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是出现幻觉她怎么可能过来不可能的
莫说她根本挣脱不开枷锁,就算真的趁她挣脱开了恐怕也是早就跑了,又怎么会到这里来看她,更何况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
她要跑
这个想法不知怎么的瞬间占据了魔龙的心窍,她的眼一瞬赤红,几乎要从中渗出鲜血来:时清薏!你敢
你的罪孽赎过了吗?你那样待我,我都还没有一一报复回去,你就敢跑?!你怎么敢再离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
她没有再想下去,温热的唇舌已悄然贴了上来,有人揽住她的胳膊,把她冷的蜷缩在一起手臂分开,她的手臂似乎是僵住了,怎么也分不开,而后便听见耳边无奈的叹息。
松开
魔龙阴狠的看她一眼,那目光阴鸷至极,愤怒至极,恨不得把人用眼神一刀一刀刮成骨架。
她为什么突然又退开?!
明明那么愤恨怨憎,眼底还是悄然划过一点委屈。
时清薏看的额头青筋跳了跳,俯身过去吻了她一下,那两根胳膊才悄然松开,而后极慢的箍住了她的腰,抱的很紧,似乎是生怕有一点缝隙就叫人逃走,又好像是想直接把她拧成两段。
时清薏眼眸微阖,半晌扯开一点领口,龙族立刻放弃了对她下颌锲而不舍的啄吻,一口咬在了她脖颈,鲜血伴随着生命力流逝,刹那间血色褪去。
医仙吸了一口凉气,手指细微发着抖落着魔族发顶,忍了又忍:阿落,慢点
龙族顿了一下,汲取她灵力血液的速度果然慢了一些,甚至安抚似的
吸食了青鸾的修为以后也没有让她的情况好上太多,果然,青鸾虽然有凤凰血脉,但还是差了一些,她想要稳住修为接下来就该轮到
传说凤凰有上古神兽的血脉,能够涅槃重生,那么对她应该是有效用的。
该死,如果不是时清薏将她挖心关在大渊之底三年留下暗伤,她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在龙窟里修炼也并不安稳,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做梦,梦见自己初上浮析山,时清薏夜半为自己施针,握着自己的手教自己认字,还有
还有虚情假意与她成婚,在星夜之下与她拥抱亲吻,而后尖刀穿透了她的胸膛,心口处的伤口一点点扩大,最终成了一个巨大的破口,长风源源不断的灌进去。
强烈的窒息感将她淹没,她像是溺水的人完全无法呼吸,光怪陆离的梦见许多东西,她喘不上来气,挣扎不了。
就在她已经放弃觉得自己合该死在时清薏手中时,有人往她口中渡了一口气。
她费力的睁开眼,看见那人轻轻扯开领口,露出一截格外白皙修长的脖颈,像是一块冷玉。
不知为何,她蓦地想起来她反戈一击挖了时清薏心的那一天夜里,那人落在她鬓角的吻,轻声同她说,一切都快结束了。
那时医仙的语气那样温柔,动作也轻柔,可诡异的,她只注意到她那一截在月光下的脖颈,白且修长,莹润的刺目。
让人,想一口咬下去。
她终于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对着那截长颈咬了下去,血液腥甜压下了她心中疯狂不堪的暴戾,想要更多,甚至
甚至想要吸干她全身血液。
指尖萦绕着魔气,按压在那人肩膀的位置,往上一点就是脖颈,不知想到什么,魔族手上那点魔气又缓缓消散了。
她按耐着疯狂可怖的想法,在心底告诫自己,来日方长。
药不是一天咬死的,总得慢慢折磨才是。
至少,至少,得折磨够三年,让她偿还够自己所受之苦才是。
龙窟内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星光从苍穹之上洒向人间,医仙面色苍白如纸,目光环视一周,无奈了笑了一下,额头抵在饱餐的魔族发顶,声音疲倦而低哑。
阿落,这就是你的龙窟吗?
清醒的感受着鲜血从吸食的痛苦叫她有些忍受不住,她蹭了蹭龙族坚硬的龙角:这里好冷,我们以后回浮析山吧。
黑龙不知听见了没有,半晌,却拿尾巴把冷的发抖的人揽的更近了一些。
万里之外昆仑山上。
昆仑镜在灵力催动下一遍又一遍的回映着那骇人的一幕,最终停在魔尊伸出手的一瞬。
魔尊脸色煞白,身躯微微向前佝偻,手掌轻易穿透了青鸾神鸟的胸膛。
凤凰的手贴在昆仑镜上,身侧的男子一身月白仙袍,眉心一滴鲛人泪。
从昆仑镜来看,魔尊摇落确实受了重伤。
凤凰缓缓睁开眼,杀意磅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青鸾的仇,我不可不报!
第96章剥皮抽筋胭脂龙女
摇落的龙窟建在魔族深山,一处天然洞窟里,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深夜,头顶苍穹落下星光点点,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极慢的低下头。
躺在她身边的是昏睡的医仙,衣领微微掀开一点领口,露出被咬的青紫的脖颈,摇落依然能想起牙齿刺进去的感觉。
鲜活的血液补充着她虚弱的修为,比杀了青鸾鸟更为快速。
魔族眼眸微深,医仙还在沉睡,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摩挲过去,沿着那个人清冷疲倦的眉眼开始下滑,最后落在脖颈的伤口上,按了按。
嗯疼痛令时清薏不得不睁开眼来,冰凉的指尖按压着她的伤口和命脉,似乎只是稍一用力就会叫她命丧黄泉。
疼吗?魔尊的声音不辨喜怒,皎白且寒冷的手指一点一点绕着脖颈按压,鲜血从刚刚结好的血痂里慢慢渗出来。
医仙靠在魔尊的手臂上诚实的点头:疼
很疼,很疼,不光是疼,疲倦也占了绝大部分。
魔尊掀起嘴角,笑意带着些许诡谲,凑到她颈边笑着把渗出来的鲜血舔舐干净:那就好好忍着,以后疼的时候多了。
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蛇牙侵入了脖颈,时清薏不敢动弹,只是稍稍闭眼,将脖子仰起。
早就听说遥香草是上古仙草,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如今看来确实不虚。
魔尊缱绻的将渗出的鲜血慢慢舔净了,这才退开一些,看见医仙仰起脖颈的模样又蓦地怒了,眼底突兀窜起一抹暗红。
怎么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时清薏你别忘了!这都是你欠我的!
现在就连不反抗认命都是错的了,时清薏无奈的睁开眼,眉眼间尽是纵容,凑过去细密的亲吻魔尊的眼角眉梢:嗯,是我欠你的。
所以,我不是在挨个还了吗?
她的声音恍若叹息,带着一些无奈,看着当真是深情如许。
阿落,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还。
落下的吻轻柔的覆盖在她眉眼,蜻蜓点水一般动人心魄,扰人心神。
摇落眼睫微颤,在这样的甜言蜜语下就算是不动如山的神佛都要为之心动,她却在这个时候莫名想起以前在浮析山,她也是这样
于是满心欢喜蓦地凝固,魔尊睁开眼,刚刚还被牵动的心神此刻已无任何波动,只剩下一片森冷。
冰冷的手一点一点顺着脖颈抵达背后颤动的蝴蝶骨,手覆在那一片地方,而后猝不及防生出坚硬鳞甲破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