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真让人不开心。
这是最后一篇日记,艾伦把本子合上,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史密斯警长抹了把脸,干笑两声: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小镇的.....不会吧。
艾伦和伦道夫谁也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
我明白了.....他握紧拳头,这他妈什么操蛋的事情!
从日记里来看,霍奇森家就是异常的源头。艾伦尝试着分析,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我一直都认为所有事情都有起因和结果,我不太相信巧合。
天文望远镜。伦道夫喃喃自语,他隐秘的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异常出现之前,祂们在注视着地球。
什么?
没什么。伦道夫用手指摩挲着笔记本,对艾伦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旅馆?我的灵感也告诉我,我应该去旅馆,可是为什么呢?污染真正开始的地方是霍奇森的家。这家人甚至都没有在第一天失踪。旅馆有什么特殊的?
艾伦答不上来。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的那个灵感错了。史密斯警长说,就像出现错觉了一样。
不可能的。伦道夫否认,他笑笑,灵感是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给人类设下的陷阱,你会做一个假陷阱放走到嘴边的猎物吗。
伦道夫焦躁地点起了一根烟,在房间里四处乱转。
你知不知道,最后一条规矩是什么意思。艾伦说。
什么?
那三条规矩里的最后一条,不要看黑猫的眼睛。规矩都是有意义的。艾伦抽出一张纸,在纸上写出他们目前已知的线索,第一条是为了避开他们的祭祀,额,就是跪拜。第二条是因为有怪物在走廊里乱转。那第三条是为了什么?
伦道夫突然转向他们,你们谁在小镇里见过黑猫?
我们自从进来,连正常的生物都没见到几个。史密斯警长苦笑。
艾伦也跟着摇头。
我见过。伦道夫说,他好像很兴奋,眼睛发亮。伦道夫看向写着线索的纸。
其实我进入镇子要比你早一夜一天,我提前一个晚上就潜入进来了,那天晚上,我就见到了黑猫。他懊恼地叹了口气,失策了,那只猫有问题。
艾伦和两位警察满脸迷茫。
不打探一下情报就往里面闯不是我的风格。不过建议你们不要模仿我,毕竟我能活着出去。
伦道夫说,那天晚上,我也见到了它们都聚在街道上的场景,十点过后,居民就脱去了它们那层人皮。它们跪拜的是一座神像,形象诡异神秘。我本来想着多看一会儿的,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一只黑猫在我身后屋子的窗户里看着我。
你没事吗......?
不是活物。伦道夫回答,脸色不太好看,我当时看见了它,还专门去观察了一下,那是一个标本。可是我在走出那个小镇的一瞬间,我就遗忘了黑猫,直到你提出它。
现在想想,我当时只是看一眼标本就离开了也不对劲。黑猫在干预我的思维。
这样说起来,还有一件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伦道夫深深的吸了一口过肺的烟。我想起来了,我看到黑猫所在的窗口就是这个。
他话音刚落,艾伦就感觉自己后背的寒毛在一瞬间炸起来了,好像有一道视线黏在他的背后,如影随形。
......
西岭镇外,
荷枪实弹的军队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但是外面的人们还是束手无策。
黑制服的精英们脸色及其难看:他们还没有消息。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将军队大批派进去,什么也不可能抵挡子弹。
我觉得可行。必须要解决这件事。
先生!先生!一个老头气喘吁吁的跑来,FBI们认出来这是附近研究所调来的,研究白雾成因的专家。
有想法了?
专家掏出纸巾擦了擦大鼻头上的汗,不,我是想说,雾的范围在不断的扩大。
第24章
艾伦猛地扭过头去。
他什么也没看到。
艾伦转回来,想找伦道夫讨论一下这件事。
可是他看过去,他的旁边空无一人。窗户打开着,风吹进来,窗帘被风扬起。
艾伦站起来,摸出了枪。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房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夜间的凉风吹过,艾伦感觉自己全身一下被冷汗浸透了。房间寂静,窗外的跪拜还在继续,畸形的居民们口中嘟囔着那无法形容的音节,回荡在艾伦耳边。
艾伦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膜被撞得砰砰作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里拿着枪。
这个地方不能留,他想,远离危险源。无论如何先离开,再找到其他人。
艾伦向门口走去,在闪身出门的一瞬间,他的余光扫到窗台。他即将要出门的动作僵住了,心率一下加快到极限。
窗台上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他,视线直勾勾的,不知道看了多久。
艾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与那只窗台上的黑猫对峙。
不是他想要这样,毕竟那个不要看黑猫的眼睛的规矩还是他自己想起来的。现在的情况是,他根本动不了,身体不听指挥,只有大脑还能想点东西。
但是,艾伦很确定,之前窗台上没有这东西,直到他发现伦道夫他们的失踪的时候都没有。
合理推断,黑猫估计和伦道夫他们的失踪有点关系。艾伦在心里大骂伦道夫这个张嘴就变现的乌鸦嘴。
但是现在就算是他把伦道夫捅了一百刀都没什么用,危机近在眼前。
艾伦和黑猫大眼瞪小眼,他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自于他身后。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变越大,响起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他身后有东西在活动,艾伦感觉自己后脖子吹着凉风,偏偏自己一动不能动。
等声音已经几乎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背后的动静居然又安静下了。
恐惧来源于未知,艾伦现在既不能知道自己背上是什么玩意,也不能对此做出任何反应。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艾伦努力用余光去观察自己身后,借着幽暗的月光,他能影影绰绰的看到自己的一部分影子。
在视线的极限里,他看到影子上突起了一块东西,就在他后脑勺后面的位置,人头差不多大。
那股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了,在艾伦耳边嗡嗡的,艾伦感觉自己喉头发紧,眼前发黑,大脑里有无数只鸭子在尖叫。
在这种剧烈的恐惧下,他的手指抽搐一下,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艾伦猛地朝身前一扑,左肩滚地举枪做战术动作。
砰。
子弹正中那个东西,它向后仰去。艾伦才注意到,这东西是在天花板上挂着,黏在他后脑勺上的就是这东西的脑袋。后面那只黑猫还在虎视眈眈。
前有狼后有虎,艾伦一咬牙,拼了!
他又对着天花板上的东西射击,在逼退它的时候,一猫腰,飞快的从门那里滚出去,冲到走廊上。
他跑着,就觉得怎么看这个怪物都有点眼熟,那个怪物身上的烂布被污血染透了,但是颜色时深时浅。他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