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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疯的

鲜血中的人勾起她的手指,背后的那个窟窿还在汩汩流血,也许是这个深秋太冷了,也许是其他什么,时清薏只觉冷的牙齿战栗。

你听我说,她艰难的喘了一口气,在生死之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压住佟霜聘的脑袋,迫使她低下头贴近自己,我怕,再不说,以后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佟霜聘说不出话来,她想摇头否认这个提议,她不想听,她要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她要时清薏愧疚她一辈子,她要时清薏永远不能离开她!

时清薏却不再惯着她的任性,抵着她的额头,似乎在借取她的温度,断断续续的开口。

敌寇来袭,时家都已存了殉国之心,没有人走得了的,可你、可你不同

你还有,大好的年华和未来,实在不必为我,为我这样一个人消磨,我自己能留在平洲城,可还是舍、舍不得你

她闭上眼,滚烫的泪水因为挨的太近的缘故濡湿了两个人的脸颊。

我以为,仲景兄会是一个好、好归宿的,他说他爱慕你多年,我想,我这样将死之人留不下你,只想让他送你出去,又想叫你死心,所以、所以才

所以才编造了那样的谎言,骗你恨我,你的性子这样烈,我死了必然不愿意独活的,也许也不会,你,你就当是我自作多情罢

她的声音骤然染上痛苦:我、我未曾想到仲景兄,竟然、竟然会出尔反尔

也许是戳到什么痛处,她蓦地喷出一口血来,手也渐渐从佟霜聘脸颊上颓然滑落。

我应当跟爹和兄长共死,可我还想再见你一面

所以撑住了战场上千难万险,也要回来,再见你一面。

第154章强取豪夺民国

时清薏中枪已是家常便饭,这一次子弹镶进了肋骨当中,取出来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幽幽转醒。

佟霜聘一度差点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熬的眼睛通红,看的副官都有几分不忍。

佟谷陇的尸体被带走验尸,据说拖出河道的时候让围观的不少人都吐了个干净,桥本这边解释就一直拖着最后直接说是佟谷陇跟桥本火拼了。

反正桥本的势力暂时插手进来的不多,倒也没有太过麻烦,那边最后倒是放了狠话,说是等着r军占领川南他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佟霜聘听见也只是轻哂一下,禽兽扑向羔羊,无论羔羊是否听话都难逃一死。

若是川南当真被攻破,温驯等死和激烈反抗结局都是一样,那何不壮烈一些?

再者,偌大一个川南,就算真的打过来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倒是时清薏更让她担忧,时清薏是在一个下着秋雨的夜里醒来的,佟霜聘要去找医生被她用一根小指勾住,她静静躺在一片黑暗里,示意佟霜聘靠近。

佟霜聘以为她想同她交代些什么凑近过去,时清薏干枯的嘴唇轻轻贴了一下她的。

暗夜里的心绪蔓延开来,不知道为什么,佟霜聘突然哭了。

没什么原因的,可能就是时清薏醒过来太过惊喜,可能是从她的动作里预感到她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

佟霜聘是个聪明人,但太过聪明的后果就是容易伤心。

因为预知结局。

在这样的世道里,她其实应该早些明白的,只是她自私,她不愿意明白。

后来时清薏好一些的时候佟霜聘接她回家,时清薏靠在她的身上看窗外旋转飘落的枯叶,轻叹一口气。

战火越来越近了,副官等不住时清薏已经先行上了战场,只给她留下了两个卫兵。

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时清薏抚摸着佟霜聘的鬓角,像抚摸一只软着尾巴的猫,在她闭上眼以后在她耳边叹息。

其实我也想,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就好了,就可以同你长长久久,地久天长,可是不行啊,霜聘,我们能走,可偌大一个大地上还有那么多百姓他们不能走,我不能只顾念一己之私,我对不住你。

她贴着佟霜聘的鬓角,大概以为她睡着了,才敢吐露真言。

伏在她膝上的人眼帘颤了颤,像是困极了,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转过了头。

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

后来,她抱着时清薏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伏在她肩上哭的无声无息。

我是自私的,我这一生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带你回去,让你记起来,可我不能永远自私下去。

自私却无法自私到底,这恐怕是我这一生抱憾之事。

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却也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她在闺中读了十余年的书,是阿玛额娘的掌上明珠,是时清薏疼宠的小戏子,她以为自己早已见过人世苦难,直到她亲眼看见战争

有些苦难是无法用言语去传递的,只有亲眼看见才能感受到震撼,当她看见炮弹落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失去父母,一个又一个父母失去儿女,失去兄弟姐妹

当战场的硝烟在整片大陆上弥漫,当所有人都在劫难逃,她恨时清薏不送她离开,却不跟她一起离开,从而导致她的腿瘸,嗓子朽坏?

她恨不起来,她失去了这些,是她精彩绝伦的人生,可还有无数人失去了性命,她们是可以逃,可若是每一个人都想着外逃,仗该谁去打?国土又该谁来守?

她是自私的人,可时清薏不是,所以她不能拦着。

时清薏感受到她的眼泪滴落在肩膀上,轻轻回抱她。

时家之所以要我女扮男装,其实也是存了报国之心,想着就算我大哥二哥没了,也还有我,我不能辜负他们。

她拍着佟霜聘的脊背:这段日子是我偷来的。

是偷来的片刻欢愉安宁,稍纵即逝。

大概是不想说这些伤心的事,时清薏出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话题:其实,也不一定要去r国,或许,你愿意去我念书的地方看一看?等我们的故土再无敌寇,你还愿意回来吗?

她又叹气,下颌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蹭:我想以身报国,这是理想,却又自私的希望你可以过的好一些,霜聘,我有最后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她话还没说完,佟霜聘已经猛地凑了过来,吻上她的嘴唇。

好。

她眼睫的泪颤抖欲坠,却没有耐心听时清薏说完最后一句话。

时清薏蓦地失笑,蹭了蹭她挺翘的鼻子,把那一点泪光蹭掉。

最后一件礼物,不是我自己啊。

只是她没有机会说出口而已。

时清薏离开的时候是一个风很大的早晨,没有叫醒佟霜聘,只是如同往常一样亲了亲她的眉眼,而后拎着一个箱子离开。

是卫兵亲自来接,直到车轮滚滚离开后佟霜聘才睁开眼,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又满溢出来,顺着眼角的纹路蜿蜒而下。

她知道她走了,却不敢起来送她。

生怕自己会因为舍不得,强行把她留下。

因为战火即将烧到这里来的缘故佟家已经裁减的不剩下什么人,多半都走了,剩下的一个丫头叫珠玉,在院子里看着佟老板披着时少爷的衣裳坐在屋檐下。

丫头踌躇着靠近:时少爷刚走不久的,您

您可以过去把她追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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