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浑身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像是把骨头累没了。
余归池好奇地问:你干嘛去了?
阿紫生病了,挺严重的。秦屿的声音也疲惫不已,找不到病因,去了母校找资料,什么也没查出来。
余归池的心咯噔跳了下:阿紫现在怎么样?
秦屿如实回答:晕了一天,我回来的时候刚醒,他的状态还不错,可病得太蹊跷。
是人鱼毛鳞病吗?余归池凭借脑海里的记忆摸索出个答案。
不是,只是症状相似。秦屿说,目前已有的资料中没有他这种病的记载。
余归池试探着问:我能看看他的病况吗?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心里像有条小鱼蹦出来,鱼尾不停地拍他催着他。
秦屿掏出手机翻出图片,摆在他面前。
余归池看到阿紫诡异狰狞的伤口,心里竟冒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脑海里跟着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白皙细腻的肌肤生疮流脓,黑色的块状物随着脓水涌出,刺破肌肤,逐渐连成片,像条带着粘状物的黑蛇吞噬这块光滑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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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着,余归池不禁干呕出声,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脸上的血色褪尽。
怎么了?秦屿在他背上轻拍,声线颤抖,怎么突然这样了?
这些画面太逼真了,逼真到像亲眼所见,逼真到像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余归池喘着气,手指用力攥着身上的衣服,骨节泛白。
别怕,别怕秦屿颤抖的身躯围住余归池,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小孩一样给他顺气。
紊乱的心跳穿进自己的胸膛里,余归池明显感觉到了秦屿的不安。
到底是谁在害怕。
我没事。余归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刚才有点恶心,现在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屿魔怔了,一直重复这句话。
余归池从他的胳膊底下钻出来,忧心忡忡地说:阿紫的病可能会恶化。
秦屿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说:他前几天有生长的迹象,鱼鳞附着点可能会松动。据林宿说他故意瞒着所有人,即使他现在醒了也不愿意谈他的病。
余归池:人鱼很机敏,有时能预感到身体状况,他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接受不了才不告诉别人。
说到这,他们俩齐刷刷地叹气。秦屿把买的夜宵拿出来,问余归池吃不吃。
余归池的胃里现在还恶心着,一点胃口都没有,于是拒绝了。
秦屿刚吃完宵夜,接到了一通电话。
怎么了慢点说,别急。
阿紫的声音很小,抽噎着说:秦老师,我不想当鱼了,我想变成人。
秦屿深吸一口气,尽量用缓和的言语打断阿紫的妄想:你先养病,把病养好了再说,乖乖听话,林宿没在你身边吗?
好不了了,秦老师你不懂,我已经好不起来了。阿紫说,我不想当一条只有上半身的怪物。
谁说你不能好起来的?秦屿压制着怒气,别胡思乱想,没人说要给你截肢。
截肢?!
余归池猛地回神,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着。
你们能让人变成人鱼为什么不能让我变成人?
这不是魔法,不是说变就变的,那些都是我们的心血。秦屿劝道,我们都在想办法治好你,相信我们,你肯定会没事的。
阿紫哭了很久,秦屿只能听见他抽泣的声音,在然后林宿的声音传来,阿紫挂了电话。
余归池面色凝重,好半天才开口问:你们要砍掉阿紫的鱼尾吗?
不是,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想?秦屿有点烦躁,我说过不会做任何伤害人鱼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说不相信你了吗?余归池反问,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如此敏感不安,你心里不清楚吗?
秦屿哑口无言。
阿紫以为他要截肢,才给我打电话的。冷静了片刻,秦屿缓缓开口,他知道他的病因在哪就是不告诉我们,他自己也瞎猜测,才说出这样的话。
被余归池冷冷的眼神注视着,秦屿无奈又重复了一遍: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伤害他的想法。
余归池犀利地问:那你心虚什么?
秦屿:
余归池说:我在你柜子里找防水胶布时发现了别人的衣服。
秦屿不明所以地问:你找防水胶布干嘛?
余归池:不下心把鱼缸砸坏了,怕把屋子淹了。
秦屿:
你说你已经和他断了,却还藏着他的衣服。余归池指责道,你不要总是用一副嬉皮赖脸的样子掩饰你思想的龌龊。
这哪跟哪啊?
秦屿蒙圈了。
不是,我没有,那些衣服是、是秦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确切答案。
我知道我能理解。余归池的话来得措不及防,先不管这些,当务之急是要把阿紫的病治好。
他给了秦屿一个台阶下,可秦屿看起来并没有夏这个台阶。
他一脸诧异,心想你又懂了?
余归池问:你明天还去研究所吗?
去。秦屿回答。
余归池:我想跟你一起去,我可能不如你们懂得多,但毕竟是人鱼,也许可以帮上忙。
秦屿话锋一转:好,你今晚睡哪?
这确实是个问题,防水胶布不知道能撑多久,余归池怕自己进去了会加剧鱼缸的开裂,说:我睡浴缸。
鱼缸?鱼缸不是坏了吗?
浴缸!浴室的浴!
作者有话说:
抱歉,只写了这么一点。
第29章
◎翌日。
余归池和秦屿驱车去研究所。
阿紫的怪病来得措手不及,研究所里的所有◎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