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舟兴奋得苍蝇措手。
沈然转身先去换衣服了,更衣间就在不远处。
顾柏在一旁翻页剧本,秦舟开始和工作人员忙着张罗起来。除了原妄,他就站在更衣间外,看着有些期待和兴奋。
活像一个在更衣间等女朋友试衣服的小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紧闭的更衣间门板。
不是说老师生病了吗啊?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好奇道:还要拍?
对,找了替补。
摄影组和群演也过来了。
替补?那我们镜头是不是要换?
咔哒。
正好更衣间门开了。
沈然换好了戏服,款款走出来。他似乎是有些不适应,拉了拉裙摆。
原妄瞪大了眼,一时之间忘了呼吸。
哥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齐齐愣住了。
第20章狗狗把人亲吐?
门被拉开,沈然穿着一袭浅粉色绣花戏服走了出来,戏服由年迈的指导老师老崔一并带来的,原本是给他的学生,也就是今天请假那位饰演花魁的演员穿,没想到沈然穿上也没问题。
戏服是上好的丝绸,上面都是细致的刺绣与花纹,胸口前大领对襟,裙摆长到膝盖,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底裙。
而这样无论从颜色到款式都透着柔和与少女的戏服,穿在沈然身上却没有半分娘气,冷冽的眉眼与高贵精致的五官反倒平添了几分锐气与姿色。
沈然手中拈着泥金扇,水袖垂落,靠在门边眉眼间都是慵懒之态。
头面需要时间,此刻还没上,妆也还没画,只是先上唇看看效果,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惊艳了。
原妄愣愣地看着沈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很奇怪?沈然挑眉,抬手轻轻用扇子戳了戳原妄,水袖扫过原妄的胸膛和下巴。
原妄回过神,垂眸道:很好看。
原妄不动声色把手放进了口袋。
顾柏也站在一旁,神色莫测,一时间都忘了收敛表情。
无人不被惊艳,虽然好看的人多,穿戏服好看的人更多,但这样的沈然和平时反差太大,气质也一下就被放大了。习惯了沈然死板沉闷的单色衬衫和西装,如今这么一看
原妄只能心道,不愧是沈然。
沈然之前为了拍戏认认真真学过昆曲和古琴三年,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大师,但至少有模有样,范儿也在。
此刻戏服一套上,沈然便入戏了,眉眼与举手投足间竟是风雅与韵味,看人时双眼微挑,眉目含情,像是能把人魂给勾走。
原妄撇开眼睛,不敢再看。
草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能那么骚。秦舟啪!一下用力拍沈然的肩膀,脏话都被震出来了,我TM还P什么图,切什么远景!简直是罪过!
沈然淡淡道:要是真用我当昆曲演员,我保证我们评分会被刷下来。
秦舟气道:口嗨一下都不行么!长那么好看还不让人说了?
沈然忽然被逗笑了,低头勾唇。
被秦舟用这么憨批的方式夸,自然还挺高兴。
这一笑直接让顾柏和原妄的耳朵都红了。
行了行了!别围观了,沈然还得化妆上头面呢!秦舟挥手,让围观人群都散开。
化妆上头花了大约半小时多,之后沈然还得跟着崔老师复健,大约两个小时后才再次现身的。
就见沈然上了水钻头面,头上的蝴蝶串、簪花和步摇随着沈然的步伐一晃一晃的,脸上也上了素面妆,白面红唇,眼上一片千红。
拍摄开始了。
剧本是架空历史背景,只说唱戏没说其他的,因此剧组参考了昆曲的设定,但没有照搬,且以画面呈现为优先,因此沈然表演的地方就在一片水莲池上的高台,四周都是红绸与灯笼,池上满是花灯。
万紫千红,而花魁就在池中央唱曲。
夜色渐深。
原妄与顾柏坐在阁楼里,能看见花魁在那千灯中挥动水袖,身段柔美而有力。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
歌不是沈然亲自唱的,沈然此刻也听不清节奏,只是用播放器放个应景。
歌声婉转,软语勾人,姿态却雅到了极致。
啪
扇子被纤长的手指展开,轻轻挡住了半张脸再往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的水袖像白浪花那般利落干净地往上翻。
唱的好!
一曲终了,下注人的声音几乎要把天都给掀翻了。
叫价声此起彼落,楼主坐在一旁的包间里,手撑着栏杆,垂眸看着底下的混乱。
他打算等出的价被拉到极致后才直接插手买下。
二百八!
三百!
楼主笑了笑,手撑着栏杆直接越了过去,从高楼跳下了来。
四百!
飞扬的乌发被吹起,硬朗的五官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楼主笑道:四百,还有谁?
花魁先是被这从天而降的人吓了一跳,眼底除了讶异还有惊艳。
随后,他像是不好意思那般垂下了头,有些不敢看,但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一连串微小的动作被秦舟用最大的聚焦镜头捕捉了下来。
四百五。
就在这时,一把高贵冷淡的声音从另一个阁楼里传出来。
楼主蹙眉,四百八。
隔着一张薄薄的帘纱,只能看见那明黄灯光下的剪影,那剪影道:六百。
楼主愣住了。
这人怎么回事?
花魁也愣愣地看着两人。
楼主深吸一口气,道;里面那位仁兄,还请高抬贵手。
价高者得。
楼主微微蹙眉。
最后,他却是跃上高台,一把抓住了花魁的手腕往外冲。
花魁也吓了一跳,爷,使不得!
却是被人直接拉下高台。
然后就被那人的随从给团团围住。
镇恶楼楼主好大的官威,竟当街抢人,不守规矩。帘子被轻轻掀开,太子从里头缓步走了出来,挑眉道:却也没想到,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殿楼主诧异,随后收了声。
楼主心想,是认识的人这就好办了,于是道:这人对我很重要,还请您高抬贵手,您位高权重,要什么人没有?
对于楼主而言,这是他已故战友的遗孤,无论如何都得照顾好,就算豁出性命,颜面扫地也要守好。
楼主不着痕迹地把花魁挡在身后,像一座没法撼动的大山。
呵。太子冷笑,那便问问那位花魁本人,愿意跟谁好了。
底下看热闹的随即对楼主一片嘘声。
从太子的言行举止和衣着服饰来看,一眼便知道非富即贵,待人也温和有礼,展露了深厚的教养。
反观楼主,粗衣麻布,莽撞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