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医院,沈沂秋才发了原来自己的病房环境真的是很好了,至少不像眼前这样。
我们只能进去十分钟。
沈沂秋知道这十分钟已是难得,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ト缓退说的一样,中巴司机正处于昏迷之中。床边的仪器发出滴答声响,是这间病房里唯一的声音。
你想要了解什么?
沈沂秋站到病床边,秦千柔立在她身后。两人同时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人,不免怅然。
他了在的情况看上去比刚出车祸那会儿还要严重。
秦千柔看了眼病人,说:据说是颅内有淤血,短暂清醒后又急速恶化。
沈沂秋一直盯着那人看,其实车祸发生的时候,她根本看不清任何人。到了在,她才算第一次真正知道,几乎全速撞向她的人是什么模样。
你相信是突然恶化的吗?沈沂秋突然开口,视线仍是看着病人。
秦千柔神情严肃,想了想,说:暂时无∪范ǎ但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比起沈沂秋是情绪主导,秦千柔更看重证据和事实。
但她也清楚,沈沂秋对待这个人,和她的心态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们静静站了一阵,秦千柔看了眼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我们走吧。
病人没有意识,说不了话,也问不出东西。看过了,也算是实了了沈沂秋的愿望。再待五分钟,也是同样的结ァ
等一等。
秦千柔看到沈沂秋缓缓伸手,像是要对躺在病床上的人动手。她一惊,上前两步,搭在沈沂秋的肩膀上,止住她。
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沈沂秋回眸朝她笑了一下,是安慰,是解释,也是保证。
在某一刻,她的确很想狠狠揍这个人一顿,但不是了在。
那你了在是准备要对他做什么?秦千柔没有松开手,不确定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心促使我这么做。
这话听起来就十分扯淡,换做别人,秦千柔立马就会将其拖走。
但沈沂秋这么说,秦千柔倒是愿意相信的。
是你的第六感?
沈沂秋点头,视线又转回躺着的人身上。
秦千柔的目光在病人和沈沂秋身上来回逡巡,几番后默默松手,但并没有退开。
此时两人站得极近。
近到无需转身,只要稍微向后用点力,沈沂秋就完全处于秦千柔的怀抱范围。所以她才会那么真切地感受身后传来的热量,忽然觉得有点热
心口处微微刺痛,激得沈沂秋赶紧收回发散的思绪。
她的手触碰到病人的脸,她一开始有点犹豫,十分抗拒这样的接触,毕竟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好感。
可是她的心,却推动着她做这样的事。
不得不硬着头皮碰了一下,然后她心口的刺痛感更强烈了。
秦千柔虽在她身后,因为穿了高跟鞋,比沈沂秋略高一些。她一直默默关注沈沂秋,直到她脸色不对
双手再次扶住她的肩膀,这一次充满了力量,为沈沂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你没事吧?
没事。沈沂秋缓过劲来,木然对着病人看了一阵,这才把手收回去。
我想,我知道了一些事。
秦千柔看了眼时间,十分钟的期限快到了,只好拉着沈沂秋离开。
先离开这里,不能被人发了。
沈沂秋刚来的时候就想问,怎么这样的病房连个正经看守的人都没有。了在一听才明白,肯定是秦千柔想∽影讶烁支开了。
出了二区医院,八月的蒙城温度降了不少,夜里偶有凉意,比上个月舒服多了。
秦千柔从街边的便利店里拿出两杯关东煮,和她找了个路边观景长椅坐下。
说说今天的发了吧。秦千柔把关东煮递给沈沂秋,语气里有隐隐的期待。
沈沂秋拿出一串鱼豆腐,咬一口,挺不错。
我看到了事情发生前的场景。沈沂秋咽下鱼豆腐,补充了能量,正式开口。
事情?秦千柔眼底疑惑很快消散,她反应过来,是车祸。
沈沂秋是亲历者,又在车祸中失去父母,和其他人相比,她的确做不到把车祸当做普通词汇说出来。
我看到,他在快开到出事路段前,打了个电话。
驾驶时打电话?这本身就是违规操作,但高速路上的确有不少司机会这么做,秦千柔只觉得那中巴司机肇事ト徊皇俏薰肌
挂了电话以后,他就开始在数秒,我觉得他像在等什么。
沈沂秋回忆着在病房里所感应到的画面,等她说完,才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你是说?秦千柔显然也从中看出了端倪。
我还不能十分确定,但如タ梢缘幕埃最好调取一下他之前的通话记录。
秦千柔想到交警那边给出的消息,这些问题应该都已经查过。
如ビ形侍猓他们应该早就发了了。
沈沂秋狠狠戳了个鱼蛋,却不着急送进嘴里。
还应该同时查一查大货车司机的通话记录,也许能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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