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秦:
噗嗤!院子里侍弄花草的丫鬟笑出声,萧侯爷面子挂不住,伸手往松花的脑袋上点了点。
松花连头都没回,反而凑到柏砚下颌轻轻蹭了蹭。
萧侯爷这就忍不了了,拎起松花就要扔出去,柏砚直勾勾盯着他,你扔一下试试
头一次觉得自己府中地位不保的萧侯爷一脸郁卒,你就惯吧!
柏砚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将松花接过来,摸了摸受惊的小脑袋,从它的小细腿上取了信筒,里边薄薄一张纸,只写了不到十个字。
魏承唳和允仲要忍不住了。柏砚神色不明。
依着信里的内容,魏承唳和允仲私下屯的兵尚未开拔,本来他们是借此威胁皇帝,奈何一朝怀淳不知从哪儿弄出一队人马,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里边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
而且最让魏承唳他们心惊的是,皇帝竟然清醒了半日,还将怀淳的所有罪名都给免了,不仅如此,魏承澹也被怀淳的人护送进宫。
就目前的情势而言,魏承澹和怀淳在皇宫里,魏承唳和允仲则占据了郢都之外的几处府县,只等那队兵马赶到。
而魏承枫无疑是处在最尴尬的地位,皇帝清醒的那一日,特地召见他,封给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头衔,让怀淳的人与他一起,将郢都守好。
说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其中有几分真实谁也不清楚。
但是魏承枫没有拒绝的资格,他被废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机会,也想着借此机会翻身,遂一开始还算尽职尽责。
只是谢屏他们到了之后,魏承枫和魏承唳就明显急了。
谢屏虽然直言是送北狄使臣入郢都,但是谁都知道他身后是谁。
所以在进城之前,谢屏就被挡下了,魏承唳将他们一行人的兵器尽数收缴,连同美人和马匹尽数送入军帐。
城墙上的魏承枫自然得到消息,他眼热不已,却没法子,只能看着魏承唳与萧九秦的人勾结。
他仔细想想,又不免想到萧九秦和柏砚的关系,便一纸奏折送入宫。
但他根本不知道,这奏折最后呈到怀淳桌上。
魏承枫还说了什么?怀淳将那折子随便翻开扫了眼,便扔进火里。
魏承澹进来时,就听见怀淳说,柏砚是难得清醒的人,他不可能与魏承唳勾结我与他五年交情,虽谈不上生死之交,但交心是有的。
魏承澹听到这儿微顿了顿,而后等怀淳说完又等了等才进去。
殿下。殿内诸人纷纷行礼,这样恭敬的态度是从前不曾有过的。
自魏承唳在城外驻扎,魏承枫去守城,坐镇皇宫的魏承澹便成了人人争相阿谀奉承的对象,虽说这与怀淳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诸人也知道,事到如今,最后登上太子之位的怕就是魏承澹了。
没见怀淳大权在握么,只要不出意外,魏承澹登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那个刚刚认祖归宗的宋榷,大臣们没一个将他再放在心上的。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现在魏承澹占据有利地位,他们便不免想挣一份从龙之功。
对此,魏承澹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倒是怀淳,几次带他去皇帝寝殿侍疾。
不过到底有几分真心,谁又能知道呢?
第136章裂心他想一家人都干干净净地死去
贺招远在郢都城外三十里处悄悄带人潜着。
接连两日派人前去探听消息,但是允仲和魏承唳格外警惕,不仅时时有人在外巡营,还会一日三次派出小队往东查探,就是为防萧九秦带大军回城。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萧九秦在接到贺招远的消息后便将大军分为十波,不动声色地渗透入郢都邻近府县。
魏承唳屯兵是他们未曾发现的事情,但是既然现在知道了,便不会给他们兵临郢都的机会。
但是就在各方势力暗自排兵布阵的时候,柏砚又遇见了一个人。
其实,说遇见也不对。
因为是对方刻意找来的。
是谁要见我?柏砚由着萧九秦的人将那南夷王子押进来,他连头都未抬,坐在桌案后,萧九秦的大手在他腰际轻轻揉按。
再稍往右一点。柏砚神色倦怠,像是一夜未睡。
唔,好像和一夜未睡也并没什么分别。
萧九秦这家伙像是吃了春/药似的,昨日刚到驿站歇下,就拉着他胡天胡地地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光散开,他才裹着被子睡下。
还未睡两个时辰,萧九秦又将他叫醒,哄着喝了满满一碗粥。
柏砚撑得不行,哪里能睡得着,便净过面后和萧九秦下了楼。
天知道这几步路走得多艰难,柏砚扶着腰狠狠瞪了萧九秦一眼。对方讨好地笑笑,又不要脸皮当着众人的面儿在他鬓侧亲了亲。
柏大人眉眼一片春色,底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识相地溜走。
为了赎罪,萧侯爷小心翼翼地给柏砚揉腰,如果能不顺便占点便宜就更好了。
柏砚被欺负了一夜,人还迷迷瞪瞪的,所以便懒得和萧九秦计较。
但是萧九秦这家伙是惯会打蛇顺棍上的,眼看着柏砚没什么大的反应,便不甚老实的将爪子往衣带上放。
柏砚又不是木头,他抬眸往萧九秦面上瞥了眼,侯爷,要点脸成不?
他嗤了声,你这一脸急色样,不怕这档子事做多了,虚了?
萧九秦咂摸了下柏砚的话,自觉好像某方面的能力被质疑了,他凑近偷了个香,笑得餍足:与你做此事,只会上瘾,至于虚不虚,你碰碰就知道了。
说着作势还要牵住柏砚的手。
啪!柏砚重重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走远点!
一瞧柏砚锐利的眸子,萧侯爷讪讪的,好像将人给得罪狠了。
为了以后的某生活圆满,萧侯爷还是将人给哄好了,继续任劳任怨地揉按。
虽说不能亲亲抱抱,但是悄摸的吃点豆腐还是香的。
就在柏砚昏昏欲睡时,外边忽然有人求见,说是求柏砚救命的。
柏砚也没有多想,便叫人进来,但是对方声音一响起,他迷迷瞪瞪间觉得有些熟悉,撑着脸看过去,就见底下站着一个破布褴衫的男人。
他眯眼,半晌才认出来,南夷王子?
柏大人,许久不见,冒昧了。对方虽然狼狈,但看起来倒不显局促,和当初在郢都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又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你既从郢都逃出来,不回南夷,竟然费劲来找我?柏砚撑着脸,也没有开口让他坐下,这南夷王子有些诡异,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莫名觉得不喜。
但是就目前而言,他又没有发现这人的问题,便耐着性子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