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刹那迟疑,那道魔气便已经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只有浓重可怖的血腥气和令人呼吸不过来的恐惧依然压在所有人心头。
这就是,天地唯一一条,从上古至今唯一条堕魔的龙。
凤凰繁复瑰丽的金色长裙被长风吹起,整个浮析山依然沉浸在未散的硝烟之中。
世代守护遥香草,修为无限接近于神兽的异兽嗽月在山巅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响彻四野。
魔气消散的地方直指魔族而去,凤凰秀丽的眉头微皱,吐出一口浊气:看来,接下来魔族将有大动。
也许,不仅只是魔族,还有三界。
她想的不错,接下来的一个月魔族翻天覆地,消散三年的实力仅次于魔尊的魔龙摇落归魔族,修为大涨,她意欲借取魔尊修炼的阎魔宫,魔尊不允。
再后来传出来的是一段残破的影像,一身墨色长裙的女子把白衣的女子放在结界当中,听见魔尊的答似乎愣了一会儿,许久,裂出一丝笑来。
魔枪在她手中缓缓凝聚,她骤然抬眸,眼底一片骇然血腥:那就,不需要了
不需要你来答应,我自己,亲手来取。
魔族在短短一个月里改天换地,鲜血流过了魔宫的每一寸土地,魔龙摇落在那一个月里杀光了所有阻拦她的人,脚踏尸山血海踏上魔尊之位。
在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整个魔族都噤若寒蝉。
她伤痕累累,踏着无数尸骨走到阎魔宫的尽头,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传说魔族阎魔宫和仙界九重殿汇聚天地之灵,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是天地间灵气最为充裕之地。
整个魔族都安静的不可思议,这是无数鲜血取得的教训。
新任魔尊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但凡有一点声音被她听见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而在数重宫殿的正中,玄衣墨发的女子正解开冰棺之人的衣裳。
一件一件剥去她仅剩的白衣,露出心口一个巨大空洞的窟窿。
摇落微微偏着头把耳朵贴在她的心口,仔细聆听,整个大殿没有丝毫声音,静的让人心生畏惧。
没有声音,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没有。
魔尊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突然挑起一抹冷笑。
原来,你真的没有心
她的心脏处,永永远远的,缺了一颗鲜活的心脏。
冰凉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摩挲着她心口的窟窿,语气带着隐约的疯狂与模糊的温柔:可是你总是骗我,这一次是不是也在骗我呢?
你看,你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你猜,我会把你怎么样?
纤细冰冷的手指一寸一寸的下滑,失去声息之人的最后一层衣裳崩裂成碎末,露出那具莹润夺目的胴体。
那人似乎天生就白,肌肤犹如雪色,魔尊把鲜红的嘴唇贴合上那人惨白的唇角,阴冷又含情脉脉的喊她的名字。
清薏,你真的,不睁开眼看看吗?
第88章剥皮抽筋胭脂龙女
系统空间里,时清薏:
被迫关闭的系统努力挣扎想出来看看外面情况,被时清薏一巴掌拍了回去。
阎魔宫里用鲛人血肉燃着千年不熄的长明灯,摇落一开始还是温柔的,在已经冰冷的人耳朵温柔的说着情话。
你怎么还不醒啊?你怎么不醒过来看看我呢?
摇落的唇贴在医仙破损的心口啄吻,语气仿佛带着一点撒娇一般的抱怨,如果忽视她手里在干什么,只听声音仿佛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时清薏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开始还是温温柔柔的语气,然而沉睡在冰棺里的人一直毫无反应,魔尊又焦躁起来,沿着冰棺来回踱步,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威胁。
你怎么还是不醒,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那你想看见谁?!
不知道自己想岔到哪儿去,骤然掐住时清薏的脖颈,声音仿若有雷霆之怒,震声时整个魔尊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威压之下。
所有人都在她的脚下瑟瑟发抖,然而再强的力量对于面前陷入沉眠的人都毫无作用。
怎么?难道你想让那只豹子过来叫醒你吗?!
说完脸色剧变,阴沉的简直像是有暴雨即将倾落,半晌又自己努力抑制住了疯狂的恨意。
清薏,你再不醒我就让所有人都进来,叫他们所有人都看见你如今的模样,你这样心性高傲的人,真的要让他们看见你如此不堪受辱的模样吗?
然而无论她如何诱哄,温言软语还是疯狂威胁,那人只是静静躺在冰棺里没有一丝回应。
淬炼万年的冰棺冒着丝丝寒气,阎魔宫汲取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源源不断输送而来,也只能保持她尸身不腐。
到最后凶狠的魔龙仿佛是自己累了一般,砸光了周遭所有东西后又翻身进冰棺里躺在她身边轻声哀求哄着她。
清薏,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睁开眼,我就什么都不计较了,你骗我我也不计较,你挖我的心我也不计较,好不好?
魔族尖利的牙齿刺进冰冷躯体的肩膀,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折腾到现在她无疑有些疲倦了,拢着医仙茭白的肩,两条修长的腿变成了一条漆黑的龙尾。
我现在是魔尊了,再也不用被他差使出去打仗了,我能一直一直好好的陪着你,清薏,你怎么还闹脾气啊,你看,你挖了我的心,我只是想把它挖回来,你那么对我,我都还没恨你,你怎么能先恨我呢?
没有人回答她,偌大的一个宫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回音。
刚刚还疯的差点把整个阎魔宫砸成一片废墟的魔尊又开始委屈起来,可怜巴巴的龙尾巴卷着医仙的腰肢摩蹭。
万年寒冰世所罕见,冰棺并不大,两个人躺在里面明显有些挤,摇落紧紧贴合在那具没有温度的身体上,一分也不愿多离。
尾巴冷,想要暖暖。
声音也委屈巴巴的,不等人家同意,尾巴就已经悄悄钻进了白裙里,紧紧缠绕着那截纤细的腰肢蹭蹭。
这是一个求欢的信号,昔年她们还腻歪的时候时清薏总是很宠她,只要她说尾巴冷就能成功侵入她的衣裙里,而后□□好。
你身上好冷啊,我也给你暖暖好不好?说着紧紧抱住她,仿佛是抱住了什么珍宝一样细心呵护。
清薏,你看,我的尾巴受伤了,伤的好重,好疼,你快醒过来给我上药好不好?
依旧没有声音,魔尊满含期待的歪在她心口等了一夜,时间过去的越长她的脸色就越难看,终于在某一刻豁然从冰棺里坐起身来。
清妍坚韧的眉眼一点一点染上猩红,抬手就掀翻了冰棺的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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