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是个我十分喜欢的时节。对现在的身体来说,不会觉得冷又不是酷热,真正恰好。
虽然今年这时节,我委实称得上是这片儿最最见不得光的妖怪一只。
但本着活着一天就不可亏待自己这条不变的人生信条,我找了个头顶有一片小小天光的休眠火山暂住下来。
捡着清出山腹里的石块杂物堆在角落里,撒上白色细沙,从自金蛟大人那里偷出来的乾坤袋里掏出床榻、茶几、饭桌、板凳和花瓶将山洞好好装点起来——我估计金蛟大人是从没机会见过如此没内涵的置物袋的,当初没收到手中时的表情被我错过了,真正可惜!
宅在自己的暂时居所里,唯一需要与外界打交道的,就是每天接受一下足訾的挑拨离间大计进展报告。
足訾也曾质疑过一天一报是否太容易暴露我的行踪。
我回她,放开胆无妨。
最新动向于是每天每天按时飞到我手上。
金蛟与相柳达成协议,割地赔款赔美人——擦汗,这个祸水这是区区在下;
金蛟掳走的美人失踪,相柳派到东山潭的使团被足訾下黑手灭了;
相柳损失了一位得力手下,暴怒,责令金蛟速速给个合理解释;
没见过什么使团的金蛟大人也烦,终于克制不住起了脾气不那么客气的回了话。大意为:我没得解释,我说你手下不是我杀的你不信,我说美人自己跑了你也不信,不信就打吧,不要以为本魔君怕了你;
相柳于是亲自挂帅借道蔓联山,直欲杀将到东山来,切切实实的来个“直捣黄龙”。
相柳动身的那一天,足訾折的歪脖纸鹤上写着,“阿肖,别缩着了,速至!”
我放下符鸟,吃着甜瓜看它自燃成一团蓝色的火焰,又变成灰烬落在白沙上,舔干净手指,走出龟缩十余天的山洞。
相柳与岩朔的对峙地点是蔓联山与东山潭的边界,我顺着足訾特意留下的标记寻到她潜伏的战壕。
她身边只有几十个部下,散开来隐藏得隐秘无比,将兵家贵精不贵多之道发挥了十足。
这位姐姐今天一身火红的战甲,腰悬宝剑,背负长弓,高高挽起比墨还要深上几分的长发,有一种迫人的艳光。
“哇哦。”我细细将她打量一番,在她身边伏下身,由衷赞道,“足訾,今日造型实在成功得无以复加。”
“阿肖!”足訾见到摸过来的我,眼神也是亮了一亮,从身后抽出一把三尺有余、镡长尺余的□□,反手递了过来。
我伸手拖过那长长的、看起来与我身高相差也不足一尺的战刀,瞥瞥足訾示意她解释。
“送你的!别常年只拿把削水果都不够瞧的小刀,打架时兵器从来一面抢一面丢!”足訾爽快而带点兴奋的笑着,“我费心巴利的帮你讨得的,尚未见血开刃,自己起个名字吧!”
我微讶,默默
请收藏:m.qibaxs10.cc ', '')('抚摸刀鞘一会儿,觉着自己打从心眼里喜欢这个惊喜。不过起名字素来不是我所长,文雅的嫌弃它酸,不文雅的嫌弃它土。
“非要起名字吗?”
“这个自然!”好吧不就是起个名字么。
许久。
“叫……肖之……刀?”
“小子刀是何意?”
“哦算了,我再想想……不然叫‘这是刀’何如?简约独特……”应该吧。
“赭石刀?”足訾偷瞄一眼我手中黑色刀鞘,陪着小心道,“恕我愚钝,这名字起自何处?”
“……”我沉默啊沉默,最终仰头长叹道,“足訾姐姐,宽限我些时间思考如何?”
足訾瞄瞄我颓然的神色,掩着嘴角偷笑半晌,才肃穆将我扫了个遍儿,挑剔嫌弃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还如平日般穿得这般松懈!速速给我脱下来!不是你说作甚么就要有甚么的样子的么。”说着提过黑色白色的铠甲各一副,苦恼道,“你要不要都试一试?我觉得都很趁你。”
她倒一点都不紧张。
我果断抓过黑色那套换装,问:“相柳大人通过蔓联山,可与你借道?”
足訾勾起唇角很矜持的笑道:“那位大人哪里会将我这等小妖看在眼里呢。”
我换好衣服,边拢头发边学着足訾的样子笑,“可惜了啊,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将你看在眼睛里。”
当年,就是我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元虹曾经和我介绍过这周围的势力分布。
当时他说,“蔓联山东边东山潭、西面西山郡、北面单张山、南面边春山,分别由金蛟、相柳、诸犍和幽鴳这几位大妖怪管制。”
四周介绍个遍,却单单没有提到蔓联山的主事。这并不是因为元虹泄漏了蔓联山,实在是因为这近百年,蔓联山原本的王者既殁,各方势力混杂时局混乱,并没有什么可以威震四方的大妖怪。
而足訾,恰恰是这一小撮儿乱世里一股迅速崛起的新锐。
这边我和足訾两人躲着看戏,那边相柳和岩朔已经开始对阵邀战。这两位大妖怪虽然也带着手下小弟,可惜不过是起个压阵脚的作用,远远围着空出战场,让他们的老大可以极富骑士精神的拉开阵势一对一决斗。
足訾说:“阿肖,一会儿他们打起来咱们再往前凑。”
我点头,无论是岩朔还是相柳都是颇了不起的大妖怪,在他们没打起来前凑上去触霉头的,那是傻子。
过了一会儿足訾又异常严肃状唠叨,“阿肖,之前岩朔待你不薄,切忌因心软送了性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回答,“我自然晓得。”
“阿肖,这一战并非我要将你单个儿推到前面。只因你不出这么一次风头,今后恐怕难以服众,有许多后续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