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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砚心道果然。

又听摊主怒骂,永州府原本丰饶,但是这一次溃堤严重,官府的人不作为,只有各村的村正带村民去堵缺口

永州府驻扎的兵士呢?

带兵的是方大人的小舅子,他素来以方大人马首是瞻,二人也不知打什么算盘,一边以要剿匪为由不肯出兵巩固堤坝,一边又千方百计收敛银子,如今公子看看,这府城都没什么人气儿,也就是拿准了朝廷有人通风报信

柏砚眸子微沉,什么叫朝廷有人通风报信?

嗬!摊主这会儿也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要紧的说出来了。

你尽可全部说来,我另有银子给你。柏砚又拿出一块碎银子。

说起来也是巧,柏砚原本是想找个当地的百姓打听一二,可没想到这摊主不知哪来的消息来源,竟然颇为熟知,连永州府这些不为人知的消息都知晓不少。

公子,实话实说吧,我本来是猎户,打猎来的野物都是直接往知府府邸送的,方大人府上有一位少爷好这些野物,还每次都要活物,银子给得不少,所以很多事儿我便来来去去总是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

他面有无奈,只是前段时间,我猎来一只野貂送去,结果伤了那位少爷,遂这桩买卖断了说到这儿他蕴上一层愤懑,本也不是我之过错,但是对方不仅不给我结清所有银子,还将我一通好打!

他指着自己额角的伤,这便是那些打手打的,他叹了口气,堤防毁了大半,加之天气无常,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山了,但是家中还有老母幼子,生活无以为继,只能弄点平日里晒得干菜出来卖

你还知道什么?柏砚心里大概有了些底。

其他的,摊主想了想,嗯,再就是上一次我去送野物时无意间看到几个锦衣卫往里走。

锦衣卫?柏砚一愣。

对,我不会看错的,的确是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我还是认识的,还有,我记得去岁便有锦衣卫来永州府,只是那时我刚往知府府上送野物,被人呵斥了一顿便没有再敢看,但是当时有管家作陪,应当不是一般人。

说到这儿,柏砚便生出更多的疑惑来。

原本只是堤坝溃毁,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蹊跷出现,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勘破了什么,但是那根线还没有完全串起来。

方粤欺男霸女,为祸永州,便没有一个人去告发他吗?这一点是柏砚方才就想问的事。

告发?公子说笑了,永州府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位方大人就闻风而来,怕是不想活命了,才去告发他

第24章毁坏怕是担心我将他老底给揭了

素来是天高皇帝远,方粤在永州府一手遮天,遑论百姓大多不知其害,就算有人知晓得一清二楚,也是如这个摊主这样宁可息事宁人,也不会费劲想去告发。

从来都是官官相护,百姓就算是有天大的冤屈也找不到申辩的地方,海清河晏,清官难寻,申冤难于上天。

之前那女子被逼死,老母拖着病弱身子要去上京申冤,但是知府大人以五十两银子封住那家人的嘴,女子的亲弟是宁可要银子也不要公道的,这样的冤屈谁还愿意理会?

人命之轻贱,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能有所感受。

你可否带我往城外走上一回?柏砚听了这些,更不愿意早早与方粤见面。

此次赈灾,他打定主意先行,一路上日夜兼程,大半的原因是想自己亲眼看看真正的永州府已经是什么模样,而不是被地方官瞒着,听他们粉饰太平。

素闻方粤是难得的好官,可没想到原来也是表里不一的东西。

公子,我这摊主指着地上的一应物什,面有难色。

柏砚这次直接拿出一个银锭子,事先说清楚,你若有半分欺瞒,别说这一个银锭子不给你,就是先前给你的碎银子我也要收回来。

他自郢都而来,对永州府太过陌生,找一个当地人再合适不过,而且他到这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方粤的耳中,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那边会先抹了一切痕迹,再来想办法引开他的视线。

小的自然愿意。摊主看起来不到而立,起先还是一半敷衍一半耐心,这会儿见柏砚这样大方,遂立刻变了一副模样。

米粮价格水涨船高,家中老的老小的小,既无家底又无进项,连粗粮都买不起了,柏砚手里的银子若是到手,起码还能撑上半个月,到时候朝廷的赈灾粮一到,正好熬过这段苦日子。

柏砚与汉子一拍即合,对方简单一收拾便带着他往城外走。

之前进永州府城是官道,路旁景象已经让柏砚看得揪心,如今从小道走,到处是饿得连路都走不稳的灾民。

野菜早就挖完了,不过五六岁的一群孩子攀着树,费力地扒树皮。

汉子名唤张柱,前些日子见得多了,瞧见这些显然没甚大的反应,临近几个村子都是这样,本来永州府的百姓就指望着这些庄稼过活,这下淹了,等于连家底都掏干净了。

老百姓大多将房屋建在平坦的川地,一片连着一片,可这样反倒给了洪水肆虐的机会,一大半房屋被冲毁,只有寥寥几间勉强如老妪无力地撑着。

柏砚走到一处,弯腰捡起一个散了架的木兔子,不算精巧,但他抚着上边的粗糙的纹路,看见上边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囡囡。

那夜先冲毁的便是上乡村,邻村的赶救不及,只救下三十来个人,其余近五十人要么淹死了要么连尸体都找不到,唉

柏砚收紧手,木兔子上的尖刺扎得他手心出了血,张柱喊他也没反应。

半晌,柏砚开口,无事,继续走吧。

从白天走到夜色四合,眼看着乌云慢慢聚起,张柱试探开口,公子走了一天,您水米未进,不若先休息休息,明日再去别处?

别说柏砚一个病弱公子,就是张柱这么个壮汉子都累得快要走不动路了。

嗯,先回城。柏砚也知再看下去没有什么结果,周围几处都走过来了,情况大同小异,至于隐隐可见的一些细节,他只先压下不说。

二人摸黑进了城,殊不知这一整天两拨人险些将永州府城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眼看着柏府的小人都要急得跳脚了,才朦胧中看到神似自家大人的身影,登时什么都不顾就冲过去。

大,大人!几人围着柏砚上下检查了一遍,除了一身风霜气,脚下跛着些,倒没发现哪儿伤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不住,今日临时起意,也忘了告知你们,叫你们担心了。话是这样说,实则柏砚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哪儿。

人多目标也大,方粤随便派人一找便能将他找到。

大人,您可不知道,方知府都急坏了,上上下下派了几十号人找您

柏砚温偃轻嗤了声,怕是担心我将他老底给揭了,这下急得要找我。

嗯?大人,您方才说什么?侍从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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