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人都觉得柏砚不是个好人,他是个佞幸,是个奸臣。但是只有萧九秦知道,无论是十年前的柏砚还是五年前的柏砚,甚至于就现在他面前的柏砚,这个柏砚从来都没有从他心中剥离。
我喜欢他。
非他不可。
为他可弃一切。
心中思绪烦乱,萧九秦却避之不谈,反倒和他问起以后的事情。
你与怀淳目前虽不会存在过多的冲突,但是以后在所难免,我现在问你的另一件事,魏承澹和宋榷你更希望谁登上那个位置?
就算你为了大梁和百姓,那个时候你会帮谁?
柏砚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我不知道。
他并不是在敷衍萧九秦,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魏承澹生性心软善良,手段却不够狠辣。而宋榷,城府颇深,就目前而言看不出他的谋算。
当柏砚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真的无法确定他们二人谁更适合。
二人站在湖边,身后的喧闹声隐隐可闻,但是萧九秦却觉得这个时候的柏砚是脱离这所有喧闹的,但萧九秦知道,柏砚看似万事万物不入心,实则心中藏得东西太多。
是负累,也是催使他往前走的力量。
柏砚慢慢往后退了几步,靠着萧九秦的肩膀,你说,人为什么非要争名夺利呢?
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萧九秦忽然开口,他握着柏砚的手腕,我不争名声地位,也不求金银珠宝,只想与你成亲!
柏砚:
瞬间什么气氛都没了。
但是想着想着他又笑了,其实我也很想
想什么?!萧九秦眸子一亮。
柏砚勾唇,与你做那不可言说的事
第99章维护腊八节,本侯与柏砚成亲!
柏砚和萧九秦溜了。
准确来说是萧九秦将柏砚给掳走了。
柏大人挣扎不得不,他是懒得挣扎。
二人好些日子没在一块儿了,所以这天萧九秦将柏砚直接带回了侯府,不仅如此,他还吩咐下人好好置办了一桌酒菜。
柏大人有些疑惑,他看着萧九秦,你这倒像是鸿门宴似的
萧九秦听了他的话,也并没有在意,反而亲自净了手,替他将桌上的菜一个一个夹过去。
我自己来吧。柏砚总感觉怪怪的。
虽然这些年官越做越大,而且身边也不乏伺候的人,但是从前他就不是被伺候惯了,大多都是自己动手,除了梳发这种比较复杂的事情交给落筠干,其他的都是他自己在做。
萧九秦也不执著,任柏砚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菜。
待柏砚吃得半饱,萧九秦。先放下筷子看着柏砚。
柏砚抬眸,终于肯开口了?
其实也不是非常紧要的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二人成亲的日子已经选好了。
柏砚微微一怔,是哪日?
腊八节。
萧九秦没有告诉柏砚,这个日子是他唤来郢都所有有名的和尚道士,就连方士和算命的也有。
他们都认为腊八节那日宜嫁娶,是难得的好日子。
柏砚听了萧九秦的话,却是心里忽然生起一股慌乱。
腊八节。
那离现在已经不远了。
他现在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等待的东西,忽然间有一天突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触手可及,但是同时也会生出一种不安定感。
萧九秦似乎是看出了柏砚的不安,他附手放在柏砚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那日你我二人拜堂成亲。
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柏砚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忽然从外边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人。
侯爷,太师府出事了!
怎么了?
是贺大人派人前来,说是告诉侯爷和柏大人,据说是那位曾玄曾公子不见了。
柏砚萧九秦脸色都变了,柏砚直接问,是什么时候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师府的丫鬟只说是那位曾公子主动出去的,只有一个小厮一个养马的看到过他的身影,但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踪迹,问过所有见过的人的口供,现在是一筹莫展,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
柏砚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看着萧九秦,几乎断定结果般地告诉他,这就是云太师的手段,他大概一早就想好了,现在不过是将原先的谋算落到实处了柏砚顿了顿,先前我们在花园遇到他,大概也是他的掩饰手段。
萧九秦却皱起眉头,现在最紧要的是宋榷,你我二人都知道宋榷与曾玄的关系,倘若允太师激怒了他,他与太师对立起来,到时候引发的将不仅仅只是一个朝臣间矛盾一旦被宫里的皇帝知道,那么牵扯众人不仅自身难保,皇帝更不会偏向某一个人,他只会借机发难。
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找,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曾玄,哪怕是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给查一遍,也得将曾玄找到送到宋榷手里这个人心思诡异,城府颇深。倘若因为此事闹得朝廷朝堂不安,那么即便之后找到曾玄,皇帝也容不下他。
萧九秦立刻明白了柏砚的意思。
与其等着皇帝发难,任由宋榷发疯,不如他们现在先下手为强,将曾玄找到,再将他完好无损地送到宋榷的手上。
宋榷不是萧九秦他们,所以并不知道,魏承澹其实从头到尾都不是完全与允太师是站在一边的。
与其说魏承澹与允太师勾结,不如说他根本无心帝位,推着他往前走的是允太师也是怀淳。
可是不管如何,宋榷不知道这些内情,在他认为,曾玄的失踪是允太师一手策划,但也是魏承澹的吩咐。
所以二人之间的斗争很容易一触即发,而那个爆发点,便是曾玄。
*
萧九秦的人都是隐在暗处的,倒是柏砚的人倾尽全力,按照整个郢都所有隐蔽的地方去找曾玄。
柏砚绝不相信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允太师这个人老奸巨猾,他不可能将人就放到宋榷触手可及的地方。
果然,未有多久,便有人来传消息,说是曾玄踪迹全无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各家的马车闻风离开。
至于其中有没有藏曾玄,无人敢轻易断定。
而且让不少人瞠目结舌的是,宋榷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他从一开始就肯定直言是允太师的手笔,若不是有人拦着,他险些将太师府翻个底朝天。
但是不容众人松口气的工夫,柏砚就接到消息,宋榷竟然直接带着皇帝的手诏冲进太师府,几乎将太师傅掀了个天翻地覆,而允太师气得差点昏倒,允栖音一边护着太师一边与宋榷对峙,但是却生生给骂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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