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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城楼下的三大营兵马静静看着他们堂而皇之地撤走城中所有精锐之师,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沈辞才抬目看向那名负责安排撤军事宜的参将,冷声道:去告诉裴元恺,有本事他就把整个沧州都撤空,他撤空一座城,我就守一座城,让他给我看着,是北狄人攻得下,还是我守得住。

参将没怎么见过沈辞,觉得他眉目很熟悉,好奇地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脸,突然意识到了他是谁,讶异地对身边的守备低声道:他是裴将军那个私生子?

守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参将的表情一时很是复杂,觉得这一幕似乎还挺尴尬而可笑。

沈辞显然不想理会他的惊讶,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四个字明晃晃写在了脸上:朝廷也不稀罕他的兵马,只有他以为自己是有多无可替代,大虞的武将还没都死了,一个沧州除了他裴元恺,有的是人能守。他今天敢撤军,最好哪天也请他像今天这样滚出沧州。

城楼上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儿子对父亲的挑衅,何况这对父子的关系虽有实却无名,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纷纷选择了沉默,转身就走了,倒显得有那么几分灰溜溜的意味。

谢如琢躲在队伍中听得笑了一下,他家沈将军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必然是一鸣惊人,等城中剩下的守军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了,谢如琢策马到沈辞身边,说道:裴元恺撤,我们守,一直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我倒还真想见一面裴元恺,干脆把话说个清楚。他这次要真的铁了心不想守了,就把沧州的兵权交给朝廷,我们来守,也省得麻烦他还要一座城一座城地搬空。

他现在不会想见我们的。沈辞这回倒是看得明白,摇摇头又陷入沉思,转而道,但可以想办法见其他人,比如他儿子。

谢如琢下意识看他一眼,沈辞失笑道:不是我,是裴云景。

哦。说起这个人,谢如琢脸色就黑了,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敌意,他会见我们?

会的。沈辞点头,其实裴家人里他还算好说话,某些方面也也比他的父兄好多了,对朝廷没有那么大敌意。你去见他,给点好处,他会帮你去找裴元恺说的。

谢如琢手指轻叩着缰绳,道:当初送他一个军功后,我记得我把他升调去了沧州下面的卫所,尧城卫就在附近?你派人去找他吧。

好。沈辞应下,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会搞定。

进了城,谢如琢径直去了驿馆,这地方太边关,驿馆的条件自然也比其他地方差劲许多,驿丞很是战战兢兢,谢如琢倒没嫌弃,在坚硬如铁的床上补了个眠,起床后沈辞来同他说,裴云景答应见他们,但要他们自己去,他不来。

谢如琢哼了一声:一个个架子比我都大。

但没有办法,该去还是得去,且目前裴家与朝廷堪称剑拔弩张的情势下,裴云景保守一些也正常,他骂了两句还是穿好了衣服准备去尧城。

沈辞不放心他,斥候那边来报,北狄人还没有来打池濠的意思,他再次事无巨细地安排了一番城中的防守,快马加鞭来回一趟不会超过一天,就算池濠出了急事也不至于来不及,因而他还是陪着谢如琢一道去了。

上路时已入夜,北疆的三月依然少见暖意,要到四月中旬才会有春天的暖融,而后历经短暂的春日,迅速和南方一起步入夏季,因而夜间行路还是会有丝丝凉气蹿到身上,谢如琢裹着披风还是缩着身子打颤,隔了会又被风沙折腾得咳嗽不断,沈辞策马至他身侧,探手一抱,谢如琢就跌入了他怀里。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沈辞皱着眉打开水囊喂他喝水,要是出来一趟还病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姑娘家,没这么娇贵。谢如琢润了会嗓子,说话声还是微带哑意,在沈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窝着,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能让我病了?

沈辞又好气又好笑,说不过他,手上蹭到他的腰线,又圈了下他的窄腰,说道:你是不是又瘦了?清璩,你听话,回乐州后你不许再吃糙米饭了,每日吃这些怎么行?

不听。谢如琢腰上被蹭得有点痒,拍掉他的手,我就不听,你能怎么办?

沈辞当然不能怎么办,气道:孙秉德他们知道陛下在宫里吃糙米,就没有人劝一下吗?

他们又不是我爹,劝我吃什么干嘛?他们闲的?谢如琢笑道,他们只在乎皇帝能给他们什么利益,天天盯着我的动向已经够累了,哪还有心思管我吃什么,没病没死就是好得很。

沈辞用力掐了把他的腰线,疼得谢如琢低叫了一声,引来身后的士兵询问陛下出什么事了,他揉着腰咬牙回了句没事,拽过沈辞的手就咬了口,恨恨道:你放肆!你敢掐我!

谁让你乱说话!你是天子,怎么能把病和死挂在嘴边!那一口咬得其实很轻,更像是挑逗般地啮噬,手背上痒胜过疼,沈辞默了默,想着自己方才不会真的没控制好力道掐疼谢如琢了吧,赶忙轻轻帮他按揉,对不起,哪里疼?

不疼,你别揉了,痒。谢如琢躲了一下,险些摔下马去,吓得沈辞不敢再动他,好了好了,下次不乱说了,但你也不能再随便掐我了!

那你能不能别总是咬我?沈辞开玩笑道,你是小狗吗?

好啊,你说朕是狗,你等死吧。

不是,臣知错。

谢如琢前面补了眠,这会不困,笑了一阵,又道:这次我不急着回去,可以多陪你几日。

说起这个,沈辞又皱起了眉,他之前就有问过,但谢如琢总是把话题拐跑,忙说道:这次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文官们没阻拦?

我直接写了圣旨亲自去调兵了,三大营虽然人员复杂,但还是有几个自己人的,之前我让伴伴找过宋青来,往里面插过几个人。岳亭川和吴显英虽然会有很多顾虑,但也谈不上会阻拦。谢如琢这回没拐走话题,解释道,至于文官那边,跑来要阻拦时,我已经穿上甲胄决定御驾亲征了。我同他们说,你们觉得沧州无关紧要无所谓,但朕不能坐视沧州落入敌手,沧州百姓死于外族人之手,你们不管,裴元恺不管,朕来管,若是你们愿意替朕背坐视沧州沦陷的骂名,朕也可以不去,昭告天下是你们一味阻拦而致驰援不及,黎平血流成河,与朕无关。

沈辞可以想出谢如琢穿着黑色罩甲俯视众臣的情景,少年单薄的身子却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风雨飘摇的江山,要直面那些质疑与反对的声音,要顶住所有加诸于身的压力,可到头来在他自己口中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笑谈,和夜间的凉风一样,轻飘飘就散入了旷野之中。

文官们都很好面子的,比我还怕被后世记上一笔血债呢,哪敢拦我。谢如琢还在笑着说这件事,对付他们啊,要么就互相让步,谁都别捞着好,也别撕破脸,要么就来最硬的一招堵住他们的嘴,但也要拿捏好那个度,不能

别说了沈辞抬手松松捂住谢如琢的嘴,声音压得低沉,还有些不平稳地发着颤,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清璩,你什么时候也能心疼一下自己,不要总等着我来心疼。

谢如琢被捂着嘴,睁大了眼,没有想到沈辞会这么说,嘴唇翕张中擦碰到了沈辞的掌心,沈辞不自在地缩回了手,他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他想说自己一点没觉得辛苦没觉得累,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他都习惯了,你也没必要心疼,其实这些事都挺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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