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
后悔。
顾司予躺在床上狂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处滚落了下来。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所以他顾清玦连他这条会自己驯化的狗都不要了。
真是可悲啊,顾司予。
他躺在床上剧烈的咳嗽,胸口闷得发慌,柔软的被褥随着他的咳嗽而摇晃着,仿佛要把心脏肺一起咳出来才肯罢休。
眼皮无力的耷拉着,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白色的絮状物就像糊在了他的眼球上,朦朦胧胧的。
这是要死了吗?
顾司予绝望地阖上双眼,自嘲一笑。
就算是死了他顾清玦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吧?
说不定还会带着他的白月光在他们躺过的这张床上做、爱。
顾司予恶劣的想着,如果那个白月光要是知道曾经这里有个死人跟他一样躺在这里,将腥臊的□□抹的满床单都是。
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指不定还会拿去烧掉。
那顾清玦呢?
在他艹他那个白月光的时候,看着那人满床乱爬的时候有会不会想起他?
心底的阴暗被无限放大,可就是这样一丝报复的想法都会让顾司予觉得畅快无比。
没救了呢。
顾司予。
叮铃铃手机的短信铃声划破了黑暗阴沉的房间,送来这里唯一一丝微弱的光亮。
会是顾清玦吗?
顾司予眸中突然迸发出一丝希冀来,他希望是他,哪怕只是说一些细碎的事情也好。
只要是他就好。
手机被顾司予拿到了手中,看到通讯录上面那个名字。
眼中的光,灭了。
他苦笑一声,自己还在坚持着什么?
手机无力地从掌心滑落,对话框内【他回来了】这四个字压垮了顾司予八年来的全部希望,胃酸在喉间翻涌,苦涩在嘴里蔓延。
顾司予开始忍不住的干呕,什么都吐不出,却又什么都想吐。
恶心......
生理的、心理的......
统统都令人觉得恶心。
他支撑起软绵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向厕所,趴在马桶边缘抠挖着嗓子,近乎自残的呕吐最后依旧什么都吐不出来。
胃里空落落的,心里也是。
结束吧...
就这样结束吧......
真的好累...好累...
顾司予靠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厚重的眼皮叫他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如果此路不通的话,为什么不换条路走走呢?脑海里突然想起一道稚幼的声音。
顾司予已经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只是现在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
是啊...
此路不通的话,为什么不换条路走呢?
他仰着头痴痴地笑了起来,泪珠就像一条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地从眼眶里跌落。
是啊,此路不通就换条路走吧。
良久,顾司予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沉睡在通讯录底层的号码。
电话嘟嘟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小予?
听到电话里那头久违但又熟悉的男声,顾司予嗦着鼻子哽道:哥,我想离婚了。
作者有话说:
不虐,换攻,甜文
QAQ,能求个收藏吗?
第二章
◎晋江专属小马甲◎
顾司予第一次见到顾清玦的时候,天气并不算多么美好。
那时正是夏末,受着台风的影响原本还是晴朗又炎热的A市突然降温。还透着暑气的雨水劈头盖脸的就往人脸上砸,豆大的雨水虽然还夹着温热可接触到皮肤时,那不起眼的热度瞬间就蒸发了,只留下一片寒凉。
顾司予没看天气预报,也没有准备雨伞。刚刚才从图书馆出来的他,一脸茫然地看着不断变大的雨。
今天下午的气温还像昨天一样炎热,就好像把人蒙进了保鲜膜,焖盖着怎么也透不过气。
到了晚上,台风登陆,暴雨骤然席卷了整个城市。
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的就往下一顿猛砸,砸在皮肤上生生的有些疼。
凉风吹来卷起顾司予宽松的短袖,嗖嗖的冷风直往身体里灌。
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宵禁了,他焦急地在图书馆门口抱着胳膊跺着脚,风一刮来他就冻的直打哆嗦。
图书馆再也没法为他提供庇护和温暖,看门的大爷要下班了刚刚才把他赶出来。
可是没有伞怎么回去??
明天还有考试,穿得这么少如果这样淋雨回去,势必会感冒。
顾司予焦愁地看着不断变大的雨势,一筹莫展。
就在这样的时刻,顾清玦出现了。一把印着XX保险的玫粉色伞撑开顶在了他头上,好像在雨中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地。
顾司予看向这个好心的男生:寸头白T、短裤,还有一双泛旧了的回力帆布鞋,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凭白给他英俊帅气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土气。
可是再多得土气也遮不住他俊美的样貌,那一双多情却又无情的桃花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雨中的湿气水气衬得那深邃的眉眼多了一份春意,少了一分锐利。
眸光不自觉地扫到脖子上工作证的名字时,顾司予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隔壁班的名人顾清玦。
学校关于这个人的传言不少,最耳熟能详的就属这样一个版本:他生父不详不详,母亲是一个红灯区给人洗脚的娼、妓。
娼、妓以为自己傍上了一个大款,却不曾想这只是一场有钱人的游戏。最后大款提上裤子走人了,就剩下了一个没人要的婊、子和婊、子肚子里一样没人要的孩子。
学校还是有钱人的学校,这样的孩子自然不受待见。
虽然鲜少待在学校,可类似这样的闲言碎语顾司予却没少听过。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清隽高冷的男生,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相隔云端。
住哪?
突然,那人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落入顾司予耳中,砸醒了他的胡思乱想。
顾司予抬起眉眼,那个身处风波中心的男孩正看着他:
住哪?。
啊?哦,西区十二楼顾司予冲着他微微一笑:麻烦顾同学送我一下啦。
。
医生,我弟弟什么时候能醒?
顾司予迷迷糊糊地躺着,鼻翼耸动,他似乎闻见了满屋子的消毒水味。
耳畔是顾司泽焦急的声音。
顾司予想要睁开眼,可是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就像被胶糊住一样,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张开。
接着有一个声音道:顾先生您先别激动,病人这是长时间郁结在心和巨大的精神压力导致的免疫系统下降,您不需要过度担心,目前让病人好好休息才是最主要的。
我怎么不担心?小予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了!顾司泽哽咽说:你知道吗?我赶到舟山别墅的时候,小予就蜷缩在洗手间的角落里,小兽一样蜷缩着,将自己团成一团....
这是我弟弟啊!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啊!!
那个畜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大嫂温岚将手中拆开的手帕纸递给了顾司泽,轻叹一口气:诶,小予这孩子就死认顾清玦这一个人,当初我们好说歹说都没有能劝住他,但愿这次他是真的想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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