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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道去了孙秉德宅子附近的茶楼,坐下后,见孙秉德一直不说话,杜若心中默叹,道:老师是要与学生形同陌路了吗?

孙秉德默然不语了片刻,抿了口茶水,道:清查卫所军之事,陛下同你说了多少?

他们师生从前必然不会这般言语处处暗藏锋利,杜若知道,孙秉德已经不信他了,或者说,在如今的朝局面前,那一次深谈后,孙秉德终究选择了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孙秉德这么说了,杜若也不再想着能和以前一样说亲近话,问道:老师也想要军方势力?

芳洲,你还是不明白。孙秉德轻叹了一声,不是我想要,而是文官必须要。你想做干实事的文官,其他人难道就都是尸位素餐吗?可你看朝堂之上,连皇帝做事都处处掣肘,何况空有一腔抱负满腹笔墨的文官们。我们有治国良策,可真的就能让诸事都按我们的想法去做吗?

你有忧国忧民之心,知道江山残破,强兵富国,难道其他人都只知纸醉金迷?孙秉德语声严厉起来,像严师在训不听话的学生,卫所军要整治,但文官必须要插手,否则来日无数政令该如何执行?只让皇帝和一堆武人去救大虞,去整肃兵马吗?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一下:不洗白太后的家暴,家暴是错的!!!小谢好惨!!!写这个角色的初衷也是想塑造一个不是纯坏的女性角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家暴可恨,但她也是一个曾被命运摧残过的女人,这种感觉很唏嘘也很复杂。而且这个角色也是想写一种历史固定时代下的现实性,历史上没有那么多刚烈勇敢的女子,也没有那么多崛起走上人生巅峰的女子,正因为稀少所以才能在男权社会下被记载下来。很多很多女子可能都是这样怨恨命运不公却最终认命,无能为力,甚至把怨恨发泄在孩子身上。可怜又可恨,只是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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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背道而驰

杜若在氤氲的茶香中沉默下来,惠宗在时,孙秉德被奉为朝中清流,只因一群尸位素餐的官员里,孙秉德为首的一批文官还有着振兴家国的理想抱负,无奈皇帝闭目塞听,信任佞臣,他们的一腔抱负终是无处可寻。

这么多年,他明白孙秉德其实也步步艰辛,承载了许多人的信念与希望,从混斗中活下来,爬到了首辅之位,想带着身后这批人收拾旧山河,却依然还是受制于人,并不如意。

那老师想做的事是什么?杜若道,学生拜于老师门下,是一心想与老师一起收拾山河,整肃朝堂,曾经学生以为我们师生的理想是一样的,可现在学生却迷茫了。学生不知老师到底想做什么,想请老师解惑。

你想独善其身,独自撑起你想做的事,而我,不过想用另一种方式。孙秉德的目光投向窗外,跃过穿行的人群,落于远处,若我有一日手握重权,天下之事皆于我掌中翻覆,何事不能成?而你终有一日会明白,这条路才是最快最正确的。

学生明白老师的意思。杜若轻笑道,可是老师,这注定是矛盾的。您代表的是文官,手揽大权,就是为文官赢取利益,做您身后所有人想做的事。可您终究是臣子,您面对的还有帝王,文官与帝王是矛盾的,君与臣更是矛盾的。皇权在上,臣子若触到了帝王心中那道危险的线,君与臣便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皇权终有一日会压死臣子,老师的所有理想、抱负也终将化为泡影。

你来找我,是也想问我关于卫所军之事吧?孙秉德忽而道。

杜若看出来孙秉德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没法回头,也无人能动摇他的心,听孙秉德这么问,杜若也不避讳,直言道:朝廷必然会派文官去清查,这是一场各大势力之间的重新排列,老师若能掌控全局,势必会在各方势力中站稳脚跟,收割好处。所以老师已有人选了?

孙秉德的眼神里带着些无奈的遗憾,杜若与他相识快十年,曾一度朝夕相伴,如同父子,只一眼便明白,在两人争执前,孙秉德其实属意他。

只是如今,要事与愿违了。

事到如今,杜若已无话可说,只能无奈一笑:学生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愿老师真能得偿夙愿吧。

杜若正要起身,孙秉德却又道:芳洲,你当真已选定了自己的路?

是,学生的坚持与老师一样,从未动摇。杜若点头道,若老师觉得学生辜负了您的期望,学生自感愧疚。只是往后,恕学生不能与老师同行。

孙秉德淡淡笑了,反而神情比先前轻松了不少,连连点头,道:果然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啊。他唤来茶楼伙计记了账,先一步起身,漠然道,你是我学生时,朝堂上我自然处处护你,如今你这样说了,朝堂之上你我便再无师生之谊,也许不久之后,我会将你视作曾经每一个被我逐出京师的政敌,让你所谓的理想抱负付诸东流。到时怪我心狠也好,恨我不择手段也罢,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杜若重重咬住嘴唇,压下激荡的情绪,孙秉德是个将感情放在最后的理智之人,无论对多亲近的人,他心里都有一把利益的尺子,做的事首先成全的是自己。

好,那学生也会拼尽全力让自己留在京师。杜若还是对着孙秉德行了学生的礼节,目送着孙秉德的身影走下楼。

此时已过了吃晚饭的点,他们二人只喝了茶,不曾吃饭,孙秉德到了茶楼门口,街上巡逻的辅军见到是首辅,纷纷上前拜见,执灯护送他回家去。*

没过一会,杜若也下楼来了,另一队辅军同他打了招呼,执灯向着反方向与他一同走回家,师生二人背道而驰,各自消失在了入夜后人潮涌动的街市上。

夜间出来赴宴应酬的官员素来不少,今日也不例外,清平坊外辅军来了一批又一批,提着灯笼在街上不断穿行。

沈辞今日也被岳亭川拉来应酬,但他半途找了个借口就溜了,他不会应付这种场面,实在是坐立难安,他摆摆手示意辅军不用送他,自己慢腾腾走了回去。

没走出几步,恰好吃完饭的宋青来叫住了他:沈经历居然也会来赴宴?

所以我溜了。沈辞苦笑道。

宋青来与身后一帮锦衣卫挥手告别,揽着沈辞的肩走,道:怎么看沈经历心情不好?吃个饭吃得这么痛苦?

这倒不是。沈辞心里确实有事,且已经思来想去两天了,寻思着宋青来是个会玩的,见多识广,许是有辙,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宋千户,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宋青来挑了挑眉:说呗。

沈辞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艰难说道:怎么哄人是最好的?

啊?宋青来愣了一下,你要哄谁?相好的姑娘啊?

不、不是沈辞又咳一声,你就当是哄喜欢的人吧。

哦,你惹人家生气了?宋青来见怪不怪道。

啊,是有点。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给她买喜欢却舍不得买的东西,亲手送她手上赔罪。宋青来道,再写一首情诗表露你海枯石烂的爱意,一起送过去,姑娘看了必然感动不已。

沈辞虽然觉得有点不靠谱,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晕晕乎乎地道了谢,与宋青来分道扬镳后,一路都在想:谢如琢喜欢什么呢?

想了很久,他怅然地发觉,谢如琢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从未在谢如琢口中听到这个人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看什么书,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

谢如琢的眼里心里似乎早已被各种各样的事塞满了,喜好早已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自己也找不回来了。

要居安思危,所以谢如琢强迫自己吃糙米饭,心中要强,所以谢如琢一定要学骑射,要帝王的威仪,所以谢如琢终日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不论自己喜不喜欢,只论这样做是不是一个帝王应该做的。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真正的皇帝,却没有活成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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