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们能不能尊重下我这个孤家寡人?我说的口干舌燥的,你们却在我面前秀恩爱!
沈沂秋想把手收回去,却被秦千柔牢牢握住。
她用另只空着的手把茶杯往温少则面前推了下,语气平静:辛苦了,喝口茶。
温少则扯了扯领带,认命地拿起茶杯。
我去医院看过他,比你还惨。吃了那种药,又硬扛到住院,人都虚了不少。
同样是男人,温少则很能理解程岩那天的痛苦。
其他两人听他这么说,脸色也下子不好起来。
好在沈沂秋及时赶到,要不然还真是哪怕现在提起,光是假设,都令人胆战心惊。
秦千柔想了想,问:这件事是针对我,还是针对程岩的?
还在继续查,但听程岩的意思,应该还是主要针对你。但是既然选择用程岩当棋子,说明也想把程家拖下水,说不定是个石二鸟的阴谋。
程家这几年来很是风光,在海城的影响力也后来居上,隐隐有跟秦家并驾齐驱的势头。程岩从国外留学归来,便开始接手家族生意,相比起秦千柔执意要当记者,程岩还是很符合长辈们的期望。
但我还是觉得跟贺焯的案子有关系。
秦千柔自从贺焯死于狱中,去探过姜瑗两次,对方几乎陷入了封闭的自我世界。可前段时间,她竟然主动委托律师给她秦千柔带了话,希望可以见面。
想到当初贺焯主动要见她,说的那些话。秦千柔想,也许是他说的那些人,开始动手了。
贺焯是第个,她是第二个,姜瑗也许就是下个。
贺焯的事还真是不简单,他之前守口如瓶,几乎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下来了。而且那些证据也都抹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他自己抖出来,还真不容易被发现。温少则也有几分心惊,贺焯背后牵扯的,可不只是三五个贪婪的商人那么简单。
千柔,近期内你还是暂时在家休息,外面的事让我们来处理。
秦千柔看了温少则眼,说:是家里的意思?
姑姑说,她会处理海城的事,让我把蒙城这边处理好。
家里出手了,秦千柔知道这次的动静是压不住的,况且还牵连到了程家。虽然她跟程岩还算相处融洽,但想到那天如果不是沈沂秋及时赶到,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秦千柔的心更加依赖身边的人,黎婉事后跟她说过,那天沈沂秋手上和嘴边,都是血。第眼看到有点吓人,之后便是心疼,平时软糯可爱的孩子,关键时刻竟然这么坚强。
**
绑架秦千柔,给程岩下药,拍摄他们亲密照片跟视频的计划失败了,自然有人庆幸也有人会暴怒。
筹划了这么久,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结果却是竹篮打水场空。那天负责具体实施计划的人被五花大绑直接带回了海城,那天在新厅酒店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眼看就要成功的计划功亏篑?
生哥,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我每步都是按照计划做的。
被称作生哥的人,眼角处有条痕迹已经淡去的疤痕,但所处位置显眼,让他看上去就很不好说话。
按照计划做的,那怎么会搞成这样?我制定的计划,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了,还给你预留了充足时间。结果你看看你,办的跟狗屎样!
之前切都很顺利,那个女记者昏迷后我把她弄进房间,还把外套给脱了,她点知觉都没有。然后阿德那边说搞定了程家少爷,药效十分钟后就会发作。我刚出房间准备把他弄过来,结果就
说到这里,他卡顿了。
生哥冷冷看着他,手里闪着寒光的匕首仍被他把玩得出了花样。
结果怎么样?别告诉我,你在酒店里迷路了。
那人脸无辜又满是不解,几乎带着哭腔为自己申辩:不是迷路,可真就跟见鬼了差不多。
生哥冷笑声,让他继续说下去,但眼里分明就是不信。
结果我好像中了邪,反反复复就在重复之前的动作。我遍又遍地带着那女记者进房间,然后次又次接到阿德的消息,可当我离开房间不久,就又回到之前的状态。
说得越来越玄乎,生哥停下手里的动作,右手食指轻轻抵在匕首锐利的尖端。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当时也觉得太邪门了,可是真就那样!
那后来你是怎么找到阿德的?
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为什么二十分钟后,又会在程岩的房间里见到阿德?
我也不知道,就是重复之前的事好几遍,然后突然又可以继续了。
那人说完后大概连自己也不太信,如果不是当天亲自经历了,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这些的。跟着生哥干这行多年,要是还信牛鬼蛇神这套,早就不知道下地狱多少回了。
你觉得我是小学生?生哥俯身看着被绑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犀利,脸上却分明写着:你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真话!
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距离大动脉只有几厘米。
我可以允许手下犯错,也可以接受你比计划时间慢了二十分钟。但你竟然侮辱我的智商,当着我的面编这样的谎话。
匕首缓缓移动,逼迫那人高高仰着头,不敢低下半分。
生哥,我真没有
再多的言语也说不清了,鬼知道他怎么倒霉遇到这种事。这比弄晕秦千柔后半路遇到警察更让人崩溃,可是偏偏他就是遇上了,还百口莫辩。
也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相信的。
生哥见他沉默不语,也知道问不出太多那天的细节了,挥手让人把他带走。
那天的计划,秦千柔这边出了状况,等在程岩房里的阿德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过了约定时间,对方还不来接人,他又不敢轻易出去,也是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