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紧张的拿出手机假装在看,不敢说话了。余光看到对方把挂件捏了一下,那只胖橘猫的表情好像跟凶了。
错觉吧.......
陆翊装作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实际上在意识里和系统悄悄说小话。
我的程序能感应到你离那个时空变化的节点越来越近了。系统说。
什么意思?
就是你快要知道未来的自己做了什么了。话说你今天为什么忧心忡忡的,伦道夫的人设都快崩了。艾伦在担忧地看你。
我总感觉我们这样离开纽约不太靠谱。陆翊回答,他一直有着不好的感觉,但是搞清楚时间的变化显然也很重要。
系统沉吟道:应该没关系的,你把魅魔卡留在了纽约,迈卡维安盯着那群狂热的鞋教徒。等我们回来就把这些事情彻底解决一下。
行吧。陆翊想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
时间的变动是命运自然的推动,我们不需要提前想什么,只要在每一件事面前做出最好的反应就可以了。系统最后提醒了一句。
陆翊展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脖子,就看到艾伦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艾伦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点动:你怎么了?一直拉着脸,都吓到旁边那个小女孩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话。
艾伦接着打字:[那个小女孩会听到的,我怕她尴尬。]
陆翊刚刚觉得这家伙也有点绅士风度,就看到艾伦接着写:[这样我也会很尴尬的,毕竟我这么英俊,又不好拒绝......]
陆翊微笑着抢过他的手机,给他关了机。
你多睡会吧,这样也就没这么多自作多情的废话了。
艾伦朝他翻了个白眼。
他们到达兰格英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热烈的火烧云把整个天边都染成红色。中间掺杂着深红、浅紫、鹅蛋黄,天空像一副多彩的油画。
接下来,他们还要坐班车前往艾伦那个乡下老家(艾伦语:那个地方就是一个荒山野岭,十几英里路都见不到一个活人,我真的一辈子不想回去。)
路上,艾伦捏着一只橘猫挂件,满脸淫笑。他把那只挂件上下抛动,还揪揪它的尾巴。
嘿嘿,加菲啊,你不是厉害的吗。
旁边的老妇人看着他,露出了难以理解的嫌弃眼神。在外人看来,这两个男人不像是兄弟,一个神经病一样玩着一个小孩子都不玩的挂坠,一个邋里邋遢长相就很不正经。实在不像什么好东西。
等下了车,天上已经飘起了细细的雨。兰格英不愧是欧洲最多雨的地方,人们直接用雨伞代替了手杖。眼看着雨就马上要大起来了。
接下来怎么走?艾伦听到伦道夫问他,他们现在已经做完了最后一班交通工具,面对着漆黑的夜色,没有带伞,头顶上是渐渐变大的雨。
小风溜溜吹过他们已经湿了的头发,顿感头皮分外清凉。
艾伦深吸一口气,我原本计划着......
嗯?
我们可以走过去。这里很难找到计价车,那里很偏,但是不是太远。就是没想到......艾伦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消失了。
就是没想到天黑的还挺快,居然还下了雨。这话他没敢说出口,明智地咽了回去。
他感觉伦道夫的表情已经要打人了。
狗屎!橘猫挂件突然活了过来,身形变大,变成了一只真正的胖猫。
它跳起来狠狠给了艾伦手背一爪子,嘴里咆哮出了富有磁性的男低音,蠢货!你还好意思说!
嘘!艾伦一把捞住他,别让人看见了!你想被抓去试验室吗?
那也好过被你这个蠢货气死!
最终,他们还是踏上了徒步的旅途。
艾伦是这么讲的:我听说东方有句老话,叫来都来了。你们看,现在也没有办法,不如一起向前走。
肥猫的回应是给他的左手背有来了一下。
在路途期间,也发生了一些插曲。起因是肥猫死都不肯自己走路了,他一定要人抱着。
艾伦狞笑一声,把下雨天办坏事的怒火发泄到了肥猫身上,坚决反对他像飞机上一样变成挂件跟着走。伦道夫同流合污。
艾伦亲眼看着伦道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绳子,拴在肥猫的胖脖子上,想拿猫当狗溜。
FXXKYOU,贱人!
肥猫发出一声高昂的尖叫,自然抵死不从,站在艾伦肩上冲着伦道夫哈气,尾巴毛炸起来老高。
艾伦伸手去捉它,肥猫矫捷一跃,踩上了艾伦的头顶。
这直接导致艾伦没有看清脚下,顺腿一绊,头上的肥猫像是橄榄球一样飞了出去。
伦道夫想捞他一把,结果地面湿滑,他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摔得七荤八素的肥猫身上。
他们三个倒成一团,肥猫垫底。
噶
肥猫发出了一声像被掐着脖子的鸭子的哀嚎。
地上全是泥水,艾伦不幸脸着地,鼻梁火辣辣的疼。
他抬起头,看见像是一只在泥巴里的水猴子一样的伦道夫,和半死不活的肥猫,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
他自己脑袋上还挂着一片烂叶子。
伦道夫在他的印象里永远游刃有余,强大的单挑千军万马都不变色。脸上永远是从容和欠扁的微笑。
现在看见他倒霉,真是.......
太TM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伦靠这个保持愉快的心情走了一路,连不得已回家都没让他的心情变坏。
十几分钟后,他们带着满身的泥水和凌乱的发型站在了一栋庄园前面,手里还牵了一只胖猫。
伦道夫抬起头,看着那座具有明显巴洛克风格的豪华庄园,它以白色为主,干净的像在发光,上面有着复杂的几何形雕花,规则的波浪状和反曲线的纹样兼具和精致与动感,在夜色中都显得熠熠生辉。正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欧式园林,前面有喷泉哗啦啦的流水声。一圈栏杆蔓延出去,昭示着它的身价不菲。
这就是你乡下的、破烂的家?他干巴巴地问,同时强忍着打死这位小少爷的冲动。
艾伦挠挠脸颊,其实这房子也没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主要是,我也只有在小时候的假期会回来住。
真的,我的朋友。这些不重要,我们家只是有几块地而已。艾伦真挚地说。
兰格英的夜风还在呼啦啦地吹,吹着冰冰凉凉。
艾伦走上前,按响了最外侧栏杆的铁门的门铃。
大约十几分钟,一位穿戴整齐打着黑伞的老人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很明显是才起来,脸颊还有压痕。但是他穿着全身的燕尾服,白手套,黑皮鞋,脊背笔直,好像能随时去参加晚宴。
老人一见到艾伦,几乎可以说是热泪盈眶了。他睁大了眼睛,震惊而含着热泪地说:我的小少爷,你总算肯回来看看了!
接着他注意到了艾伦这一副狼狈的样子,语气激动,伦道夫几乎担心他背过去,你在外面受苦了啊,怎么会搞成这样!
老人拿着雨伞给艾伦打上,又递过去干净的毛巾,脸上每一个皱纹都写着心痛。
最后,他才注意到了伦道夫,身上滴着泥水,穿着湿抹布一样的破夹克,手里牵着一只像刚从垃圾场里捡来的猫的伦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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