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聂临风的声音几乎是压着火的,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我查案啊。连隐炼眨巴两下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聂临风,我哪知道摄政王还兼职卖菜。
聂临风怒道:出来!
哦。连隐炼乖巧地应了一声,费力把盖子掀了,这才从箱子里爬出来,低着头心虚地站在聂临风面前。
聂临风看他这样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裙:这穿的什么?
流氓!连隐炼抢回自己的裙摆,瞪了聂临风一眼,你怎么会在这?
聂临风低头揉揉眉心:这里是大将军府,你说呢?
易国将军不少,但大将军就一位,其先祖随先皇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后代承爵后也一直为朝廷效力。而现任大将军只有一独子,便是当今的摄政王聂临风。
连隐炼傻眼了,他还以为自己正好撞上来查案的聂临风,结果事情好像不太对?难道这一切其实是聂临风搞的鬼,他提醒自己,是让自己少管闲事?
这样一想他忽然有点害怕,聂临风不会杀自己灭口吧?
这、这不是刘福负责的吗?连隐炼说着冲聂临风讨好地笑了一下。
他这张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弯起的眼睛像是皎洁的月,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心机,看一眼都让人心生欢喜,不忍再多苛责他。
聂临风对着他这笑容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说:是我让人混进去的,没想到你
他话没多说,连隐炼大概明白了,本来是想趁这个机会摸到人家老巢,结果他这个傻子爬人家车上了,为了安全,聂临风只好让人撤了回来。
这么一想,连隐炼更心虚了:对不起。
罢了。聂临风叹了口气,我让人护送你回宫。
那你呢?连隐炼问道,案子有办法继续查吗?
聂临风点头,没多说话,一副不想带上他的样子。
但连隐炼眼睛已经亮起来了,期冀地看着他:那能带上我吗?
不能。聂临风直接拒绝,转身就走。
哎你别这么无情嘛!连隐炼赶紧追上去,也不管会不会被揍了,拉住聂临风的衣服一副不带他就吊死在他手上的气势,就这一次,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聂临风脚下一顿:理由。
什么理连隐炼话问一半,反应过来了,脑子飞快转了两圈,我、我不相信是刘福干的,让你查我怕你欺负他!
他说完还扬扬头,梗着脖子一脸凛然,可惜这身打扮看着太过娇弱,一点威严也无,倒是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大姑娘。
聂临风看得又头疼起来,连隐炼既然能干出翻进人家货箱这种傻事,那干出别的也不出奇,与其让他乱跑,真倒不如带着安全。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你必须保证听话。
连隐炼连连点头,眼睛都笑弯了,他的十分到手啦!
他正开心的时候,聂临风忽然往他腰上一搭,没等连隐炼反应过来,人已经跃上屋顶,三两下跳远了。
连隐炼惊了一下,回过神后忍不住忍不住叫好:好厉害!这个就是轻功吧?我
闭嘴!聂临风喝住连隐炼,眉心皱了起来,你当我们是去干嘛的?
连隐炼立刻闭嘴了,假装自己是袋米,被聂临风拎着去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的地方。
两人最终落在一栋楼前,连隐炼最先听到的是靡靡的乐声,但没等他听清弹的是什么,聂临风已经纵身跃上二楼一个房间,轻轻一推窗便翻了进去。
甫一进屋,连隐炼就闻见一股脂粉味。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在地上泼出一个方正的形状,偶尔被轻扬起的粉色纱幔一盖,有种暧昧的美感。
这不好吧?连隐炼迟疑道,擅闯民宅不犯法吗?
聂临风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放下人后直接走到右边靠墙的床上坐下,微微侧耳听。
连隐炼见状也借着月光摸过去坐下,有样学样地侧耳听,但什么也没听着。
稍一犹豫,他还是脱了鞋爬上床,手在耳边收成喇叭贴到墙上再听,但还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听着,只能换个位置,试图找一个能听见的点。
聂临风看他探头探脑的,觉得有点好笑,分了两分注意力过去。
他的听力好,隔壁的声音听得还算清楚,但连隐炼这练也没练过的,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
可惜连隐炼本人并无这个自觉,换了好几个位置,都快翻下床了,聂临风只好伸手过去,把人捞了回来。
隐炼吓得整个人一震,脑袋空白一瞬后瞪向身旁的人,干嘛?没看我
聂临风捂住连隐炼的嘴,附到他耳边:这是干爹交代的,务必亲手交给
连隐炼起初还想挣扎,听他的话后立刻安静下来,这是在给他转述隔壁房间的对话。
聂临风的声音很低,带着热气喷在连隐炼耳朵里,震得他鼓膜也在跃动,他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但离远了就有点听不清楚,只能又靠回去。
陛下近日性情大变,暂时先
聂临风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半眯眼盯着连隐炼的耳朵。
他的耳朵很薄,些微的光都能轻易穿透,勾出一个漂亮的形状,光中有尘埃漂浮,像是星星,围着这夜里最好看的月亮起舞。
聂临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立刻就惹来连隐炼的白眼。
这一眼,让他心里生了股快意,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人有时候是有那么一点贱兮兮的,明知去捋小猫咪的胡须会被咬,但就是忍不住,总觉得人家是在跟自己玩,咬在手上的重量也是爱意的表现。
但小猫咪连隐炼明显很不乐意,摇头甩开聂临风的手:哎呀你烦
嘘!聂临风打断连隐炼,重复了一下隔壁人的话,去旁边看看。
连隐炼心下一凉:快走。
他说着拉上聂临风就要下床,却在落地时被拉了一把,一阵旋转后背重重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扬起一阵浓烈的香气。
连隐炼鼻子被刺激得有点不舒服,想起身离开,聂临风却忽的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了床上。
炽热的气息喷在颈边,聂临风身上那股冷冷的味道混着屋内的香气变得温柔些许,像是刀子抹了蜜,一下一下划在连隐炼的嗅觉上。
连着聂临风的眼神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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