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海边,柠檬。
最配了。
给他们上菜的是七八岁的小人鱼,鱼尾是白金色的,他有些认生,胆怯地把盘子放下,偷偷观察他俩的表情。
小人鱼很可爱,看起来很好挼。
余归池竖起大拇指夸了他一句,小人鱼立马露出没长齐的牙,嘿嘿笑着。
这下余归池明白了研究员们为什么喜欢看人鱼卖萌撒娇了。
因为人鱼真的很可爱!他的心都要萌化了。
给你。余归池挑了个最大的扇贝给了小人鱼。
小人鱼一口吞了,然后才把扇贝壳吐出来,话说的不是很顺,但语调软软的:靴靴geigei~
余归池笑着应下,目送小人鱼去给别的客人端菜。
桌子上的贝壳堆成了山,余归池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能吃,一旁的秦屿都惊呆了,在他吃最后几个的时候一直在劝他。
余归池默默自己鼓起的肚子,小腹上的鳞片被撑得胀起。
吃这么撑看你一会怎么泳游。秦屿的语气略带责备,眼神却十分柔和。
余归池打了个嗝作为回应。
因为某条鱼撑得挪不动尾巴,他们在原地看了一会人鱼表演,等表演结束后秦屿才放余归池去游泳。
余归池泡在海水里朝他挥手,秦屿笑着扬起手臂,看见他一头钻入水里后,敛起笑容,面色沉重。
人鱼不会被驯服,他们的野性一直刻在最原始的基因里,他们永远向往着大海。
他让余归池在海边游泳,是在变相地让他离开,回归大海。
如果余归池去了大海不回来,自己就走,然后在海边买套房,时不时地看着他。
秦屿是这样打算的。
微凉的海风掠过热闹的沙滩,有群人鱼刚从海里回来,带来了一大兜新鲜海鲜,人们争相购买。四散的人群有了目标,朝着海鲜聚集在一起。
秦屿的目光顺着海浪望向无垠的大海,像一个巍然不动的礁石,守在岸边,等着人鱼栖息。
有个青年推着一条人鱼在沙滩上散步,他们似乎见人群都在那边聚集了,偷着亲了一口。人鱼被亲恼了,给了他一尾巴,青年疼得跳起来,人鱼便在一旁捧腹大笑。
秦屿收敛视线,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此景,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心胸和大海一样开阔,可他的心房狭隘逼仄到里只能容得下一种情感。
一个多小时了,余归池还会回来吗?
太阳南移,海浪翻滚,聚集的人群重新四散。
周围的人都在欢天喜地,尽情宣泄着自己的兴奋,仿佛只有他一人是异类。
失落感淹没心脏,秦屿曾以为自己花了一个晚上构建的心墙无坚不摧,现在却碎得连渣都不剩。
他以为自己远远看着便知足了,实际上他要的不止这些,越到窘境,他就显得越贪婪。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剐蹭着他的皮肉。
秦屿心里盘算着该买哪里的房比较好,哪里的房才能更好的看清大海的全貌。
就在这时,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露出一个小黑影。
周围的空气四处流动,人群漫无目地前行,只有那个黑影专注地朝他游来。
他们面前仿佛有了一条参天大路,隔绝了所有人,只有他们两个在朝对方靠近。
海水没过膝盖,秦屿停下脚步。
在他前面的,是余归池。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炒螺蛳粉太好吃了,绝了绝了。把螺狮粉煮软后沥干水,重新倒回锅里,加入配菜和半袋料汁,我是倒了一整袋辣椒油,炒出来不怎么辣,特别香,我还在煮的时候加了土豆块,然后土豆块被炒成了土豆泥,吸了汤汁后裹在每一根粉上,太好吃了!!!声嘶力竭!!!绝了,我已经饿了。
第16章
◎那今夜还有灯吗?◎
秦屿紧绷着的脸乍然露出喜悦,喉结翻动,说:你、你怎么回来了?
余归池:???
那我走?
别啊,回来啊。秦屿见他没入海里,急忙下来去捞他。
余归池扬起下巴,张开手心,露出藏着的蓝色贝壳,给你。
海里的贝壳有很多,但和他鱼尾颜色相似的目前只有这一个。
秦屿犹豫着拿起来,贝壳上的纹路藏着绚烂的流光。他恍然大悟,却不敢肯定,你是去捡这个贝壳了?
是特地给我的吗?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不容忽视,刚从海水捡出来的贝壳渐渐有了温度。
余归池打了个响指,说:对的。
谢谢。秦屿想把贝壳装在兜里,又担心自己大幅度的动作伤到贝壳,重新握回手里。
余归池猜不透他的心思,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抬手放下,抬手放下。
最终秦屿还是装起来了,他怕捂在手心的时间太久影响贝壳的光泽。
回去之后他鼓捣了大半天,他心里的想法很多,想让贝壳的光泽永远明亮,同时也想让它保持最天然的样子,不用防腐剂这种化工物品。
余归池在一旁监督手艺人的劳作,可秦屿似乎除了会做一些小手链之外啥也不会,看得他那叫一个心痒痒。
于是他选择去和布谷玩。
今天去海滩他给它们买了新的玩具,之前的玩具被咬得太破了。
玩具依旧是粉色和蓝色的小鱼,余归池把玩具放在地上,等着它们俩来挑。
布谷很有礼貌,趴在一旁静静等着布诺先挑。布诺叼了粉色小鱼,蹦到椅子上对它又踢又咬。
余归池猜测它可能是不喜欢,自己准备的心意没被接纳,心里泛起隐隐挫败。
他想起了布诺上次叼来的小鱼,那只装着情话的小鱼。
布谷和布诺的玩具都是同款不同色的,布诺的玩具里有纸条,那布谷的玩具里应该也有。
这可能会为白月光的存在提供一丝线索。
布谷叼着小鱼狂甩头,听见余归池的呼唤后,呲溜跑过去,没刹住车撞到了柜子上。
秦屿的责备声飘过:布谷再淘气就把你的玩具收了!
布谷委屈地耷拉着脑袋凑到余归池跟前,哼哼个不停,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余归池摸摸它的头,倾身低声说:之前的玩具给我。
布谷把自己破烂的玩具叼过来,余归池这时才发现,自己给他们买的玩具和原先的一模一样,每一个细节都一致。
旧玩具的肚子软塌塌的,里面的棉花也都结块了,仔细一闻还能闻见布谷的口水味。
除了臭味一无所获。
布谷是个喜新厌旧的狗,有了新玩具就放任就玩具被揉搓。
余归池捏了两下玩具的尾巴,若有所思。
这两个玩具明显是一对,按照秦屿的恶趣味应该会把自己写的纸条放在另一个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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