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我明白的。到时候你就公事公办,不必觉得为难。”
张大伟叹口气,因着钟弥与白渽不喝酒,苦闷的与江初碰杯。
他们的关怀都在苦涩的酒里,带着对后辈的惋惜统统下肚,温热同样身为警察的赤诚。
钟弥打量这氛围,整颗心像被五花大绑,连搏动都小心翼翼。她想起白渽家中的奖状和奖杯、琳琅满目的犯罪或推理书籍……
想起白渽参加拉练集训后背上的伤;
想起他那日归来时脸颊带伤;
想起他坐在病床上与大家说笑,嘴角却因伤口的疼痛而牵动的样子……心顿时又收紧了分。
他救人的原则很简单,生命平等。
那是最纯粹的对生命的尊重。
危机时刻能够记得清楚,想来白书铭对他的影响深远……
胸腔内扩散开绵长的后怕,重重叠叠的攀上,全部堵在喉头,呵不出,也咽不下。
她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恐惧’是种摧毁人心的力量……难怪林瑜死也不愿意白渽当警察。
提心吊胆的感觉太折磨了。
然而,当警察是他的梦。
这是最无奈又最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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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伟见江初喝多了,赶紧扶着他离开,免得将白渽家吐得满哪都是,还得让个病号收拾。
白渽送两人到楼下打了车,回来时钟弥还在厨房收拾碗筷。
他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为何觉得无力。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放那里吧,我明天找阿姨来收。”
钟弥刷着碗,也不看他:“我来吧。”
白渽没继续阻止,倚在柜台上看她。
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温柔。
米白色半高领针织衫扎进烟灰色直筒裤中,长发别到耳后,垂落在肩头露出小半张精巧的侧脸。
他就那么怔怔望着她,心下讪笑,可还是欣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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