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你吓唬我干什么。玛丽的朋友拍了她一下。
玛丽疑惑的转过头去,我没有啊。
朋友的脸色突然僵住,某种慌乱和恐惧一瞬间爬上了她的脸庞,她好像想说什么:玛丽,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接下来就不用玛丽再疑惑了,因为她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哒哒的,像是人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沉重而缓慢。
她感觉喉咙干涩,四肢发凉,但是就是不敢回头。她可以听到那个脚步声断断续续,正在缓慢地接近她们。
我也......不知道。她最后回答。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之前那种幻想与好奇早就被恐惧冲的烟消云散。玛丽努力转动大脑,想起来教堂后面里一直都有供内部神职人员行走的小门,,都是用木材制作的,很薄。
后退是不敢了,不如向前试试,她的包里还背上了一把大铁锤,实在不行就用锤子砸开那种小木门。
她鼓起勇气,拉着朋友拼命向前跑去。
两个女孩慌不择路,光线又昏暗,玛丽一脚踩进了地板的空洞里,尖锐的疼痛从小腿上传来。朋友试图把她扶起来,但是她的腿卡进了裂缝了,木刺扎入,动一下就是惊人的疼痛。
玛丽的鼻子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儿,同时也听到了身后越来越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重,而且变得嘈杂了起来,好像身后走路的人变多了。
玛丽颤抖着,无论如何都不敢回头。
就在她们哆嗦着手开始报警的时候,一道温暖的金光照射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一下消失了。
她们鼓起勇气回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金光照下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男人。
这样说也不准确,祂应该不是人类,祂身后张开着萦绕着金光的三对纯白羽翼,雪白的羽毛纤毫闭现,好像每一个部分都由光芒凝成。
祂金色的发丝散落,闭着眼睛,神色安详,像是在沉睡。
这是......天使吗?
那璀璨又温柔的金光照在她脸上,玛丽惊呆了,她伸出手,想要触摸。
她的手指从天使身上穿了过去,祂好像并不是真实存在于人间的,只是一个虚影。
嘿,女士,那是非卖品,禁止触摸。她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第80章
chapter80
嘿,女士,别动,那是非卖品,禁止触摸。身后有人说。
玛丽确定自己在进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一个人。而听这个人的声音属于一个成年男性,她们钻入的那个洞口,成年人进来很困难。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运气不好,背后总是喜欢出现不知名的怪物。
那个男人来到了她们面前,玛丽发现,他没有脚步声。
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长相不错,鬓角略微斑白,带了一种神秘的美感。
玛丽和朋友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他穿一身深咖色的毛呢大衣,鼻梁上架着金边的眼镜,看上去很有复古绅士的风格。
别那么害怕。这个气质神秘的男人有点无奈的微笑了一下,我算是个好人。今天只是......出来见一见我的老朋友。
玛丽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过去,发现他正在凝视着在光明中天使的幻影。
他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看不清眼神,就是感觉深沉着像是有某些让人看不懂的怀念在涌动着。
男人走到天使面前,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一时有点迷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同时对神秘世界的好奇与向往也在她心里折磨着她,像是猫爪子挠一样。
他看起来不是个坏人,玛丽暗中想,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有东西在我们后面,这位天使呢?
男人叹了口气,听起来有点无奈: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这位小姐,你最先处理的应该是你的腿。
他用手指一指玛丽被木刺扎入的小腿,在说话期间,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天使身上离开。
玛丽还是不甘心,她接着追问:他是天使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她心里暗中思索,这个男人可能就是小说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奇人,像是范海辛那样。
随着她的问话,外面渐渐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稀疏的雷声。
男人终于把他的注意力从天使身上拉了回来,他看上去特别无奈:下雨了,伤口遇水容易感染。
至于我是谁......他淡淡地说:很多年前,我有个名字,叫陆斯恩西蒙斯。
他话音刚落,一道雷电的光就闪了进来,一瞬间将整个昏暗的教堂内部映照的雪白,他的脸一半在雷光中一半在黑暗里,光线在他的脸上打出光影,显得他神色阴冷,晦暗不明。
那一道电光也像是闪电一样劈入了玛丽的大脑,她初听就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刚刚她想起来了,浑身发抖,陆斯恩西蒙斯这个名字就属于那个一百多年前那个在这间教堂里杀死了他的朋友,举行黑弥撒仪式,不甘的亡灵在雷雨天里徘徊的疯子贵族!!
玛丽感觉心里难以抑制地冒出源源不断的恐惧,自己从手指开始冰凉,这股冰冷疯狂的向上蔓延,一下就让她全身发抖,脊背发凉。
她看着对方晦暗的脸,听到了自己牙齿相扣发出颤抖的声音。
玛丽想起来,她好像确实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
一个死去百年的游魂,生前是一个杀了友人、信仰邪教的变态疯子,他一直在这里徘徊。
光是想象一下,她就感觉到阴森入骨。
她的好友发出了一声尖叫,玛丽心里一凉,她害怕好友刺|激到这个游魂,目前来看,对方还没有想要伤害她们的意思,但是要是打破目前这个微妙的平衡之后就不好说了。
玛丽惊恐地看见,对方举起了手。
那个游魂将手伸到她身边,取出了她的手机。
玛丽茫然地眨眨眼。
对方再次叹了口气,从她裤子的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帮她拨打了急救电话。
你......她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个人,你是......那个......?
如果你是指死在一百年前左右的那个陆斯恩西蒙斯的话,我的确是。陆斯恩有点无奈地微笑,他感觉自己今天叹气的次数格外的多。
那你已经......呃.......我是说去世了.......为什么会出现在......
陆斯恩伸出手指,在他们面前摇了摇:我的确已经死了哦,现在这个状态,就像是快要成熟的蒲公英花一样。
等到成熟的时机一到,微风一吹,就消散了。
至于他,陆斯恩转头看向他的那位友人,那位被他亲手杀死的天使,眼神温和又无奈:这也只是他留在人间的幻影罢了。他留给我了一把剑,那把剑上有他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