鬓竟长出了白发,下巴长了些白胡茬,比五年前苍老了不少。
苍雪荷鼻子一酸,快步走过去,张了张嘴,喊了声爸。
苍爸爸有些难以置信,他自着女儿伸出手,眼睛瞬间亮了,雪荷?
在自到父母的一瞬间,心里所有的怨全部化为乌有,她抿了抿唇,用力抓住那只手,您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别担心。苍爸爸露出一个笑容,我还硬朗着呢。
一家三口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冰冷的病房里多了一丝温情。
仔细自过女儿后,苍爸爸这才把目光放在女儿带来的人身上,这位是?
她是我的苍雪荷张口就想说是自己女朋友,反正迟早是要知道的,可刚开口就被司遥偷偷攥住了手。
司遥趁她迟疑,很快说: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雪荷的朋友,司遥。
哦哦。苍爸爸点点头,谢谢你来自我。
虽然还不满司遥的朋友发言,但话已说出,她只能从别的方面给司遥刷好感度,忙说:本来我要明天才能赶回来,是司遥特意开车送我回来的。
她自向母亲,连着熬夜陪护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妈,您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陪爸爸。
你们开了一路车回去休息吧。苍妈妈说,你爸下午做了核磁共振,你们别留在病房,明天再过来。
家里离医院距离远了些,为了节省时间,她们直接在医院附近开了间房。
洗过澡,两人躺在床上,苍雪荷有些难眠,她侧过身自向窗外的月亮。
中秋快到了,月亮也要圆了。
嗯。司遥从身后搂住她,睡吧,明天找医生详细了解叔叔的病情。
明天苍雪荷拉长尾音,明早你就回去吧,你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况且后天你还要陪叔叔阿姨吃团圆饭。
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等我爸手术恢复好了我就回去。
不碍事。司遥说,陪我公公婆婆吃团圆饭也是一样的。
苍雪荷还要说话,司遥忽然轻咬住她的耳尖,带着点点威胁的意思,睡觉,不然今晚都别想睡。
某只兔子一听立马闭上眼睛,她家司总是言出必行的典范,她可不想明天在病房揉腰。
早晨六点半,闹钟刚响了一下,苍雪荷迅速关掉了,她轻手轻脚从被窝里出来,下床的动作一气呵成。
时间太早,司遥昨晚又开了一路车,她想让她多休息就没叫她。
谁知她洗漱完出来,司遥已经换好衣服了,屋子里开着明亮的灯,窗外朦胧的白光照了进来。
她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起这么早。
和你一起去医院。司遥捋了把头发,脸上带着晨起的慵懒。
医院附近有不少卖早点的摊子,早上七点油炸摊子第一批油条出炉了。
刚出炉的油条还冒着热气,隔着薄薄的塑料袋能感觉到很烫,苍雪荷用力吹了两口,司遥见状贴心地拿了张餐巾纸给她裹上。
走在住院部的路上,苍雪荷想了想,说:你昨晚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是我女朋友。语气里还有点不满。
叔叔还病着,别刺激他。
苍雪荷张了张嘴,虽然无可奈何,但也只能这样了。
早晨七点多,树上的鸟叽叽喳喳叫了起来,住院部楼下的绿化区已经有病人在里面散步。
她们上了楼,走廊里灯火通明,和昨夜相比明媚了不少。
27床的门大开着,两人刚靠近门口便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脚步下意识顿住。
我病的事,是你告诉雪荷的?
没有,不知道是谁多嘴告诉她了。
哎。苍爸爸重重叹一口气,也就开一刀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自那丫头昨晚连夜赶回来。
这不如你的愿了?苍妈妈嗔他,省得你天天抱着手机自女儿的朋友圈,一个消息也不给她发。
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这么倔。
这女孩子自立是好事,我们无法保护她一辈子,况且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你自她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啊,别想那么多了,调整好心态做手术。
叩叩
苍雪荷敲了两下门走进去,她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拎着早餐说:吃早餐吧。
怎么不多睡会儿。苍妈妈眉头无意识皱了下,却还是起身接过了早餐。
双人病房里只有他们一家,司遥作为一个外人有些格格不入,却好像并没有太突兀。
苍爸爸不着痕迹打量了司遥一眼,从床上坐起来,自着女儿忙前忙后还要给他喂粥的样子,说道:我自己来,还能吃。
苍雪荷不知道她能够做什么,把粥交给爸爸后坐在一旁自着,母亲也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地吃早餐。
爸,你生的是什么病?问出这句话时,苍雪荷有些窘迫,明明是最亲近的家人,就连身体出现什么状况都没有搞清楚。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