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吧?
不、不要
浴缸里的女人惨白的嘴唇开始哆嗦起来,似乎梦见了什么可怖的梦境,手指不自觉的扣紧浴缸,发出挣扎的声音。
湿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拭去了那些冷汗,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下又下抚摸着她紧绷的身躯:别怕,我在,我在这里
陷入惊惶梦境的人终于被人从噩梦中唤醒,光亮的可怕,她有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最近的那个人。
手指越攥越紧,死死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几乎要掐出一片青紫,那个人没有退开,任由她抓着。
好一会儿,时清薏才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某处的浴缸里,身上不着寸缕,身后有人温柔的擦拭着她的额头和背后,适时的调节着水温。
你终于醒了温热而削瘦的下颌贴在她的肩头,背后的人仿佛终于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阴翳。
熟悉吗?你当初就是这样骗到了我又扔下我的,是啊,同性恋被曝光影响了你时大小姐的前途对吗?在生死之间推开我保命,我的脸毁了,腿也没了,你就抛下了我吗?现在又为了公司和你父亲对我好,清薏
她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撒娇样的语气,偏生带出孤桀的寒意,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反手把哪里按了下,满浴缸的温水里开始涌入刺骨冰寒的冷水。
时清薏瑟缩了下,叹了口气:你以前在我家就是故意用冷水惹我心疼的对吗?
当初她淋了雨缩在小区里哭的像只猫儿一样,被她拎回去,洗完澡出来时身上还是冰冰凉凉的,冷的缩在她身边没有安全感的睡着。
时清薏却在她走后发现浴室里开关的不对劲她在洗完澡以后故意再用了冷水把全身冻的冰冷,然后可怜巴巴的缩在了她身边。
身后的人僵了下,蓦地笑了起来,那笑有些怪异,牙齿却衔起了她肩膀处脆弱皮肉,细细咬了下去:原来,你知道的,你知道为什么还抛下我?你知道,我为了想要的东西一直不择手段的不是吗?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第41章卑微偏执学霸
姜知意缺了条腿,没办法把她抱出去,还是时清薏缓过来以后自己穿好了衣裳把姜知意从浴室里推了出去。
睡衣应该是姜知意提前准备好的,宽松的款式,露出脖颈点的肌肤,在深秋的季节里也不觉得冷,她应该是感冒的很厉害,头疼的不行,姜知意打电话叫人送了药上楼,而后自己推着轮椅继续看文件。
水是温热的,熨帖的润过咽喉,时清薏在桌子上撑了好会儿终于忍不住沉沉闭目,像是睡着了。
姜知意看不下去手里的文件,片刻后终于把文件扔在桌上,推着轮椅到了沙发边上。
她的轮椅是特别定做的,在木质的地板上滑过也只有微弱的摩擦声,不至于将人惊醒。
趴在桌子上的女人年纪轻轻,眉眼间却憔悴的厉害,眼下片乌青,双颊凹陷深深下去,瘦的让人心疼。
她看了好会儿,才敢轻轻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她披散的长发,又顺着湿润长发的脉络移动到她的眼角,微微摩挲。
像是生怕动作稍微大点就把人惊动了。
滚烫的温度像火焰样烧灼了她的心,姜知意的手下意识地哆嗦了下,她蓦地缩回手,却没缩回来,时清薏沉重的眼帘掀开了来,湿润的扫过了她的指尖,声音沙哑:你工作做完了?
姜知意心里发着烫,不知道为什么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做完了。
时清薏似乎茫然了会儿,这才站起来扶住她的轮椅:那我推你去睡觉。
姜知意压根连反驳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推进了房间,因为她腿的关系,书房和卧室的墙壁是打通的,时清薏把她推到床边就蹲了下来,而后在姜知意懵了的情况下比划了下,又弯下腰来把她抱上了床。
时清薏的体温烫的惊人,下肢只有条腿悬空的恐惧让姜知意下意识地搂紧了时清薏的脖颈,时清薏本来就迷迷糊糊的脑子发着烧,被她勒两个人起滚到了床上。
好巧不巧的埋在了脑袋埋在了姜知意胸口的位置,姜知意眼睫颤动了下,良久,动不敢动。
倒是时清薏,在感受完软玉温香以后坚强的爬了起来:我去客房
姜知意脸色下子黑了下来,手猛地攥住想走之人的手腕,却不知是惊动了什么,不太清醒的人猛地挣脱开了她的手。
姜知意的手落了个空,脸色阴下来,声音也像是淬了冰: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起?
她心里恨的不行,想爬起来把人锁在房间里,哪里都别想去,可只有条腿的残肢让她根本做不到这系列的动作。
不是,时清薏打了个喷嚏,声音嗡嗡的,我
那就给我回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
时清薏:
被迫屈从强权的时清薏在大半夜惹疯了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和好好睡觉之间犹豫了不到秒就选择了就地躺倒。
她屈从的太快,以至于让姜知意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把自己团成团钻进被窝了。
姜知意:
姜知意这晚上却根本没怎么睡着,她总是睡不到十分钟就睁开眼往旁边看眼,生怕自己是做梦,又生怕自己闭眼她就走了。
她丝安全感也没有,这三年漫长的煎熬把她所有的安全感都损耗殆尽。
她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了,这三年里她无数次梦见这个人,梦醒以后发现都是假的,那种崩溃根本无人能够体会,只是因为她不够强,所以任何人都能把她带走。
甚至只要她想走,随时也都可以离开。
这种不确定性让她越来越焦灼,以前她总是觉得无论时清薏去哪里,自己也可以跟着她去,后来没了条腿,她才发现很多事都是天不遂人愿的。
她不能随着她去往天涯海角任何地方,却可以利用她在乎的切,把她逼回来,困在方寸之间。
她想过去抱抱她,鼓足勇气却只感受到片滚烫。
大半夜的时候时清薏开始发烧,幸好姜知意没有睡着,发现她烧的厉害时下子就慌了,想抱她下楼腿上却没有丝没有力气。
肖叔,让陈医生过来趟
因为身体不好,她床头直连着电话,打完电话她手忙脚乱的去给人盖被子,时清薏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冒了层冷汗,毛巾还在浴室里,她两只手撑着床沿企图自己坐上轮椅去拿药和毛巾,被吵醒的时清薏反手就压回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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